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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桃花开花纷飞处 良人相送亭内絮
    “可是我真心不想看我女儿受罪受苦啊!咱们活了大半辈子,作为女人,你还不知道这人世间的苦那是尝不尽的吗?”我娘都有哭音了,我听的也是心头一酸。

    姨母安慰我娘:“姐姐,世间的苦的确吃不完,但是只要人心富贵,这苦能吃的下,且吃不了许久的,这不过是上天对人心的一种考验和历练罢了。”

    我娘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就听姨母说:“近来我寻了一家富商给人家服侍老人,那对老年夫妇极有智慧,我日常除了做饭别的他们都自己亲力亲为,我有时候也翻一翻他们赠给我的佛经,虽然我有点眼花,可是读读佛经,回头想想我这半生,到底感悟了许多,所以我才前来劝你,世间一切都是因缘聚合而来,说不定一切顺其自然便会逢凶化吉。再者,让诺诺回故乡,两个人有了距离,再看他们今后如何。事不可操之过急,宜缓一缓。”

    我娘听了大概是止住了哭泣,半晌才说:“同妹妹你诉苦一番,我心里怒气、怨气已经消除大半还多,这会儿我想开了点,先随她去吧,唉。”

    我娘又喃喃一句:“或许是家里风水不好,才遭此厄运,我心想着应该叫人来家里看看风水了,也有可能是我给女儿起的名字不好,诺,唯唯诺诺,善良过度,害人不浅。”

    我姨母忍不住笑:“姐姐,明明是一诺千金,何来唯唯诺诺?”

    “我那不肖女儿,哪里是一诺千金?分明就是仁懦罢了。”

    姨母说道:“因仁而懦,相信后福无穷。”

    “你净袒护这孩子了。”我娘嗔怪道。

    姨母说:“塞翁失马都不知道是福气呢?人们都说福祸相依,姐姐看起来被别人议论是祸事,在我看来祸事过后必有福气。”

    人果然听了好听的话是开心的,就听见我娘笑了起来,说:“妹妹你这个嘴真是甜,借你吉言,希望一切雨过天晴。”

    我听了默默的折返回自己屋子,没有去娘那里了。

    有时候或许不见更能让她心里畅快一些,但我还是留了一封书信,叫了娘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和碧,让她等我出发了再给娘看。

    只希望我娘她能早点想开吧。

    等暗香回来时,她脸上却很是喜悦。

    “巧了巧了,景公子今天提早回来,正好遇到,他看了之后当即写了一封书信给你,还让我将一件礼物给你呢。”

    我听了喜出望外,急忙拿过信来,坐在窗前看起来。

    “阿诺,未曾想我的出现给你的一切带来如此多的苦难,一切都怪我,你爹爹让你回故里你且安心回去,不论多久我都等你归来,故里是个好地方,我只盼着你此去一切顺利,合当散心,你且放心,万事有我,不必忧愁。即使千难万险,我亦不改。他日我们自会再相见,今购得一块上好和田玉,赠与你。我自会努力,让世人不再阻拦我们。”

    落款景毅丞,我看了心里升起来一股暖流,又接过锦盒相看,里面是一条温润的和田玉,感念他记着妆点我的美好,便戴在了脖子上又轻轻的藏在了衣服里。

    收拾打点之后,我便在门前辞别了家人,同暗香坐了一辆车上路了。

    出了城门,到了郊外,就听见车夫说:“小姐,有一个人拦在前面。”

    暗香掀开了车帘,我正好看见是景毅丞。

    一下子心里变的十分激动,喊了一声:“是你!”

    看见他站在那里朝着我笑,我便也笑。

    他走上前来,将我一把抱下了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简直高兴坏了,他也抱着我转了一圈后才落地。

    “此行甚远,我怎么能不来送一送你呢?”

    我心中多日的苦楚一下子散了,忍不住逗他:“我以为你是来和我私奔的呢!”

    他笑着,月牙一样的眼睛真是好看极了。

    “不同你私奔,我以后要正大光明的娶你,用八抬大轿抬回去,让你幸福的过完这辈子。”

    他能这样为我着想,我心里十分感动,要是换做别的男人,估计不用我说都想带我私奔。

    “怎么,人家不都说生米煮成熟饭来得快吗?”我又逗他。

    他说:“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难过。”

    我便同他抱在桃花漫天飞舞的风里。

    “让你受委屈了。”他颇为心疼的对我说。

    我说:“也让你受委屈了,因为人们的偏见,叫你平白无故受了许多白眼。”

    “你何尝不是?”他看向我,眼里都是深情。

    我们便在附近的凉亭坐了下来,看着彼此,静静的,只有春天鸟儿的声音叽叽喳喳个不停。

    “一路颠簸,东西可都备好了?”他贴心的问我,像极了老父亲呵护女儿一样。

    我点头:“都齐了。”

    “可是苦了你了,这一去要半个月才能到。我给你带了两个人护送你,一个叫张彪,一个叫元朗,他们武功高强,可以保护你安全到河东辽州,你看他们在那边。”

    不远处有两个人,那个叫张彪的确实又高又装,虎背熊腰,而那个叫元朗的年龄似乎在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瘦精瘦精的,还留着一胡子,他们各自牵着一匹马,向我拱手作揖。我忙回礼。

    “张彪是我们家的仆人,已经跟随我十五年了,他个性憨厚率真,今年不过二十岁,元朗是我父亲的大夫,他不仅精通武术,还精通医术,万一你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就可以帮你,今年四十二岁。”

    “这怎么好意思?”我有点难为情。

    景毅丞说:“你安全就好,其他的不重要,这两个人你可以放心的信赖。另外我娘听你要离开,心里也很难过,叫我给你带了许多吃的,说路上饿了可以吃,另外溶月还把她做的绒花叫我给你。”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朵精致的简洁的紫色绒花,这是一种装饰发簪。

    “她年纪这么小怎么会做这个?”我又惊喜又好奇,爱不释手。

    “她自己同我母亲学的,早就想着送给你了。”景毅丞也叹道,“确实做的还可以。”

    “是啊,帮我头上好了。”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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