“不杀?”陶跃皱了皱眉头,面对着眼前的陈永力说道:“你看看这三个东西的样子,早就回不到人类社会了,还有可能在尘世为祸作乱。”
“说不定它们还会吃人肉呢?万一吃几个村民就不好了,不如趁它们现在虚弱杀了。”
陈永力看着眼前骇人三个怪物,瞳孔缩到了极致。
他咽了咽口水,然后痛苦而坚定地说道:“他们不能因为我请来法师而死,不能再有人因我而死了。”
陶跃看他这个样子,抬起手来将短剑召回,无奈地说道:“都行~,反正我明天就走人和我没什么关系。你是东家,说留就留着吧。”
看着手中的短剑,他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符篆,既然短剑已经没入邪祟体内,那自己直接控制短剑在它体内破坏不就完了。
“还是没有经验啊,浪费的符篆够我画一整天的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着气就拖拽起邪祟的尸体来。
“还不来帮忙?”对着一边盯着三个怪物的陈永力喊到。
“唉、来了。”
院落之中,陶跃和陈永力两个人面对而站。
此时两个人站在一张大大的黑布上面,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燃香一炷,摆花一束,油灯、清水、四果都已经具备。
黑布上好几处已经湿了,这是陶跃淋上去的邪祟的血。
脚踩着两处黑布上染着邪祟血的位置,陶跃正了正胸前长天道人亲自刻篆的无事牌,完美的遮挡住自己的膻中穴。
“头顶佛世尊,口中念观音。身后是玄武,身前为老君……”
念完了咒语,陶跃把放在一旁的黑纸和那沾满石灰浆的毛笔拿了起来。
也不在桌子上写,就这么用自己的手托着,艰难地写着歪曲扭八的字。
“祖师众神在当空,弟子斩祟略有功;愿得留形多时日,扬我正道红尘中。”
写完这首看上去是打油诗的诉求,陶跃把这张黑纸白字的“诉状”递给陈永力。
陈永力颤颤巍巍地接过这张纸,划破了手指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上面写了一个“三”字。
这个“三”字最后的一横刚写完,陶跃就感到一种酥麻的舒爽感觉透遍了全身,仿佛是躺进了放好热水的按摩浴缸。
陈永力的感觉则和他相反,只觉得一阵胸闷和眩晕。
在陶跃念完了送神咒语看向坐在地上的陈永力时,就发现他全身都湿漉漉的,脸上起了不少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
他长出一口气,右手抱住左手大拇指,左手抱住右手对陈永力行了个礼。
“多谢你的阳寿,现在你身体状态不佳,身上出水是因为你的皮肤已经不能锁水了,就像老年人那样。”
他上前扶起陈永力搀到床上。
“你很累,这是肯定地。过两天就好了。说实在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感觉,神奇中带着一丝、嗯、悲怆。”
得了阳寿的陶跃心情大好,本来话就不少的他此时话更密了。
“你等着啊,现在快天亮了,我给你买点吃的东西去。你吃大葱吗?”
本来陶跃想接着陈永力家的灶台自己做,但是一看那老旧的小冰箱里只有白菜菠菜野菜,称得上是荤腥的就是几个鸡蛋,这条件还是出去买点。
村子不小,应该有卖油条包子的早餐铺子。
刚要转身出去的陶跃被陈永力拉住了衣服。
“法师…,我…要下地狱。”
疲惫的声音在陈永力的口中响起。
“唉~”
本来一脸兴奋笑容的陶跃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脸色立刻变得严肃。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
幽幽叹了一句,陶跃走到旁边拿起纸笔,然后在上面写写画画。写完了之后十分迅速地将纸对折两次放回在桌子上。
等忙活完了,他出去买了包子油条作为早餐,自己吃了一份,把另一份放在那破烂又脏兮兮的桌子上。
“这张纸上面是我所带的无事牌的制作方法,你学着练,多练就能下地狱。”
说完这句话之后,看见床上的陈永力微微点头,陶跃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第四次出陈永力的院子,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这次,他呼吸着相对于身后院落那香甜清新的外面空气,显得那么自信轻松。
“看来这驱邪也不怎么难啊。我先找个酒店住两晚把消耗的符篆补充一下。”
。。
陶跃看着眼前的这辆崭新的电动三轮,心中一喜。
这是他在公交车堵车的时候看见旁边便道上面行驶的电动三轮所想出的主意,有了这个就不用每次背一个大登山包和别人在公共交通上面人挤人了。
而且还有后置车斗,也能放自己肯定会越来越多的杂七杂八的玩意。他早就想买一个好一点的桌子和法烛之类的。
“把后面那个斗再装个棚子,一共多少钱。”
“我便宜点,算你八千五吧。”
陶跃点了点头,爽快地付了钱。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在老板转过身去的时候偷偷的从他的头上割下来一缕头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老板,你卖给我的东西最好质量过得去,不然我作法妨你。”
这么想着,他开起三轮车就出去了。
最方便的是,开这东西不用考证。虽然续航能力只有五十公里,但是不上高速还是够用了。
。。
那张写了各种地址和联系人的单子上,只有这第一个给的阳寿最多,是三年,其他的半年一年的都有,最多也不过是两年。
“王柳,一年阳寿,替报杀夫杀子之仇。”
停在一个红绿灯口,陶跃看着下一个人的住址名字和她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