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静训和学敏狂奔至钟楼。
“对对,是她,太美啦”俩女孩指着画刊女星赞叹。
“楚楚可人”
“静训小姐很像她诶”
“我哪有?”
学敏故作调戏状“盈盈双眸,花瓣小嘴儿,谁不想一亲芳泽?”
静训害羞推开她,继而轻皱眉头道“可是,火钳烫要铜钱诶”
学敏扑闪双眼想到一个主意“我来!我家有火钳子”
静训怀疑的慢慢道出几个字“你敢吗?”
“嗯!”学敏拨拢短发坚定点头。
“我这头发是否太长了?”静训仍疑虑。
学敏搭住她肩“我去看艺人手法,为了你去江边约会”
静训犹豫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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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拧灭烟头,朝楼梯口走去。
这时冲上来俩人,对着最边上的作家就是一枪,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咖啡馆传来尖叫声。
时间停滞,杀手逃离,作家倒在血泊中,独身女士不住颤抖,手中叉子碰得碟箸嗒嗒作响,那对情侣已缩至墙角。
惊魂未定的静训发现被青江紧紧搂着,而他正用震惊眼神盯视自己,俩人异口同声问“你没事吧?”
“不会有事,有我在”他低声安慰。
她擒住眼泪“听到枪响,还以为……”,枪声传来时,从静训的角度,青江和一个作家是重叠的。
“你以为是我……如果我再快一点……”他自责的攥紧拳头捶向壁纸。
这时她握住他手劝慰“不是你的错”
“我应该早判断出来,及时阻止……”青江仍很自责。
认识有八个月了,他第一次表现出脆弱一面,静训不禁心疼起来,牵过那手轻抚着。
历经战火,已经是儿时之事了,也曾目睹亲人在身边倒下,而这次陌生人事件却让她备受打击,因为她宅心仁厚,她摇着头问“他们怎么能这样?”
他扶她起身,轻捋她头发说“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宪兵赶到,咖啡馆遣散顾客后,二人奔至石柱处。
他垂头丧气托墙站着,背影如静默山脊,心仿佛被利刃刺伤了,隐衷不能被修复,静训想要安抚,于是轻触其衣袖,却撞见一双伤痛雾眼。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许久不愿放开。
这个拥抱像一个艰难后的节日,既悲伤而又欢乐的使彼此更为靠近。
枪杀事件令青江静训都受到极大震动,第一次正式约会被蒙上阴影。
然而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是一次转折,同时对活着的意义有了新的思考,一直以来无处安放的情感有了坚实处所。
在回寓所的路上,作家倒下的身影不断闪现。
随着耳膜里“龇”一声嘶响,他的脑袋被一阵剧痛击中,一个女孩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如群鸟扑来,他迫使自己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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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镇的茶店业颇兴盛,老城和贫民聚居区有很多茶社,顾客以商人、工人以及老人居多,他们来茶馆谈生意、商量工作、聊天。向雪怀走下轿车,他皮鞋擦得油亮,皮大衣在风中抖动着径直走向“雅欣茶社”牌儿的房子,迎客的人是方伯。
“欢迎向少爷”,在向营长洗手时他递上一块洁白的热毛巾。
“不是不让你再叫我少爷了么?”他边说着边上到二楼去。
“是,是,向营长”方伯跟在身后毕恭毕敬地说。
楼上的装饰完全按照向雪怀的意愿来装饰的,西式餐饮的格调,五色玻璃窗,仿西式的砖砌墙柱,红木的桌子,藤制几何椅子。为了使穆婉婷满意,他特意选了自家茶社请她共进晚餐。
方圆几百里的茶社几乎都是向雪怀父亲开设的,这种格调的茶社已成为他的专属,无论请客吃饭,还是招待朋友都选在这里,他亲自下楼迎接穆婉婷上楼,然后带她来到类似咖啡馆的雅间。
“实在抱歉,上次有公事爽约穆小姐”他帮她将外套收起来。
对于屋内陈设,她表现出满意神色“这个地方不错,我挺喜欢的”。
“就是嘛,茶社才是包罗万象的,既有咖啡,又有甜点,万一想吃中餐,也不用来回跑,虾饺、烧麦、小笼包子应有尽有”他弹弹袖口的灰尘说。
“并非所有茶社都这么周到哦”穆婉婷是一个很会说话的女孩子。
“对啊,只有我家这家,是我从莫斯科留学回来后建的”他口若悬河。
“你家的茶社?你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向若甫的三公子吧?”
向雪怀右手放在胸部行礼说“正是在下,婉婷小姐”。
“啊,本小姐不是谁约都出来的”,穆婉婷出身官宦世家,自然见过许多达官贵人,也多多少少将他们的处事之道看在眼里,听他有著名商人的家室,就端起架子来了。
“所以说,我们谈得来嘛”他摇了摇桌上的铃铛。
不一会儿,女招待掀开门帘进来,端着一个蛋糕。
穆婉婷美丽面庞立刻浮现出惊喜,而女招待脸色却很差,她叫方素云,是方伯的孙女。
“生日快乐”向雪怀边祝福边示意方素云出去,她不情愿地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穆婉婷每年过两次生日,公历由父亲来为她过,阳历由闺蜜一起过,然而今天好几个女友因约会放了她鸽子。
他故作沉思地,转动着桌上的星座盘说“我就这么转啊转,嘴里念着‘勿忘我的生日,勿忘我的生日’,然后就停在了今天”。
穆婉婷说了声“讨厌”后,许了心愿,吹灭蜡烛。
在暧昧氛围中,俩人分享了一块蛋糕。
“让这个魅力男士赶紧离开我吧,我怕我受不了”他学着她的样子许愿。
穆婉婷说声“讨厌”后伸手用小拳头敲他,不想被他一把拉了过去,他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真漂亮”。
她颇为心动,怔怔望着他,这时他抹去她唇边粘着的蛋糕,使劲亲了上去,她却狠狠扇了他的巴掌。
穆婉婷生气地走了,但还是答应向雪怀一起参加茶话会的邀请,他抚摸着嘴唇,想着她小鹿乱撞的样子,露出了一丝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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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敏从炉子里取出烧红的铁钳,放入水中降温后,一手拿火钳,一手拿梳子,笨拙地在静训头发上翻滚,冒出缕缕白烟,屋里传来一股焦糊味,静训发梢近乎着火,学敏赶忙朝她头上浇了一瓢水。
“啊……”静训还是第一次这么喊叫。
惊慌失措的学敏突然语无伦次“我……我,是火候不到还是温度不妥……怎么办?”
落汤鸡似的静训无奈地“只能剪掉一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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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有的男人就是能不动生色的搅动一池春水。
但这取决于男人的风范和对她的喜欢。
火候和温度是哲学问题,而哲学问题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