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和你契约了？”班难得有些惊讶。
“契约？”现在是他与班心电感应的私密频道，阿呆不担心弹簧腿会听到。
“某些具备知性的魂灵会保有生前的生命力，这种魂灵弥足珍贵，在漫长的生涯中极有可能被某些灵魂派系的大师发现并捕获，待熬死大师后，他们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不俗的培养，而且因为大师虽然离去了，但契约却仍然存在，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会从此自行具备与他人续订契约的能力。”班研摩着胡须，略带喜意。
“那第一个和他签订契约的大师岂不是成了冤大头？”小脑袋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不能这么说，大师就是大师，签订契约后大师可以从他们身上可以收获到源源不绝的细小魂质，这种魂质是灵魂派系成长的必需品，是大师用任何资源都买不到的，所以最大的受益人仍会是大师。”班又一次被小脑袋的问题搞得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惊叹他的好运气。
“那个…班先生，他好像把我当你了。”阿呆想了一下，还是吐露了实情。
“那不挺好？”只见班忽然眯住了眼睛，忽然间对着弹簧腿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手上也是一松，就这么放开了他。
“桀桀桀。”弹簧腿捂着眼睛，一面怪叫着，一面伸展长长的弹簧，一步几十米，待倒退了百米后便转身跳走了。
“班先生，我们就这样放走他吗？”阿呆还以为班会搞什么科技与狠活儿，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对方离开了。
“契约本身就是你最大的收获，他畏惧我便不会来找你索要培养，就这样吮吸着他慢慢长大吧，直到你有能力靠自己驱策他那天。”和表情不同，班的语气极其低沉。
“能成一个那么第二个应该也没问题，现在还是白天，晚上的收获会更丰富。”班将那面黑旗从地上抽出，又一次摇晃了起来。
“吼！”
刹那间，地动山摇，鬼哭神嚎。
“选择契约你的对象越多越好，想在灵魂上有所建树，众生的支持是必不可少，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灵魂的极限在哪里吧。”
太阳被乌云生生遮蔽，前方已是百鬼夜行。
“来吧，垃圾们，灵魂收获者2111、1333、全部启动。”
…………
深夜，万灵之墓。
一顶高礼帽从影子里缓缓升起，随后是整个青年。
略显疲惫的班被淹没在了一片胶海上，右手上是涨大了整整三圈的赫尔卡。
“居然扛了一万个魂灵的契约…你小子不是自比婴儿吗？谁家的婴儿刚出生就能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灵魂？”班捧着赫尔卡的脑袋，苦笑着。
“谢谢您。”
可阿呆的声音还是那么纯净，让人无法质疑他的心灵。
“真想谢谢他的话，就好好继承赫卡忒的一切。”
李察在他们身旁冷不丁出声道。
“卧槽！”
只见两道光瞬间从胶海中爆发，这一次受惊的班没有收手，可怕的粗大光柱撕天裂地，瞬间交叉、淹没了那黑衣人。
“嘿！嘿！嘿！哈利?班?波特，你是想谋杀影子律者吗？”
李察以一抹黑水生潮生生隔开了交错的光柱，随后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李察?布莱克？”
光柱微敛，露出了班烧得通红的双眼。
“咳咳咳，你把赫卡忒的头拿回来了吗？”
班咳嗽了一声，转移着话题。
“喏，在这儿了。”
李察将手伸进口中，抽出了一团湿漉漉的黑线，又拿着它晃了晃，露出了其内如夜一般魅的脸颊。
“太好了，你是在哪儿找到它的？”班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垂直起身直接从胶卷海上坐了起来。
“木星。”李察神秘一笑。
“………”见状，班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你的新员工素质非常高。”班略带兴奋地一把将他的成果递到了李察面前。
“呕…”李察顿时化作扭动的黑影猛地一个爆退，随后转身在远处吐了起来。
“………”又看了看阿呆黄橙橙如湿法老般的皮肤，没了鼻子的班这才想起异味的问题。
“我今天已经带他和一万零一个魂灵签订了契约，他甚至还没到极限。”班强化了自己的嗓门，可怕的音量一下子震撼旷野。
“呼呼，我终于成功了，成功和魂灵签订契约了！一万天后，我就是下一个大师！”
在一尊如猛犸象般的透明魂体前，一个蒙在黑袍中的男人正沾沾自喜。
突然，他死死捂住了耳朵。
“我今天已经带他和一万零一个魂灵签订了契约，他甚至还没到极限！”
可怕的音量如同狂潮，顿时穿透了他的手掌和耳膜，震得他头晕目眩，但更令他恐惧的是声音的内容！
“一万零一个？怎么可能？不是说魂灵每天提供的质量相当于万分之一个大师吗？谁的灵魂上限超越了大师？”
蒙面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的意思是他的灵魂已经超越了凡人？”李察捏住了鼻子，瓮声瓮气道。
“不，兼容了一万份传统的万分之一魂质后他的灵魂并没有发生质变，只是量上充盈了3倍。”
说到这儿，班敲了一下阿呆的头。
“呜。”（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创造了历史，好奇地感应着于脑海中不断游弋的上万个点位。
只能那种冥冥与众生相连的感觉，确实奇特。
“整整一万个魂灵在供养你啊，看来你得赶集结束这期律程的进度了。”当阿呆发现李察的脸上喜忧参半，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呜？”（要是慢了会怎么样？
“慢了？呵呵。”只见李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气球，坏笑着吹了起来。
气球越吹越大越吹越大，最后带着李察飞到了天上。
当李察的身体在阿呆的眼中变成小小一点后…
砰！
大得不像话的气球碎裂，然后是一场风暴在天上轰然爆发！
一滩黑水落在了地上，随后缓缓凝聚，紧接着高礼帽再现，那是李察回来了。
“就像这样，不过说不定你的脑袋还可以比它再大点儿～”李察一面浮现，一面阴恻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