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正月初十，卢浩入二阶，他把这一喜讯告诉了易正光。
由易正光做“中介”，三人约定在晴川中学门口见面。
卢浩到的最早，他站在路边翘首以盼，迫切地要向友人分享他的喜悦。他看到那两人同行而至，内心有点受伤。
“你到二阶了，恭喜啊。”
徐白树也向他祝贺：“恭喜。”
三人边走边聊，到中学旁边的水库。
冬季枯水期，水库水位下降，不再是夏秋时的一望无际波光粼粼，而是在临近岸边的凹陷处聚出几个小池塘。
池塘边缘高出水面的土被晒得很干，人走上去也不用担心陷进淤泥。
几人行到水远处，前方无路，卢浩停下脚步，在此处展示元素支配的新能力。
映在水中的扁平太阳跃出水面升至半空，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球明亮了数秒，随后变暗、闪烁，完全熄灭。
易正光问他：“光球有攻击能力吗？”
“光能转化为热能，可以攻击。”
“元素支配能不能越过能量守恒定律？”
“恐怕不能。元素支配是把自然界里的光元素转换为我们可用的光元素，不改变原有的形态。”
………………
“自然界？”易正光若有所思，他拿出银钥匙，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光球，“这里的光你能用吗？”
超能力场之内的光元素卢浩都可调动，无非是省力和费力的区别。易正光的光球离他不远，应该很容易就能散去、再凝聚。
他抬起右手往前一推，预想中光球分裂的画面没有出现，它还在原位丝毫不动，且保持着原来的形状和亮度。
“用不了，不是自然元素。”
“二阶的人都很能保守秘密，除了官方偶尔放出点小道消息，其他人都没说元素支配是怎么回事。”
徐白树也加入对话，她问卢浩：“光球的动能如何？能作为推力吗？”
“几乎没有动能。”
今日约见的主题是元素支配，这个话题结束后三人又聊了些日常生活的小事。
他们顺着岸边往上走，不经过中学，而是沿另一条路回到镇上，卢浩离去。
………………………………
一条县道被另外两条县道截断，被截出的这一部分就是新街。
新街长约7米，街道上遍布摊贩、商店，两人进了一家奶茶店，各点了一杯奶茶上到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
易正光说：“我们认识的、就卢浩一个人到二阶，关于元素支配，至少还有好几个关键问题。”
“请继续讲。虽然我也没有答案，但我喜欢听你说。”
“一是别人用过的元素，是否还能用？二是不同性质的元素用法是不是一样的？光是电磁波，火是等离子体，水是液体，风是气体，金、土、地是固体，电是能的一种形式，木可以是生命体，暗就更抽象了。”
徐白树喝了口奶茶，饶有趣味地等他说完。
“时空和第三个问题有关联。支配时、空元素，会让人联想到支配时间、空间。这太超前，不符合常理。”
“光同学，你的思路偏了。普及十二种元素划分是因为有超能力，而超能力来源于人的心灵，与物质无关。我更倾向于每种元素都对应着一种心灵特质，类似于人格。”
易正光如梦初醒。构成金的是原子，构成水的是分子……只考虑物质世界里的宏观、微观状态，是不可能得到正确答案的。
十二种心灵特质，十二种思维方式，十二种元素，十二种人格，这角度很新奇，似乎更贴近真相。
他心悦诚服，发自内心地说：“我不如你。”
“绝无此事。这里人多，到我家吧！”
“你家客人都来完了吗？”
“客人又不到我的房间，而且还有三楼呢，走吧！”
从奶茶店到徐白树家约有一千米路程，他们拎着奶茶，不方便跑太快，且又是假期、新春刚过，路上人多。他们尽量减速，花了两分钟才到家。
易正光跟白同学的妈妈、爷爷、奶奶打了招呼，两人一起到卧室密谈。
徐白树开篇点题：“你最近量过身高了吗？”
“身高？”
“就是你有多高。和去年相比、长高了多少。特别是从十月份之后。”
他本人没有量身高的习惯，但是爸爸妈妈打电话有时会问他“有没有长高”，他每次回答前都会测一遍。
“没有长高，还是一米七七。”
他对他的身高很满意，长没长高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他听到白同学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她很少叹气，旁人见到的总是她的笑容。
长不高是件很严肃的事，你没有注意到、没有往这方面想，但不代表问题不存在。她满怀惋惜和同情问道：“童颜永驻对你来说是坏事吧？”
“什么？”
………………………………
“我是完美的，所以我童颜永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你不一样。”
只从字面意思上看，这句话里大概包含着骄傲和自满，但她的语气中不带有丝毫自夸的成分，而是充满伤感和怜悯。
易正光差不多听明白了，但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认为童颜永驻是坏事。
“不对呀，我们两个不是同样完美吗？”
徐白树看事的角度比他全面，好处坏处她都想到了：“理论上是这样，但有区别。男生的青春期比女生晚1~2年。你和我年龄接近，所以童颜永驻对我无害，对你有害。”
易正光总算是弄懂了她的心思。他心中闪过一丝动摇，这副身躯被锁定在年少时期，确实有弊端，但是利大于弊。
“这有什么嘛。不用担心啦，没事，血肉之躯的外壳只是短暂的表象。”
徐白树的心有点乱，本该是由我来安慰你，但我表现的太不沉稳，竟然还要你反过来开导我。不知不觉间，你也成长为一个可靠的人了。
“好吧，童颜永驻的事我就不放在心上了。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同面对。”
“如你所愿。”
………………………………
你的事说完了，该说你朋友的事了。徐白树换了个话题：“卢浩今天到二阶，但他的升阶的速度比我们慢，我问过其他朋友，我们应该是最快的。”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卢浩的天赋我有点看不透。他有光属性保底，不会太弱，进阶速度也只比我们稍慢，他的染色力可能是某种强大力量的初始阶段。”
“他离我们太近，你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考虑一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