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哔——吧。”
听到了什么,王富贵慢慢瞥向狭小避难室唯一的光源11号。两眼发蓝光的它一屁股压上来拉开睡袋拉链,富贵一丝不挂。
“这三年我想过千万种让王富贵带我出去的方法,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哔——,让他对我为听是从,所以我们(哔——。”
富贵点点头,然后用缠着绷带的手抱紧自己娇瘦的身体拼命摇头。
“不愿意?”
“倒不是……”富贵手举胸前,缩着下巴向11号抛媚眼,“我先给你起个名字吧……”
“我现在就是你的王一亿了。我能读心,有话直想。”王一亿的玉手在富贵肚子上啪啪啪地拍。
富贵神经质地抓向一亿的脸蛋:“我想要你爱我。”
二人旁边挂着一幅女神哺乳图。破物资箱的玻璃渣闪烁着初光。
富贵收回手。
手短了一截。
“那是你从废墟里往出刨我的时候磨的……”
“嗷嗷嗷嗷——!嗷唔……”
王一亿把富贵的脑瓜埋进肚子里。
一亿的身上有一股真好闻的镇静奶香味。
王一亿低头看着自己的胸,扒开,小小的一只富贵抬头眯着它。
王一亿牌蓝光手电下,太阳的画框里契约女神袒胸露乳抱着婴儿。
当一亿的怀抱被迫寄托了富贵尘封于黑暗中的沉重的理想之后,它害怕了,气短地要把“出去”的事说下来。
“妈妈(口误,我知道,你也像神明那样以外面的人的心理为美食。”
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啊……呵呵,我不能没有人的满足感。”
富贵穿好残破的衣服忍痛拿起床单,递给一亿:
“一起出去吧,在死之前我会一直为你寻找满足感的。”
他笑出了美意。
沙漠蠕虫吞掉了一亿。
烧成鸡蛋壳的避难室被蠕虫冲得七零八散,富贵暴露在沙暴中灿烂的笑容为之惨淡——
血盆巨口
九重蛇齿
蠕虫肚子下蓝光闪,开了一个圆洞,黑红色血流于白沙上,白嫩的足一滴不染地走过,开了一个圆洞的床单被一亿接过,套上,肩膀滑出,蠕虫倒地。床单与金发飞舞。
富贵被从沙池下抱起。
混沌废墟里有一辆流线型移动要塞。
传说中的地道特种部队。
既然是地道那么基地被炸成平地也不足为奇。
要死了。
富贵死了一亿怎么办?
储存、销毁、操控……啊啊啊!
冷静,一亿通过模拟地道魔法师的心理,使用他的所有魔法。但魔法的圣光会暴露。
地道少说有九种断人后路不动手的方法。
东联盟也不会放过秘密基地的幸存者。
况且带着一亿到了城市又会怎样?
我王富贵只想要过精彩的生活……
一亿舔出富贵眼里的沙子,富贵奸笑着看向那半栋楼大小的移动要塞。
家!
一天前。
东大陆西岸。
东西山脉以东。
边沙沙漠。
蓝得只有蓝的天下,一个神秘黑影竟从山脚向白色基地前行。
小手冰凉的王富贵喝了口空电脑桌上的热白开,瘫倒,耳边回荡着金发碧眼女生的轻声细语。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沉稳的脚步声伴着声控门的调查门铃。
“开门。”
博士叽里呱啦,富贵阿巴阿巴。
可怜的研究员因为做不出魔法生物武器被老狐狸逼疯了,富贵也有妄想症的倾向。
防弹窗前沙漠蠕虫窜出捕食,撞窗倒地的嘟嘟鸟四散而逃。
“博士,三年前我写过一个核能脑的论文。”
讥笑中的博士触电一般松手,躲到窗边,眼皮跳了。从女宿舍缉拿的蜥蜴盯着他的眼睛。
“你就安心好好给我出成果吧,伟大的东西山脉千万年来可是无人能跨,你看……你看那个精神病!”
一个浮现于消逝沙丘之后的黑影似乎在天上用魔法网店的玩具投了十万超级魔法阵。
女生:“跑!”
富贵:“开门!”
人呢?
博士摇门。
傻*傻*傻*……
“精神病!……你回来开门!别进!地下仓库绝对在深处没有可以改变世界的最高机密核能脑生物武器11号啊!”
对面宿舍汗流满面的黑眼圈研究员捂嘴指着他身后——五十万颗太阳。
头顶五十万颗太阳,黑影站在蒸汽腾腾的水障壁里,特种兵头盔内,长耳微红,绒毛般的金发下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多情蓝眼,浅粉嘴唇飞快张合:
“……万能的神明啊请拿走我对俘虏的罪恶和对人类改造的憎恨尽情享受我在此奉献的信念吧我只想与无所不能的你做一笔力量的交易——。”
清水大河整张惊恐的脸在圣光中无限拉伸。逃命的劳工被圣光吞噬。
研究员嘴边吐的一口水蒸发了。
滋——
富贵同女生:“对,我们要旅行、约会、看魔法!精彩的世界!我们来了!”
天使的手环2——故障地下仓库逃生限时4分钟
哭声!
王富贵遭遇了屁股小的喷火婴儿!
王富贵遭遇了蜘蛛女绞肉机!
……
是蟒蛇榴弹枪!
前方不通。有意识的人形生物武器堆成山眼看就要触碰到闪烁的顶灯,谁知一个喷火婴儿被扔向顶灯把灯泡含进嘴里,下面一片哀怨。
“好恶心。”
“要上了!”
少女捡起把墙像泥巴一样切碎的蜘蛛女绞肉机,拉动舌头,富贵跟在身后流畅地从血泉中穿出。
梦の少女获得了蜘蛛女绞肉机!
不料穿过人山,一个提着绞肉机的火人冲来,来不及了,刀刃一样的断腿飞散,女生抓住一条旋转插进火人的心脏。
安静了几秒。
“小心!”
富贵眼睁睁看着一颗腐蚀弹穿墙而出,在地上砸出坑,白雾腾腾,墙里是一个蛇头。富贵抓着断腿一个人跌坐在地上,腿软。
王老师……您不是若(让我活下去吗?……
发现一个量子女,维生衣漏电。它将手穿透你的脚向你求救。
救她_
“bbb!”
量子女绝望与愤怒的多轨电音好似千人索命
想(姓王的!你跑不了!赞(灾难中切(一切幸存者……
它腹侧卡在地中,报废了,你默默为它祈祷。
一路上女生都像向导一样在五步远的地方“这里这里”地招手。
走五步,再走五步。
地狱模式就过了。
三十九分钟转瞬即逝,避难室的光明就在眼前。
肉香弥漫,火花四溅,电灯闪烁。蟒蛇榴弹枪口水滴在蜘蛛女绞肉机舌头上,它反手一刀,墙被刷红,蛇头被婴儿推来推去。
濒死的富贵驻足的防护门探视窗内是在弹孔、圆坑、血迹中一双干净的大白腿,往上望去,翘臀、金发、d……金睫毛下那两只翡翠明眸凑到窗前。
只有那双碧眼,溶化了富贵心中的颜料。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过你一眼~
直达心灵的真实让她化为云烟。
“忘了我,带着你的孩子来履行我们约定吧。啾~”
富贵摸了摸湿乎乎的脸,舔了舔,竟是含着咸眼泪的灰尘。
两只天真的细眼冷冷地注视着富贵,红润的嘴巴哈了一层雾,小指头在上面蹭:
跑
别开玩笑!
富贵咬紧牙关四下张望,操起蜘蛛女绞肉机将三重铁门绞碎。然而游戏已经结束——地上一声巨响,电灯接连熄灭,温度骤升,碎屑哗啦啦滑落,故障警报滋呜滋呜。
门后只有石头。
富贵冷冷地抬起绞肉机把坠石切碎。脸红得发紫,红色的眼珠翻上又翻下。
别开玩笑了!
“大家一起来玩捉迷藏!
哇,这是什么?
太棒了!
一条胳膊!
我拉。
哦,胳膊断了。
n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挖出11号后,二人缠绕成一只刚学会四肢行走的物种在落石中跌跌撞撞蹦进明亮的避难室,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通道塌陷。
解体后富贵哑着喊:
“关……门!”
火舌在舔进室内的一瞬被防护门夹断。
“小可爱,来,吸氧!我给你胳膊消毒包扎!你莫要抖……”
扑通。
伸手不见五指。
“11号(王富贵编号哎,你其实可以出去的。”
“这么快,王老师!”
空气沁人肺腑。
缎带凉凉的。
刺鼻的酒香,刺痛的手指。
富贵被抬起又放下后,裹得只露出一张脸。
接着一个金属勺子伸进嘴里,温乎的汤汁被咽进空荡荡的肚子。
沉闷的雷声,四十分钟的死寂,雷声,死寂,雷声,死寂。
死寂……
终于等到,蓝月当空,照亮满地白布,天下起细雨,遍地苔藓与古蕨,开黄花,一个小下巴从富贵头顶探出,她的笑容倒悬在眼前,金色的弯睫毛下绿眼。
“哟!”
“这是天国吗?”这样看人有点费颈椎。
“是啊。”语调婉转。
“我愿在梦中死去与你相见。”富贵绷到手指伤口裂开也没能抽出手拥抱长身人女生,他长出一口气,深情地看向心疼又无奈的她:“我爱你,我们永不……”
五彩纷纷点染在白布上肆意扩散,一个巴掌隔着氧气面罩糊在他脸上:“你还没死呢。”
11号两眼的蓝光照亮储物间,手掌近端给他擦泪。轻轻的呼吸声弄得富贵心里痒痒的,六年前在青梅竹马怀里被咬的牙印还隐隐作痛。
“带我出去,爱我的人。”
富贵一挺身撞在11号脸上,拖着氧气罐蹦走,磕到床沿倒下,滚进床底。
“你不要过来啊!”
“变褂了?”声音由远及近,一束蓝光在床底打了个圆,“你弄坏我身体,把我拉到这儿,我给你包扎又喂汤,你梦里还哭着说什么:‘我爱你。’,为什么你现在没有带我出去呢?……哪里又错了吗?”
富贵面朝天,床板被开了个大洞,蓝光眼下是被富贵撞红了的翘鼻子,修长的脖子沾着卷起的金发,素得简直不能再素了。
“像吗?”
“眼睛别发光。
“还是发光吧。
“说句话。”
“谢谢,主人~”
“啧。”
很静。
11号抓着富贵的脚把他从床下带着罐子拖出,挣扎的富贵一挺身以脸接球,宇宙的浩瀚让他再起不能,一直被拖到避难室正中央。
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的一亿一直想要抓住唯一愿意带它出去的王富贵,它觉得那个时候到了。
“我们(哔——吧。”
生物武器,是东联盟通过基因工程创造出来的具有特定功能的对西联盟生物,少数有意识型生物武器的心理与人类大相径庭,以至于成立了专门的心理学,像富贵这样的研究员会对它们进行启蒙教育。
王一亿,利用富贵情感从基地出去寻找满足感的神,三岁。
现在,王富贵与传说自由组织地道、西联盟特种兵共处一片沙暴中,要冒险把理想的爱人一亿带到社会。
地下七米的车库一定没有被烧毁。
“一开始我们……我还打算去那里逃生的。”
“为陪伴你六年的梦中情人默哀。”
“不,不用。我们的移动范围不只限于车库和避难室。”
自动驾驶,调虎离山,我们用穿透魔法和发射魔法埋伏在要塞,历史上只有一亿可以连续使用穿透魔法。穿透魔法是唯一不会发出圣光的魔法,可行!”
王一亿抓住富贵的残肢,两眼冒出高亮度的蓝光,治愈魔法阵打开。
……
王一亿空空的手捏了捏,惊讶地看着抽回手的富贵。
富贵挥动双手拼命地解释。
王一亿在富贵的智能手机上点开核辐射测量app,对富贵比耶。
安心啦~
富贵看了一下手,怯怯地伸出去,挤上了双眼……
嗷~!
圣光突破尘暴,久久不散。
化为沙漠的基地遗址里的队员们——眯眯眼矮人用指尖玩大锤,机甲战士报告,和孩子聊天的医疗兵把镜头对准那道光。黑帮丸子头半身人两眼瞪得铜铃一般。燕尾服白发绅士向着光鞠躬,掏出一瓶迎宾酒。
猫耳黄头盔的白衣女扛着蜘蛛女绞肉机尸体“射”向避难室。
移动要塞驾驶室内,黑袍半身人在驾驶面板上心如止水地下棋,红袍精灵盯着圣光检测图上的两处红点,在反光的眼镜下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