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有些害怕，你们先过来好吗？”小鱼儿弱弱道。
均九心底生疑，仍是带着大龙匆匆赶去。
依照地址，二人乘着三轮赶到dc区。
小鱼家是老式小区，坐落江南，遥遥可以望见正适动工的通河大桥。
进入小区，均九似乎觉察到一丝窥视。
暂不做理会，二人上楼。
“咚咚咚”，“谁！”小鱼儿明显有些受了惊吓。
“我们俩。”均九应道。
“吱呀咔哒”防盗门开合。走廊尽头，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正透过猫眼凝视着这头。
房间内，一具被割下舌头与四肢的身子拖着一地血污，无声呜咽，快要断了气。
小鱼儿拉着均九进入内室，仍是有些惊战。
大龙靠着房门，均九问：“遇到什么事了？”
小鱼“哇”地哭了出来，而后断断续续地吐出字来。
“旅馆那次以后，我不敢一个人去录视频，于是找了个搭档”
“我我记不清我只记得我们要去江城棉纺厂后来他就联系不上了”
“我只记得害怕，还有想到他我就会厌恶好几天了，一睡觉就会做噩梦各种噩梦”
“我也不敢去找他，而且我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看着我”
“你们帮帮我你们会帮我吧”小鱼儿双手紧紧抓着均九手臂，近乎哀求。
“你的状态不对，我和大龙先留下来陪你，”均九略作思索，“余下的事情待你好转再查吧。”
轻拍小鱼背心，均九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客厅坐着，大龙在这守门。”
小鱼委屈点头。
客厅收拾得很是整齐，登山包里也装得满满当当。
翻找一阵，取出一把水果刀，刀面上还沾有丝丝血污。一部摄影机，然而只远远拍摄了纺织厂的大门，而后便是几张白花花的。
包里还有一把符纸，不过都是样子货。
“她已经去过纺织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疑惑，抓起符纸时，均九忽然心有所感。
“小鱼儿，这符是哪里买的？”
“啊不记得了我这里还有一张有问题嘛？”小鱼有些担忧，自枕下摸出一只四四方方的纸符来。
握在手心，细细凉意。心底传来月儿的提醒。
“鬼气，鬼画符？”
“咚咚咚”忽然，传来三声叩门。
均九来到防盗门前，隐约有咔咔的声音传来。
“有人吗？”门外一个尖细的男声。
均九一把握住锁扭，咔咔声戛然而止。
“你是谁。”
门外人闻见男声，显然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对不起，走错门了。”随后消失在楼道中。
“没事了。”均九上好锁，知会一声，便坐回客厅。
端坐凝神，均九回忆着《龙跷经》修行。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天色已是沉了下来。
邻间里安静得出奇，仿佛空屋一般，无人走动，到了平日下工的时间，仍是不闻声响。
均九双掌毛孔翕张，勃发出丝丝水雾，细看之下，可见毛孔中透出气劲，转瞬闭合。
“呼~”吐出一口浊气，均九起身。
问过二人，均九亲自下厨，不一会儿，捞出三碗清汤挂面。
撒上葱花香醋，三人在卧室里朵颐。
自外室飘来油烟。
“抽油烟机没开嘛？”小鱼儿吃过热汤面，又有均九在旁，好上许多。
“不知道啊，我没炒菜。”
“那烟是隔壁的？以前没有过啊。话说今天隔壁一直没有动静欸。”小鱼疑惑。
“我去看看，大龙你锁好门。”均九交代，大龙蹲坐门口，抱着大碗应声。
关好防盗门，里面咔哒一声。
楼道黑黢黢的，声控灯似乎坏了，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波光。
“咚咚”，叩门声落下，一片寂静。
“咚咚咚”，“有人吗？”
无人回应。
均九正欲离去，忽然瞳孔骤缩。
“锵！”金铁交鸣，刀光一闪，左臂剌出一道血痕。
入肉不深，几缕发丝探出，吸出乌血。
“尸毒？”心下惊讶，均九环视着四周越发浓重的黑暗，鬼发攀上手臂，如同外骨骼一般依附，与月儿心意相通，人鬼如一。
暗色翻涌，如浓雾般滚腾，身后银光一闪，均九扭身防备。
然而锋刃却正面袭来，连忙回身后仰，提刀来挡，同时脚面血发刺出，穿透迎面而来的黑暗。
“叮”挡下双刃，暗雾中人形散去。
“咔哒”对门开出道小逢，黑雾一溜烟的钻去。
均九急追，扣住门缝奋力拉开，那黑雾裹着一个风衣人影，自窗口仰身跃下。
赶到窗边，绿化丛一阵响动，消失在渐暗的天色下。
环顾四周，均九不禁眉头紧皱。
室内满墙血迹，异物耷拉一地，散发腥味。
一具人彘已是全无生息，看样子经受了惨烈的折磨，已然看不出面相，腹中空空。
均九一时接受不能，捂住口鼻，四下草草探查，退了出去。
事态如此，他拨通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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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案情，带队来的竟是江凝。
“怎么是你？秦封呢？”
“哦，是你，秦老负责的专案组，特殊的案子才经手。”
说话间，她已穿戴好手套口罩，示意法医与勘察员上前。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惨烈使得所有人都颇感震惊，几个离得近的已是扶墙干呕。
江凝俏眉紧蹙，眼中攀上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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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来看望生病的朋友，因为油烟蔓了过来，想要找邻居理论，而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你撞破了凶案现场？”
“你不害怕么？”
均九一脸认真：“怕啊，怎么不怕，然后习惯了，就没感觉了。”
江凝凝视均九许久，均九仍然一脸认真，也不畏缩。
“好吧，你们三个都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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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笔录，江凝安排三人就近入住。
小鱼虽然又受了惊，不过在均九安抚下仍是对好了口供，似乎警察局也隐隐有些镇神的效果。
三人又挤在一间房。
小鱼儿睡床，大龙靠着门蹲着。
均九盘坐窗沿。
“小狗，这是哪门了嘞。”大龙没想明白。
“小鱼儿被盯上了，还不止一伙人嘞。”
“为啥子哟？”
均九看向服下安眠药，已是睡去的小鱼，摇摇头。
小鱼睡得很浅，柔荑紧紧攥着被单。
“今夜无事，明天咱俩就去棉纺厂。”
大龙就地歇息，均九放出月儿，乘着清辉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