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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北梁堤坝
    进了一家米酒店,铁候胆喊了一声“上酒”,旋即为许杰拉开一条凳子。

    “大人,坐,这里的米酒很入味,大人喝过定然会喜欢上。”

    许杰自腰间解下弓箭,惺红刀,布囊倚靠桌脚,摘了蓑帽挂在刀鞘,又将绛红色葫芦立在桌面。

    一路连日奔波也就靠着饼馕充饥,又与煞蜈窖厮杀一番早已饥肠辘辘,

    铁候胆点了一桌佳肴,水陆皆有。两人一面喝着米酒,一面荤素入口,滋味横生,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

    “唯有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之前我养了一只猫,极喜欢喝酒,那酒我却喝不惯,这米酒却不燥不辣,不失米香,正合我的心意。”

    许杰痛饮米酒,又逢回暖天气,他索性脱了直裰搭缚刀鞘,挽了内衫袖子来吃。

    铁候胆为许杰倒酒,他拘谨道:“大人,你来解救铁奇,只是如今断了线索,倒不如暂且到岐巫宫落脚,一来可以利用宫中情报网,二来岐巫宫以炼药闻名,大人若有所需丹药可以随时取用,三来这九蠹城波云诡谲,大人实力虽然强横可若要误闯一些禁地也有性命之忧。”

    许杰点头道:“如此甚好。”

    酒菜下肚,铁候胆正为许杰诉说九蠹城北城的局势,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二,温酒。”

    “好咧,看狮爷今日样子,是有大收获?”缠着青巾的小二熟练的上了酒,又捧了一坛酒放在来者的桌面,“老爷说,承蒙狮爷的打点小店才能在这活下去,若是遇见狮爷来店里就送来这坛珍藏多年的血米酒。”

    狮爷着了一身黄袍大衣,须发浓密,一双铜陵大的眼睛闪着灼灼的光。

    他扯拉两条板凳,一条坐着,一条担着左腿,解下背后的宽面银斧杵在地上,一手捏着坛边仰头灌了一口,咕噜咕噜猛喝几口痛快道:“好酒,好酒,没想到小老儿还有这种私藏,对了,怎么不见小老儿的人?”

    小二躬着身赔笑道:“不瞒狮爷说,老爷去那北梁堤坝看热闹去了。”

    狮爷铜陵眼一瞪,拎着小二衣襟拉进身前,道:“你这厮怎么现在才说,这酒你帮我存着,洒家也去看看热闹。”

    他手一抖,小二摔倒,苦笑地摇头起身。

    这狮爷来的莽,去的也莽。

    “小二,,北梁堤坝有什么热闹?”铁候胆放了一两碎银在桌上。

    小二小跑过来作揖道谢,捏着银两放入怀中,他恭敬道:“两位大人,北梁堤坝破了一个小洞,听说是被什么甲壳类昆虫啃咬的,附近的势力都闻讯赶去了,北梁堤坝是方圆上千里排名第二高的堤坝,有三成城池都位于它下游,一旦北梁堤坝崩塌,那真的是一场天灾。”

    “北梁堤坝有上千年的历史,横贯九千米,九蠹城这处只是一节,历史上崩塌过三次,所造成的灾难大小不一。”铁侯胆向许杰解释。

    小二再次作揖,躬身离去。

    “大人,如果我们要找到铁奇,或许能在北梁堤坝摸到线索,此时那里肯定人满为患,铁奇若是想要找那黑虎大王,或许也会前去看看的。”铁侯胆放下箸子,忽然眼睛明亮道。

    许杰夹了一片凉拌猪耳朵,然后喝尽杯中酒,付了银两,拿了随身饰品、兵刃,起身走向店外。

    铁侯胆招手。

    小二赶忙跑来。

    铁侯胆低声问道:“你可认识我?”

    小二笑道:“自然认得,您不是岐巫宫的丹衣弟子铁侯胆吗,小的曾远远见过你,至于你身边那位,小的却是面生的很。”

    “你休要乱打听,你既然认得我,便去打上三蛊血米酒与我。”

    铁侯胆取出一枚绛红丹衣包裹的蜡丸放于小二掌心,又取出一枚碧绿丹衣包裹的蜡丸放入小二怀中。

    小二本是面露难色,此时却喜上眉梢。

    “爷稍等,我马上去打。”

    只一会,那小二提着三蛊血米酒上前。

    铁侯胆提了跨出米酒店。

    他自怀中取出一条青绦系了三蛊酒栓在马鞍两侧。

    “大人,这酒你拿着喝。”

    许杰觑了眼,不甚在意的点头,他翻身上马,道:“你去旁边驿站挑匹好马,随我去那北梁堤坝去看看,我想尽快找到巫师。”

    铁侯胆领了命,自旁边驿站买了匹好马,垫了鞍鞯后翻身上去。

    他与许杰并肩策马而去。

    途中,铁侯胆道:“北梁堤坝的十二分之一插入九蠹城,那里物资丰沛,土地肥沃,温度适宜,是个天然的灌溉田,聚集了一些经营农牧业的修者,这些修者平日种植养性,但能来到九蠹城的,手上的人命自然不计其数,以我岐巫宫的势力也仅是在那边占了角落一隅。”

    他一面向许杰介绍,一面掣着缰策马寻路。

    只见一条通天大道笔直贯穿两面陡峭山坡,坡上苍松迎客,松鼠摘果。

    “驾,驾!”

    多有刀客剑客带着斗笠绝尘而过,也有商贾驱使牛车慢吞吞而行。

    路越走,两面斜坡越陡,从四面八方延伸一条条小路,各色人等络绎不绝。

    “看来北梁堤坝的事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竟然这么多人。”铁侯胆惊叹。

    忽然他压下斗笠遮住脸颊,低声道:“前辈,是煞蜈窖的人马。”

    左侧青石道路的拐角现出一队蜈蚣车。

    两条三米长的红背蜈蚣拉着四轮马车。

    这蜈蚣面容狰狞,眸子凶戾,鳞似铠甲,足如闸刀,爬行速度犹如鬼魅。

    那车是红梁乌架,箱体青黑,垂着车帘不见里面人影。

    每条蜈蚣身上跨坐着红巾紫衣的教众,他们手中挑着一盏人皮灯,灯芯是蜈蚣毒液做的,只需燃了便能挥发出骇人的毒气。

    路上行人见此纷纷避让,也有独行刀客斜睨一眼,露出嫌恶的表情抱着双臂径直站在蜈蚣车的行进前方,动也不动。

    蜈蚣两侧生出薄如蝉翼的金铁翅膀,从拦路的刀剑客上空而去,闸刀似的足插入山壁侧着爬行,飞速消失众人眼里。

    “好诡异的煞蜈窖。”许杰惊讶,但他更惊讶那个拦路的人。

    铁侯胆道:“那抱着臂膀站在路中央拦路的刀客,名叫董阴蚀,乃是洞天境七重的修为,更修了一门残缺的道经,曾经以一人之力杀了十个洞天六重的修者,煞蜈窖也是颇为忌惮此人。”

    两人取路而行,路上也遇到比煞蜈窖更强的势力,比董阴蚀修为更深厚的修者,到了最后甚至出现一位演化境的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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