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孩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从腰间掏出一瓶异烟散,趁着老虎不备之际将药散撒向它。老虎吸入药散,却不曾有半分异样,依旧精力充沛,雷打不动。
异烟散乃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抑制药散,能使猛兽进入深度昏迷状态。即使药散剂量不足,但也应该有些许作用,而眼前老虎的状态却让他生疑。
莫非此药散是假药,但借一百个脑袋给家中医官,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除非
青衣男孩瞥见三尺之外的锋利木棍,故技重施,借此虚张声势,再次撒出药散,声东击西,急速翻滚拾起地上的木棍,积蓄力量,蓄势待发,勇猛直击老虎要害,当木棍戳中老虎要害之时,老虎瞬间消散,消失不见。
青衣男孩头痛剧烈,眼皮沉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环顾周围倒地的众人,他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中了幻术。
此幻术,使人进入虚幻的梦境,现你所想、所乐、所愿、所惧之境。若没有外力相助,或是一直沦陷其中,便一直保持睡眠状态。
青衣男孩经此考验,克服多年的心理旧疾,勇敢面对危难之际,生死攸关的恐惧,战胜恐惧使其变得更加强大。
南宫羽姗和小璃俩人吃饱喝足,打包好糕点,走出凤栖楼,南宫羽姗有些心不在焉。
她们走出森林,跟不上队伍,上山的路处处充满危机,上山学艺的机会渺茫。
小璃看出南宫羽姗的心不在焉,问道:“你怎么了?”
“我一定要上山拜师,上山的路危险重重,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陪着你。”小璃牵着南宫羽姗的手说道,她知道南宫羽姗上山拜师就是为了能早日找到她娘亲。
“谢谢你小璃,你真好。”南宫羽姗脸上的愁容云开雾散,变得开心起来。
烈日炎炎,南宫羽姗眯着双眼仰望天空,她感觉哪里怪怪的,总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走了两步,她再次仰望天空,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依稀记得刚走出森林的时候,日悬中天,可是过去这么大半天,这太阳却一点也没有变位。
“小羽,你怎么不走了?”小璃看着南宫羽姗仰望天空出神的样子疑问道。
“我觉得天上的太阳不对,我找到你的时候它就在那个位置,现在它还在那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动。”
“有吗?没有吧?”小璃一头雾水。
南宫羽姗猜测她们可能在一个幻境里,娘亲给她讲的故事里有说到过。
若是在幻境里,她们应该怎么出去呢?这个娘亲并没有讲。
南宫羽姗神情从愁容变得豁然开朗,她在心里呼唤青魂,将她的猜测和青魂讲述,青魂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幻术解除。
南宫羽姗睁开沉重的双眼,环顾四周,看到青衣男孩也正在看着她,她没理会,直径朝一丈外的小璃走去,将小璃唤醒。
青衣男孩缓过神,跟着把身边的其他小孩一一叫醒。
纵观以往,拜师的女弟子极少,能通过考验的更是凤毛麟角,想不到本次却出一个可爱机智,观察细腻,悟性颇高的女娃。
段天涯双眼一亮,嘴角逐渐上扬,就连不苟言笑的于凉薄也表现出欣赏与自得之色。有眼光的人都已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筋骨奇佳,天赋异禀。
若要认真比起来,那小女孩稍逊一筹,仙门中,好徒弟比稀世珍宝还稀缺,众人庆幸这两个孩子没有去别处,而选择万圣山。
许重万叹息道:“只可惜啊,根骨资质好的也轮不到我们呀!”
易笙歌规劝:“这有什么可惜的呀,只要进万圣山,不管最后成为谁的徒弟,不都是万圣山的嘛,不可惜不可惜。”
于凉薄:“对啊,门派壮大,培养出更多像掌门这样的能者,多多少少也有我们的功劳和贡献,都是门派的荣耀,是谁的徒弟又有什么区别。”
段天涯语重心长地说:“几百年间,能有掌门如此天赋,悟性极高的后来者难哦。”
易笙歌附和道:“是啊,几百年了,也没有见到和掌门一样心术纯正,且天赋异禀之人。”
“后生可畏,要相信总会有的嘛。”费施仙长频频打盹,但众人的谈话他都有听,偶尔插上一两句。
众仙长对于费施仙长的说法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众仙长若是能预知不久的将来会发生重大变故,致使整个仙门覆灭,他们今天绝不会有如此感慨。
小孩们醒来,刚刚的梦境如此真实,他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们还不知道,考验还没有结束,这只是开始。
正当小孩们四处都寻找不到万圣山领头的两名弟子,年纪尚小的他们惊慌失措,只有青衣男孩镇定自若,看着慌乱成群的其他小孩,他开口道:“大家安静,听我说说。”
听到青衣男孩洪亮中又富有震慑力的声音,孩子们渐渐地安静下来,同时朝着青衣男孩的方向聚拢。
待大家都鸦雀无声,青衣男孩开始说话,“从森林起雾到我们昏迷,应该是对我们上山拜师考验的开始,不然领队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我们的考验肯定还没有结束。”
经青衣男孩这么一说,小孩们纷纷点头赞同。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毕诺玲反唇相讥。
青衣男孩没有理会毕诺玲,继续说道:“既然是考验,肯定会有指示,我们可以俩人为一组,大家分头找找有没有上山的标记或者线索。”
青衣男孩话音刚落,小孩们纷纷俩人成对寻找线索。
毕诺玲见男孩无视自己,心有不爽,愤愤跺脚。
“我一定比你先找到线索。”
对于毕诺玲的挑衅,青衣男孩继续无视。毕诺玲更加怏怏不平,从没这么被人冷落过。
青衣男孩独自一个人寻找,正如他所说的,他在一棵树上看到不一样的标记。
众人寻着标记走出森林。
森林对面是一座山门,山门和森林中间隔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空空幽幽,但闻风声隐隐,万分险恶。
上面有座桥。
是一座藤木搭起的桥,直通向对面,一眼望不到头,桥面宽有三尺左右,虽说行走足够,可那么高的悬崖,周围又没有护栏,若不慎失足掉落,将粉身碎骨。
看到眼前的场景,胆小的小孩已经吓破胆,哭了起来,无论怎样也不敢过去。
南宫羽姗没想到,上山学艺如此艰难险阻,要通过重重考验。
“小羽,怎么办,这么高,会摔死的!”小璃惊叫。
南宫羽姗脸色泛白,迟疑着。
青衣男孩率先走上去,右脚踩上藤桥试探,藤桥表面看着摇摇欲坠,实际上却很结实。
确认桥面安全,青衣男孩转身对其他小孩说道:“这个藤桥很结实,但为了减少桥面晃动,一个一个过去,我先过去,等我到对面,下一个再上。”
青衣男孩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小心翼翼的,一步两步
不知过去多久,青衣男孩渐渐地消失在雾里。青衣男孩的身影消失在雾中良久,悬崖上的小孩开始议论纷纷。
“他都消失不见好久,也没有一个声音,是不是已经掉下悬崖?”
其中一个小孩惊叫道。
“胆小鬼,他才去没有多久。”说话的正是毕诺玲。
“你不胆小,那你上啊!”刚刚惊叫的那个小孩反驳道。
毕诺玲没想到他会反驳,她为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进退两难,如果不上,就会被嘲笑也是胆小鬼,自己打自己的脸,她会更没面子。
“不敢上!你也是个胆小鬼。”男孩不甘示弱。
不甘被嘲笑,毕诺玲傲娇地说道:“上就上,等他到那边我就上去,不上去的就是胆小鬼。”毕诺玲说完,对面悬崖传来青衣男孩的声音。
“咦,对面传来消息,你赶快上去啊!”那男孩得意洋洋,不依不饶的样子,等着看毕诺玲出糗。
这时候毕诺玲恨死对面悬崖的青衣男孩,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藤桥。
青禾殿上,青铜镜显示着毕诺玲过桥的场景。
“这小女孩也不错,争强好胜的性子和仙姑你很像。”段天涯看着于凉薄调侃。
于凉薄无视段天涯的调侃,段天涯吃瘪,尴尬地摸摸鼻子。
悬崖上,胆小的小孩被吓退,已经折功而返。而那些胆大的,看到有人成功过桥,也不再犹豫,有机会就陆续跟上。剩下的就是不甘放弃,又还在犹犹豫豫。
其中还没过桥的就有南宫羽姗和小璃。
南宫羽姗第一眼看到悬挂在悬崖上的藤桥时,确实有被吓到,随着青衣男孩和毕诺玲都纷纷安全过去后,她没有开始那么害怕。
毕诺玲过去后,南宫羽姗也准备跟着过桥,可她放心不下身旁的小璃,所以只能待小璃过去之后,她再过去。
小璃犹犹豫豫就是不敢过去,看着脚下的悬崖,她头晕目眩。
只要小璃还没有放弃,南宫羽姗就不会放弃小璃,她耐心地疏导小璃,一直鼓励她,安慰她。
直到剩下三五人还未过桥,小璃最终鼓起勇气,两条腿微微颤颤地踏上藤桥。
“小璃,往前看,不要看脚下!”南宫羽姗不断地叮嘱着小璃。
虽然心里万分害怕,小璃的脚却仍然坚定地朝前挪动。
小璃成功过桥后,南宫羽姗紧随其后。
从未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孩子,青衣男孩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小女孩,心里有几分意外。
“看什么看!”毕诺玲怒斥青衣男孩。
青衣男孩无视毕诺玲的愤怒,视线落在刚过桥的南宫羽姗身上。
毕诺玲见状更加恼怒,她从没这么被人冷落过。有她的地方,都是众人的焦点,而自从到这里,她接二连三的碰壁,这让她心怀恨意。
相比于傲慢嚣张的毕诺玲,青衣男孩对南宫羽姗这一路重情重义,深厚情谊的行为更加欣赏。
“对面还有几个人?”
南宫羽姗见青衣男孩目视着自己,连忙回答道:“还有三个。”
“小羽,我们都过来了咦!”小璃开心地扑上去抱住南宫羽姗,忽然身后传来嗤笑一声。
“矫情。”听这声音,是毕诺玲无疑。
小璃转身对她做个鬼脸,绝不惯着。
“你”毕诺玲上前推小璃。
小璃惊叫,险些被推下悬崖。
“谁敢欺负人!”一道身影站到中间,将南宫羽姗和小璃往里拉,却是青衣男孩。这群孩子中,他年纪不是最大,个子却是最高的,加上冷冷的神情,毕诺玲被震慑住,不敢再动手。
青衣男孩喝道:“都往里站,谁敢再挑事,我就把他扔下悬崖喂狼去。”声音略显稚嫩,带些孩子气,可是言行之间隐隐透出领袖风范,孩子们乖乖地往里站,毕诺玲也不敢再寻滋挑事。
南宫羽姗感激,赶忙拉着小璃往安全地方。
不到半个时辰,对面的三人都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