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咬着牙,又往晟这边看了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不是想要卷轴么,我们给你便是!……拜托了,放过我们吧。”
佐助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感觉。虽然这是晟提出的办法,但是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现在只有这样才能够脱身。即使晟不提出来,自己也会想到这个办法……
‘可恶,如果我能变得更强的话……’
“哦?”本来正准备向两人发动攻击的“长舌妇”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原来如此,想法不错。猎物对捕食者所能期待的,只有交出其他猎物,让捕食者放自己一马。”
“长舌妇”释放的杀气稍微收敛了点,看着佐助慢慢地将手伸到忍具包里,拿出了“天之书”,并把它抛给了自己。
“逃!”原本半跪在地上样子看起来仿佛丢了魂一般的晟突然出声,并迅速向后跳去。他的右手袖子里射出了一只钩爪,钩爪钩在一棵树上,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机关将绳索迅速收短,拉着他飞到了树上。
与此同时,他看见佐助也恢复了行动能力,直接踩踏着树干来到了树上。只是看到佐助腿上插着的苦无后,他也是眼角一抽。用自残来破除杀气的影响,真是个狠人。
佐助和晟来到树上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面逃去,同时两人也在慢慢向彼此靠拢。
空地上,“长舌妇”拿着卷轴,看向两人逃走方向的眼睛里有了几分惊异。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了玩味的邪笑:“呵呵呵,竟然被一个小鬼摆了一道……果然不是普通的猎物呢。不过,你们觉得你们逃得掉吗?”
另一边。
离那片空地远一些时,两人暂时停下来喘了口气,佐助也将腿上一直插着的苦无拔了出来。
“没问题吧?”晟看着他伤口上的血。
佐助摇了摇头:“继续。”
说完便向前面那棵树的树枝跳去。晟也无奈地摇头,钩爪一射,向前飞去。他的跳跃能力并不能像佐助那样在树与树之间自如地跳跃,保险起见,他都是用飞爪来帮助自己在林中移动。在他们那个时代也有飞爪这种忍具,不过一般只流行于浪忍之间。
“如果那个女人的目的只是卷轴,应该就不会继续追着我们不放了。”
“鸣人怎么办?”
“她在袭击我们之前特意把鸣人桑引开了,鸣人桑应该不会有大碍。等我们把这个难缠的女人甩开了再去与鸣人桑会合。”
“要是让鸣人那家伙知道我们把卷轴给了敌人的话……”
“我觉得这个做法很合理。那个女人光是用杀气就逼得我们动弹不得,要杀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卷轴没了可以再抢,性命没了找谁要去?”
“哦呀,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我对你也产生了兴趣呢。”
第三个声音插入到了两人的对话中。两人浑身一颤,看向第三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在这时,一条大蛇突然蹿出来,将晟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树上。
“噗啊!”
“晟!”佐助大喊了一声,眼看晟就要摔下去,可那条大蛇也继续向他袭击过来,他掏出了几枚手里剑用力掷向了大蛇,急忙停在一处落脚点,正要冲下去救人,就看见一个钩爪从下面弹射上来,挂在一根树枝上,这让他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晟升上来时,他却脸色剧变,急忙跳到了晟所在的位置,半蹲着问:“没问题吧,晟?”
晟现在的脸色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他艰难地爬到树枝上,撑着树半跪着,惨白如纸的脸因为剧痛而抽搐着,嘴里溢出了暗红色的血。他将口中的血吐了出来,舔舐了一下嘴角,“嘁”地暗骂了一声。
‘该死,伤到内脏了,肋骨也断了几根。’晟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眼睛都是勉强睁开,‘明明只是被撞了一下就伤成这样,我可真是……弱爆了。’
“这家伙的目的不是卷轴!是我们!”晟低声对佐助道。
‘可恶,本来以我的实力就帮不了什么忙,现在还变成了佐助桑的累赘!为什么那样的家伙要盯上我们?’
这个时候,“长舌妇”从刚才那条袭击晟的蛇体内钻出来,浑身都是粘稠的液体。
“该死,竟然将我弟弟伤成这样!”佐助站了起来,转身冷冷地看着“长舌妇”。之前因为退缩而产生的屈辱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以及深深的自责。
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腥红的写轮眼,而且,他的右眼也多了一颗勾玉。
“踏、踏”!
佐助将晟挡在了身后,晟明显地察觉到,现在的佐助和刚才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待在这里别动。”
“诶,”晟愣了一下,点点头,“明白。”
“果然是宇智波一族,血液已经开始骚动了吧。”“长舌妇”以一副很了解宇智波一族的口吻说道,“那么,就让我来测试一下你的实力吧!”
佐助从忍具包里拿出了一把苦无,将之衔住,然后向“长舌妇”跑了过去。
‘打算一个人跟她打吗,没问题吧……’晟强撑着稍微将身子挺直了点,是自己能够看到佐助和“长舌妇”的战斗。
“长舌妇”的风遁忍术并没能影响到跃到半空的佐助的动作,佐助在空中头朝下向她投射了几柄苦无。
‘那个是家族特有的投掷术!’晟微微抬起左手,握成拳头,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也开始炙热起来了。
“长舌妇”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所有的苦无,攻击没能奏效的佐助借前面的树垫脚,再次冲向“长舌妇”。
晟的目光一直在随着佐助移动,现在两人在下方进行了番体术搏斗。此刻的晟恨不得自己也可以像佐助那样自由开启写轮眼,好让他将两人的动作看个一清二楚。
在纵身跳到了佐助背后之后,“长舌妇”的速度陡然加快,先似鬼魅,此刻却如疾风迅雷一般,晟只能看到被拉长的残像,眼睛完全跟不上。而佐助却是灵巧地躲过了“长舌妇”的攻击,转头就是两个豪火球。
‘好厉害,这就是写轮眼的力量吗?’晟咽了口唾沫,伸出左手覆在自己眼上,‘如果能熟练掌控这份力量,无论是怎样的动作都能够看穿了吧?’
“嘶,好痛!”细微的动作牵动了伤处,晟一只眼睛疼得闭了一下,目光移向了右肋,同时又想起了田岛的告诫。
‘不,就算是看到了,以我的身体素质,也没法跟上。父亲说得没错,基础才是最重要的!’对写轮眼力量的憧憬暂时被他压在了心底,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了眼前的战斗之中。
“呲呲……咔!”
一颗只有半截的树木被“长舌妇”的风遁忍术给切成了两半,佐助在风压中调整身姿,倒立吸附在一根树枝的下部,俯冲下去,将下方的“长舌妇”死死抱住,反转身体,将头朝下的“长舌妇”带着狠狠砸向了底下一棵横着生长的巨木上,树干都裂开来。
“上面!”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已经跳开的佐助抬头,数十把苦无如雨激射,而那边的“长舌妇”已经变成了一摊泥土。他侧翻着躲开了苦无雨,往下一跳,手中钢丝“嗞”的一声拉开,往树枝上一挂,绕着巨木飞荡。
‘啊,到那后面去了。’在晟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佐助了。
这时那边传来了打斗声,他看向了那个方向周围的树,像是自我鼓励般轻轻点头,将藏在右手的飞爪装置揭下来,安装在了左臂上,抬手向上前方瞄准并射出了钩爪,然后扶着树站起身来,咬紧牙关忍痛一跳,收缩的绳索带着他向目标地飞了过去。
‘试一试吧。’快要撞到树上时,他抬起了双腿,尝试将刚刚静止不动时趁机提炼的查克拉附着在了鞋底,在脚踩到树干上的同时曲腿,成功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力。只是反震余波还是让他痛得脸都歪了。
慢慢地让自己在一根树枝上落了脚,晟收起了钩爪往下看去。晟现在的位置刚好就在佐助和“长舌妇”之间的位置靠后一点,三个点构成了一个三角形。不过他身前还有一些遮蔽物,佐助和“长舌妇”都不容易发现他,但是他却可以看清楚两人的动作。
只见佐助向“长舌妇”的方向连续掷出数件忍具,在这些忍具上系着的钢丝反着光。佐助操控着忍具将“长舌妇”用钢丝捆起来,并把她拉到了一棵树上绑住了。
然后又见其手印一结,火焰从口中喷出,沿着钢丝窜向了“长舌妇”,甚至击穿了她背后的树。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长舌妇”没了动静,佐助松开钢丝,累得撑着膝盖喘着气。
‘结束了?’晟心里一松,正要将自己放下去,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钢丝崩断的声音,动作也为之一滞。
‘还活着!’他紧忙闭住了呼吸紧贴着树干。不过他并没有那种骤然被盯上的感觉,可能“长舌妇”并没有发现他,于是又开始暗中观察。
他的特异体质还给他带来了一个好处,平时的他体内并没有查克拉流动,跟一个普通人无异,如果做好了隐蔽工作,即使是感知型的忍者也不容易发现他。
“啪!”“长舌妇”将手一合,结了个巳之印,另一边的佐助便僵住了。
“这个年龄就能够如此熟练地使用写轮眼,不愧是继承了宇智波之名的人,我果然还是想得到你……”
‘声音……变了?’晟睁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再仔细一看,他发现那个长舌……男,脸上掉了一款皮,底下是灰白的肤色。再听到那个人的后面句时,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你们是兄弟啊,你的眼中蕴藏着比鼬还要强的力量。”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听到“鼬”这个名字时,佐助的语气明显变了。
‘鼬?那是谁?’晟疑惑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疑问放在心上,他紧盯着两人的动静,并计算着自己到两边的距离。
长舌男将之前佐助给他的卷轴拿了出来,托在手上:“我的名字叫大蛇丸,如果你想再见到我的话……”
在他说话的同时,卷轴开始燃烧起来,而升起的竟然是诡异的绿色火焰。
晟已经确信这个叫大蛇丸的人是奔着佐助来的了,而且从一开始就是。
看着动弹不得的佐助和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的大蛇丸,他犹豫了。
‘那个家伙明显对自己不感兴趣,只要我从这里逃走,他就不会追上来。而且看样子他也不打算杀佐助……只要我逃走,活下去,总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的!’
‘不,逃走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太弱了,随便一个忍者就能要我性命。现在鸣人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一个人跑没法活过明天。’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之前做的一个梦——
“……现在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而逃避,但是未来的我们背后就是一族,即便逃避能保住自己一条性命,可家族呢?那样的逃避毫无意义,还会成为一生的耻辱……要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光是保住性命可远远不够。如果不能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家人,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实力再强也是废物!”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这段时间与佐助一起训练、切磋的画面,以及佐助刚才为了保护自己毅然克服恐惧站出来与大蛇丸战斗的画面。
终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握紧了拳头。
‘哥哥,谢谢你,我明白了!’
晟无视了自己受的伤,从藏身处冲了出来,同时右手从怀里拿出了替身手里剑,用尽全身力气掷出去,而此时正好结了一个兵之印,伸长脖子张口咬向佐助的大蛇丸看到突然出现的晟也是一惊,不过他对这个弱小的小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对晟的行为置之不理。
佐助震惊地看向了晟,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晟那一直不靠谱的手里剑投掷术这一次却意外地位置正好,他用冲出来前临时提炼出来的查克拉在这一瞬间施展了他的晟流替身术。
佐助被撞开了,大蛇丸好死不死地咬在了晟的身上,晟在同时也狠狠地拔出胁差在大蛇丸的脖子上砍了一刀。
“可恶的小鬼,竟敢破坏我的计划!”大蛇丸闪电般缩回了头,眼中杀机毕露,只是当他看清楚晟的正脸时,却又转怒为喜。
晟眼里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大蛇丸那充满野心与欲望的蛇眼。最后大蛇丸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
“晟!”耳边传来佐助的呼唤,可是他的意识却越发模糊了。
“喂,晟!振作一点!”
耳边的呼唤声越来越小。
哥哥,放弃逃避,保护同伴,我做到了……
还有,佐助桑……这次我没有拖你的后腿了吧……
没想到最后会倒在这个地方,我……会死吗……
“晟!晟!”
“喂!晟!你快醒醒!”
已经渐渐听不见的呼唤声却又开始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人粗暴地摇晃着,本来已经模糊的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别摇了,骨头要散架了——”忍受不住的晟拖长了音喊道。
“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话说,昨天是谁让我不论用什么手段第二天一定要将他喊起来的?”
等等,这熟悉的口气……
晟一下子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