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闫脸色一沉,从吧台上摸出遥控器,把冰室里面正中央的那台大电视打开了,刚开机没多久,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站在漫天尘土里面的女主持人,敬业的她正端端正正地站在飘散的尘土中进行着现场报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岚山要塞第四基地市的6号地下轻轨站,就在今天早上的十一点零九分,这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塌方事故,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
从画面中来来往往的抢修人员就可以看出,这一次塌方的事故是极其严重的,注视着往来的人群,端木闫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神情也愈发凝重。
“这批抢修人员里面,有『尤利西斯』的人,看来,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塌方事故啊。”
这时,冰室的门被推开了。
“老板,来一份烧腊拼盘加一碗米饭,再来一杯大麦茶。”
“哟,老闫,给我来个沙爹牛肉。”
“我今天想吃咖喱蛋包饭,就给我来一份这个吧。”
不知不觉,十一点已经到了,三三两两的食客结伴进入,端木闫也迅速收起了凝重的神色,换上了一副笑脸去接待顾客,但是他刚刚说的话,被张墨爵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尤利西斯』!
这个以北欧神话中镇压黑龙尼德霍格的不朽生命树为名称的组织,是扎根于世界各地的强大势力,和各大要塞和区域的领主都达成了合作关系,负责管辖和维持个别地方的安宁与秩序。
呈现青色并且枝繁叶茂的世界树图案,是『尤利西斯』的象征,同它的名字一样,尤利西斯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上散发着威严,给大地带来井然有序的安稳。
至于“拂晓”这个组织或者是势力,他没有听说过。
来不及让他去多想,看着忙过来忙过去的端木闫和已经跑去端茶倒水的端木唯,张墨爵也只好去换上刚刚端木闫给他的制服,开始投入工作之中。
十五分钟前。
“东西,都安装好了吗?”
第四基地市的6号地下轻轨站,明明是节假日却被“清理”地空无一人的站台上,六七个穿着印有『衔尾蛇』组织图案的黑袍人正一人拎着一个手提箱,站在一名身穿蓝色休闲服的年轻人后面。
他的身高修长挺拔,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出奇的壮硕,裸露在外的臂膀看起来孔武有力,一头紫色的长发被头顶的空调风吹动,让他脸上那邪魅的笑容和遮住眼睛的宽大墨镜暴露无遗。
“雷佛先生,“烟火”已经布置好了,离下一班轻轨进站还有三分钟。”
穿着印有『衔尾蛇』组织图案的红袍的高层成员说道。
“嗯,很好,到时候按原来的计划执行就好了。”
雷佛满意的点点头。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地下轻轨上方的检票口,已经给两个胸前印有青色世界树图案的年轻人给拉上了封条,似乎是在把他们的退路关上。
“怎么了?轻轨站不让进吗?我要迟到了!”
有几个市民在警戒线外面高声抗议着,有的人甚至一个劲地拍着拉起警戒线的年轻人的肩部跟他抗议,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其中一个年轻人身上散发而出,在短短的一瞬间里,那几个大声嚷嚷的市民全都楞在了原地。
冷汗从他们的额头和后背流下,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从他们的心底焕发出来,他们也纷纷看清了那两个年轻人胸口佩戴的世界树徽章,一个两个的脸色全部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都自讨无趣地离开了。
轻轨站下方。
悦耳的电子提示音响起,示意着一班轻轨列车要进站了,在不远处那深邃的隧洞之中,确实可以看见车前亮着的两盏明灯照亮着黑暗。
雷佛和『衔尾蛇』的一众人都已经站在了柱子后面,避免一会儿自己被“烟火”的余波波及,至于这辆轻轨上面的乘客,都会成为欣赏到“烟火”的“幸运儿”吧。
“轰隆隆——!”
轻轨列车朝着站台的方向长驱直入,明晃晃的灯光骤然亮起,随着雷佛打响的响指,几个“罗摩”组织的成员纷纷按下了自己手中握着的按钮。
“砰!”
“砰!”
“砰!”
巨大的爆破声从轨道上传出,伴随着四散而起的尘土和碎石,这辆轻轨列车在巨大的爆炸中几乎被冲上了天,然后再重重的砸回轨道上,发出轰然的声响。
“怎么回事?!”
地面上那条繁华的商业街上行走的路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晃荡,随之而来的还有刺耳的轰鸣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硫磺和硝烟的味道在地下空间里蔓延着,雷佛和『衔尾蛇』组织的成员们也纷纷从坚韧的承重柱后面起身,转身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巨大的轻轨列车已经被炸地焦黑扭曲,像一条死去的巨蟒一样瘫倒在轨道上,雷佛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一步一步审查着一节节车厢,但是随着他的步伐移动,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
这趟列车里面,居然每一节车厢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乘客!
这回,冷汗在他和一众『衔尾蛇』组织成员的身上骤起,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从猎人变成了猎物,被狠狠地摆了一道。
“快撤!”
雷佛脸色一变,对周围的其他人吩咐道,但是现在的地下车站满是碎瓦残灰,非常阻碍他们撤退的速度,突然,令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咳咳,我说,闹剧该结束了吧。”
足以让他们中胆子小的低级成员吓破胆的声音骤然在狭小的地下空间响起,下一秒,车头驾驶室的封闭铁门被一脚踹开,一道身影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走出,仿佛刚刚在车上的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波及一样。
“什么人?!”
计划未能得逞的红袍成员顿时恼羞成怒,他的手上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巨大枪械,是由他拎着的提包变成的,无疑是一把隐藏性极强的凶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德雷克公司的产品,是可以杀初级伤适能者的c级武器,没想到『衔尾蛇』居然已经如此大手笔了,面对资质比较差的『适能者』,都能被这把凶器给贯穿身体从而击杀,他们甚至连这把枪打出的子弹都躲不开,这种用于射杀『默示录生命』的枪械,在法律上是禁止对人使用的。
他面目狰狞地举起枪,瞄准了那个刚钻出来的人影。
“给我去死啊!”
密集的子弹像不要钱一样地倾泻向那道人影,缝隙如此之小的枪林弹雨,一般人恐怕百分之百会被打成像“海绵宝宝”一样千疮百孔的筛子,并且在『适能者』被打中第一发子弹之后,里面蕴含的微量元素就会抑制其体内的能量波动,从而达到限制性极强的制约效果。
“c级武器?唉,还真是把我看扁了啊。”
那人从车头走出来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下一秒,随着他那长长的哈欠打出,在他面前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似的,那几十发子弹牢牢的定在了半空中,不再能向前半步。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跟他们对峙的家伙居然只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很普通的休闲俯视,头上带着花哨的鸭舌帽,白色的发丝从帽檐中溢出,清秀帅气的脸蛋上正带着一丝坏笑,随着他的一声响指传出,叮叮当当落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大颗大颗的子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好!大家快退呀!”
红袍成员话还没说完,就瞬间放大了瞳孔,愣在了原地,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一只白净的拳头在他的朝着他的面门不断地靠近。
最重要的是,其他几名黑袍成员视线里的情况同样也是如此。
“轰!”
……
伴随着接二连三的拳拳到肉声,几名『衔尾蛇』组织的成员各自挨了重重的一拳,而且都是直勾勾地打在面门的正中央。
这一记猛击让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直接鼻梁骨断裂,倒在地上满脸血污地昏死了过去,还醒着的也好不到哪去,剧烈的脑震荡让他们晕头转向,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没人搞得清楚刚刚少年是如何几乎在一瞬间将他们每个人都狠狠揍了一拳的。
瞬间移动?
或者是分身?
或许只有少年自己心里清楚。
“吼……”
少年刚稳住身形平稳落地,就听到了一声像是老痰继续在喉咙里然后发出的吼声,他眉头微皱,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刚刚倒下的红袍人重新站了起来,被一拳击中之后,“他”头上的兜帽已经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那一张像是鱼和爬行动物结合起来一样的脸。
“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青灰色的鳞片,一张一合的腮长在他的脸颊,看起来格外的恶心狰狞,“他”下巴上的触须在半空中胡乱的扭动着,发出黏稠的摩擦声,让人听着感觉心里发毛。
这是一种来自『衔尾蛇』研究出来的『默示录病毒』实验体,在一名成员濒死之时或者死去之后,他的尸体有几率会发生变异,变成一种非人的怪物,这种生物介于人类和『默示录生命』之间。
少年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个自信而狡黠的笑容,双腿微微弯下,一只手定格在半空中,一只手扶在膝盖上,摆出一个发力的姿势。
“嘶!”
长长的舌头从那只红袍深潜者的口中吐出,“他”摇晃着畸形而扭曲的身体,以一个手脚并用的姿势朝着少年快速地爬了过去,似乎想把他撕碎然后吞噬殆尽。
虽然基因没有完全被『默示录病毒』重塑,但是“他们”在身体机能方面也是超乎常人的。
“别急,你先别急啊。”
在“他”距离少年还有不到一个身位的时候,对方就这么直挺挺地消失了。
“吼……?”
扑了个空的“他”急躁地环顾四周,发出咆哮的同时口中的黏液四溅,碰到地面上之后居然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腐蚀!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抹残影在他的身体上方出现。
“轰!”
下一秒,那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深潜者就被巨大的冲击力轰成了一摊肉泥,黏稠的肢体碎块和被碾碎的内脏四散喷开,本来就不成人形的“他”这下更加令人反胃了,不过,这家伙也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靠,好恶心!”
少年面露嫌弃的神色,刚刚那一击虽然迅捷无比,但是巨大的冲击力也导致他的半边身子被溅到了一大摊腥臭的碎肉。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讨厌你们的原因啊……”
一脸嫌弃地把弄脏的外套脱掉之后,少年缓缓起身,面带冷峻的微笑看向雷佛。
“喂,墨镜男,接下来就是你了。”
白发少年笑了笑,迈开轻快的步伐朝着雷佛的方向走去,表面上的他看起来淡定无比,实际上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雷佛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能像那几条杂鱼一样轻松对付的。
“呵呵呵……呵呵……有点能耐,小子。”
雷佛阴沉地笑了笑,缓缓抬起了微微低下的脑袋,露出无比凶历的眼神,下一秒,白发少年闪电般袭来的一拳被他侧身躲过,在半空中,时间似乎凝固了一样,白发少年以错愕的目光和雷佛对视着。
“果然,他绝非一般人。”
这是少年在半空中挥拳时的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秒,雷佛踢出凌厉的一腿,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重重的袭向少年,这一记鞭腿挥出的速度让他始料未及。
在半空中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措施,他就被雷佛狠狠地踹了出去,重重的砸到防护栏上,然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失败了,腹部的剧痛让他连直起身子都无法做到。
“再见了,小子!”
雷佛的嘴角再次咧开一个愉悦的弧度,下一秒他就直接翻阅另一边完好无损的护栏,跳到了轨道上面,随着他手中一个按钮的按下,雷佛朝着深邃黑暗的轨道深处奔驰而去。
浓郁的火药味蔓延开来,空气中清晰可见的火花在跳动着,好似一条条漫舞的火蛇一样夺目逼人。
“轰!”
最后一枚“烟火”安装在地下站台的承重梁上,伴随着它的炸毁,整个地下站台轰然中踏,二次塌方引起的尘土和碎渣漫天飘舞,似乎彻彻底底地掩埋了地底下的一切。
……
“本次事件只是一起因为前几天降雨过多导致的承重梁被跑软而引起的小型塌方事故,请广大市民朋友不用担心……”
女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端木闫就掏出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略显阴沉,似乎是在为这件事情惋惜,毕竟,以他的见识和履历,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真相。
看到了刚刚的新闻,一众吃饭的食客也纷纷交谈了起来:
“欸,这几天怎么老是有这种突发状况?”
“不知道呢,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吧。”
“哈哈,是啊小心点就好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
听着食客们就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的讨论,端木闫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心里暗暗的想着,看来,“他们”是真的有所行动了啊。
“店长,『尤利西斯』那边的情况我会尽快跟他们核实清楚的,我尽量不让其他人插手剩下的事情。”
将蓝色的刘海撩上去之后,掠星的脸色也带着几分凝重,拿着闪烁着加密通话符号的移动终端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张墨爵,今天晚上你可以不用来了。”
端木闫扭过头去,对着一旁给吧台进行清洁的张墨爵说道。
“啊?店长……你要把我解雇了?”
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的张墨爵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端木闫。
“呵呵,不是,我们晚上不打算开门。”
端木闫微笑着朝着他摆摆手。
“哦,好的好的,吓死我了。”
尴尬地笑笑之后,张墨爵转过身又继续投入工作中去了,他这人就这样,休息躺平的时候一码归一码,工作的时候也一码归一码,二者互不相干。
看着张墨爵离去的背影,端木闫悄悄地从抽屉里拿出了印有“紫荆港要塞立第一医院”的病历本,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细细的揣摩了起来。
照片上的人,是张墨爵!
确切来说是张墨爵背上的那副给他带来困扰的伤口!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将那副些伤痕的细节一一记录了下来。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不知道这一切最终究竟是好,还是坏……”
端木闫将那一沓照片收回病历本,然后塞入柜子锁好,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他便摘下眼镜,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了阴云密布的窗外天空。
这座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的城市,即将被无情的“风暴”所团团包围。
乌云已经来了,暴雨还会远吗?
……
“喂,阿爵,你这都好几天没来我这里吃面了啊。”
张墨爵住的公寓楼下那家“黑豚拉面”的老板跟路过的他打趣道,这个和善的中年男人就是这个日式拉面摊的老板,张墨爵则是他的老顾客,得知张墨爵生活不易的他经常会给张墨爵的碗里加一点额外的料什么的。
“嗯,这几天吃饭基本在外面解决了,我找新兼职呢,没什么多余的时间休息了。”
“哈哈,要不是我这面摊赚不了多少钱没办法给你开工资,我都想让你过来搭把手呢。”
“唉,拉面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先上去了啊。”
“小子休走,拿上这个先!”
话音刚落,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就被老板朝着张墨爵抛了过去,他伸手一接,一个鼓鼓囊囊、热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上,从包装上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饭团。
“这是叔新学的“美乃滋咸蛋黄叉烧培根饭团”!你帮叔尝尝味怎么样,下次来告诉我,我再改进改进。”
“嗯,谢谢拉面叔。”
张墨爵心头一暖,朝着老板挥了挥手之后便走进了公寓。他前脚刚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黑豚拉面”的摊位上坐下了。
“哟,美女吃点什么?”
“一份中碗的酱油拉面,加一颗卤蛋和一份肥牛,再来一杯青柠汁。”
阿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狭长的眸子悄悄瞥着张墨爵大步流星离去的身影,然后开口问忙活着的老板:
“请问,您跟刚刚那个青年很熟络吗?能不能跟我说说,他的日常行为和生活经历什么的。”
“古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现有美人之意不在面啊。”
老板微笑着把煮好的面盛在碗里,然后浇上一大勺猪骨浓汤,再倒上酱油和麻油,最后铺上一层海苔,然后盖上几片切的又厚又长的肥牛片和酱香味浓郁的卤蛋,把她端到了阿晶的面前,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好像是他提前准备了似的。
“嗯?您这是提前准备好了吗?”
阿晶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拉面,挑眉询问老板道,从她刚刚点餐到现在,连一分钟时间都没有,而制作这么一碗拉面的时间,至需要五分钟。
“抱歉,无可奉告。”
风平浪静的一星期,就这么过去了。
“唔……唉……”
白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伸开胳膊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突然,龇牙咧嘴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显现了出来。
“靠,拉到伤口了,痛痛痛……”
上次的爆炸虽然没有直接对他造成影响,但是塌方下来的碎石倒是把他砸了个七荤八素,据说把他从地下车站挖出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要给压平了。
要不是他是『适能者』,估计都已经是肉酱了吧。
不幸中的万幸,经过一个星期的修养,他已经恢复了百分之六十了,至少不用再像之前一样被捆地跟个木乃伊一样吊在床上,每天还只能吃流食。
“捏麻麻的,死墨镜男,你给我等着!”
白羊揉了揉许久没有打理的一头白发,扭动着身子朝着床沿的方向咕蛹咕蛹着拱了过去,模样活像一条大毛毛虫。
“欸,小弟弟,不能乱动喔。”
就在他离下床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按住了他,白羊无奈的发出一声哀嚎,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因为他是『适能者』的缘故,负责照顾他的医护人员也都是特殊人士,比如按住他的这位人高马大的中年女护士,足足有两米。
“姐……我……我没想乱动。”
在身体没有恢复过来而导致无法运用特殊能量的情况下,白羊在她的面前跟小羊仔没有区别,回想起之前刚来这里的经历,他这个最年轻的尤利西斯b级搜查官也浑身打了个颤。
“像你这种小正太,受伤了就要好好修养嘛,别整天想着到处乱跑,把自己再弄伤了姐姐会心疼的。”
揉了揉他乱糟糟的白毛,人高马大的女护士给他换了新的被褥和枕套之后就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他的伤腿固定在床板上,一方面是帮助他受创的骨骼康复,一方面是防止他移动。
“唉……气死我了,搞得我一点人权都没有。”
白羊无奈的发出一声哀叹,一头栽进了柔软的被子里,打算一觉睡到吃晚饭为止。
就在他刚用被子蒙住头没多久,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险些让他差点原地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