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任平不断重复着开关门的动作,随着时间的变动,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
终于,任平的手指触碰到了木质地板。
“就是这里了。”
黑暗趴在他的身上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任平一秒钟都不敢耽误,意识开始模糊,几乎是本能一般支撑着他的行动。
他挣扎着爬进去。
胸口以下几乎完全废了一点力气用不上,只有两只手在扭曲的爬行。
虽然看不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但是任平知道一定非常狼狈。
进到屋内身体不断磕碰着桌椅,掉落的东西砸在身上。
突然,一阵柔和的光线如同利剑刺穿任平眼前的黑暗。
视力恢复,在黑暗的笼罩下,这盏小夜灯仿佛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一阵惨叫声从耳边传来。
柔和的光芒对黑暗来说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刺激着他的身体。
黑影迅速放开任平身体,不顾一切向门外跑去保命。
寒冷和疼痛慢慢从任平的身体中褪去,同时对身体的控制也逐渐回来了。
黑影想逃,可任平怎么会给他机会?
“哼,想逃?”他一把抓住黑暗的身体,拼劲全力拉住对方:“回来吧你!”
冷湿粘稠,摸起来就如同一滩蠕动的烂泥一般。
黑影拼命想逃,而任平拼命不让他逃。
攻守之势异也!
如同初阳消融积雪,黑影的身体在光线照射下一点点变小。
大约两分钟后
在黑影的惨叫声中最后一丝黑气被光线蒸发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屋内的灯光开始恢复。
“呼。”
任平长舒一口气,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手扶着床,摇摇晃晃站起。
尽管黑暗褪去,但是刚才对自己的伤害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再加上又和黑暗玩起了拔河更是把自己的体力消耗一空。
解开衣服,任平发现自己身上多出许多黑色的斑块,正散发着阵阵痛意。
“咦?”
在刚刚黑影消散的地方出现一枚钥匙。
“这是打开楼梯间门的钥匙吗?”
将钥匙牢牢的攥进手里。
自己折腾了这么半天,为的不就是找到钥匙然后离开这里吗?
“刚刚看到这层楼的层数是三层,是不是说下面还有二楼和一楼在等着我?”
想到这里任平不由得有些头大。自己能从黑暗的手里存活下来侥幸的成分居多,如果再面对一只类似的怪物,他也没有把握能再次活下来。
“现在我的身体状态很糟糕。”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任平的脑海,身体顺势倒在床上昏倒过去。
警局
“受害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王成单手扶额,眉头紧皱,面色低沉,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在他身前还站着另一个警官。
最近的事对他打击不小,本以为可以将变态杀人犯陈锐缉拿归案,但是却反被对方给戏耍,与此同时对方还在继续行凶,这无疑给了他们更大的压力。
站在对面的那名警官叹了口气:“岳雪晴她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咱们在发现她后第一时间就将她送到了医院,但是她受的伤实在太重了。”
“医生说如果两天的时间内她还是醒不过来的话,那么可能……”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对任平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王成继续问道。
刚开始他并没有怀疑这个年轻人,但是经过接触后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可疑之处。
任平主动向自己说他在梦里见到了杀死韩小翠的凶手,开始时自己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对方却拿出了沾染有新鲜血迹的纸巾,而血液正好能和韩小翠匹配。
最关键的是,他们按照任平所说的寻找,竟然还真找到了凶手。
只不过抓捕的过程并不顺利,不仅让凶手跑掉,就连任平也不知下落。
自然而然,王成开始怀疑任平是不是和凶手一伙故意挑衅他们,所以在将受害女孩岳雪晴送往医院后立刻开始了对任平的调查。
“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另一名警官表情严肃:“我认为任平和凶手之间并没有交往,但是我们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任平今年21岁,是一个游戏主播,他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平时和他有联系的人只有他居住在外地的父母和他的房东龚女士。”
“我们搜查了他的居所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和凶手之间有过任何交集。不过据他自己说两天前,他转去当凶宅试住员,对吧。”
“没错。”王成点点头:“我还记得,是在一家名叫帝富公司的房产公司。”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们本想去找到他的同事打听消息,但是却根本找不到这个所谓的帝富企业!”
“什么?”王成猛然抬头:“你是说他在骗我们?”
“嗯。”
“任平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但是我却不认为他是坏人,并且……”那警官说着突然一顿:“并且我们认为他其实已经死了。”
“死了?为什么?”
“没错,在距离咱们发现岳雪晴附近的另一间房屋中我们发现了大量的血迹,经过我们检测血迹是属于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暂时还不知道来自谁,而另一个则是任平的,而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个出血量是完全没办法存活的。”
“根据我们推测另一个血迹应该就是陈锐的,任平和陈锐进行搏斗双方都收了伤,但是任平的伤比陈锐要严重很多,最终不敌被陈锐带走。”
“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了吗?”
“这件事暂时还没办法确定,所以并没有和他的家人说。”
“唉。”王成双拳捏紧,恨不得自己手里正攥着凶手将他捏成肉泥,几秒后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任平不应该死的,他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人不该死。”
医院,病房。
岳雪晴躺在病床上,身体上打满了包扎,手上还输着液。
“女儿,醒过来吧,可别吓唬妈啊。”在她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着岳雪晴的身体。
但岳雪晴只是躺在,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泪水忍不住从女人的眼眶中落下。
三天前,女儿照常去上学,但是却一直没有回来,本来以为是被老师留下了,但是直到晚上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给老师打过去电话,老师却说岳雪晴早就放学回家了。
一夜之间女人的头发白了一片,她报了警,期待着警察的回应,甚至是绑匪的威胁。
直到昨晚接到警察的通知,说岳雪晴找到了,女人急忙赶到医院后,却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受重伤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