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
闪烁的红光和蓝光刺激着黎博利的视网膜，他看不清面前的人的样貌，只能接着光线看出他的大致轮廓。
“阿尔塔？”
相机的快门声，警察的叫喊声，女人的尖叫，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塞满了耳道的每一处角落。
“阿尔塔！”
血的气味从刚才开始，就在冲击着我的鼻腔，虽然我的职业是游医，但我还是不太习惯血的气味。
等等。
是不是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啪！”
脸颊上的疼痛唤醒了呆滞的阿尔塔，被扇了一巴掌的小鸟捂住自己的左脸，一脸震惊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马从戎。
“打我干什么？”
“我看你都被吓傻了，手机掉在地上也不捡，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尔塔眨了眨眼，才发觉马从戎的半张脸上粘着血迹还有一些白花花的不明物体，随后他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顿时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呜………等等………”
阿尔塔推开马从戎，捂着嘴吧跑到路边，扶着一个电线杆开始狂吐。
“先去洗个脸，火绒草。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刚刚引爆了挂在人质身上的炸弹的劫匪一样。”
马从戎接过唐笑白买来的瓶装水和纸巾，拧开瓶盖把水倒在脸上，然后用纸草草的擦干了几下。
“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一个刚下班的屠夫，还是在下班前砍了很多肉的那种。”
“至少能见人了。”
“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警察的问吧。”
“一个自己从十几层楼顶跳下来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推他下来的。”
“我们好歹是第一目击者，又恰好在第一现场，你脸上还沾了血，还有他的脑子，做点准备为好。”
“你鞋子上不也……你鞋子呢？”
“脱了，我今天不想沾上血。”
唐笑白有点得意的抬起她的光脚。
“脚上老茧有点多哈，你得找个时间磨一下。”
“难不成你没有？”
“我的可比你的厚多了。”
马从戎走到阿尔塔身后。
“怎么样，吐好了没有？”
“让我再缓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不犯恶心的？”
“大概是习惯了吧。”
阿尔塔猛地抬头，满脸的惊讶。
“我是个退役军人，当然会习惯啊。”
“额……”
阿尔塔的喉咙里又涌上来一股胆汁，迫使他继续弯腰呕吐。
“队长，这位警官小姐找你。”
唐笑白走到马从戎身后，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带着白色牛仔帽的女性鲁珀。
“你就是她的队长？”
“我是，您想问点什么。”
“我想问一下关于现场的情况，你的队友也要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没问题，但是你得等他吐完刚吃的晚饭才能问。”
鲁珀伸手拉了一下被风吹歪了一点的牛仔帽。
夜晚的风吹起来很凉爽，但这对于从南方来的夏洛特来说，这是要变天的前兆。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小时，到头来也只得到了一点无用的证词和目击证明，只能草草的返回警局，一脸失望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怎么了？这次回来一脸的不高兴，是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跳楼事件，没了性质吧。”
“差不多。”
夏洛特摘下自己的牛仔帽，把它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难不成北边的治安比南边好这么多？一个多月没什么大事件，要是放在德州，我现在就应该在处理第四件银行抢劫案。现在简直是像在养老。”
“嘿嘿，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一个月也拿不到像商人达成一单生意所赚到的钱，地位也比不上那些公务员，拼什么命啊。”
“不拼命，怎么履行警察的职责！”
“活着才能履行职责，盯好你的邮箱吧德州小姐，要是老大给你发消息，要你给他带份薯条你却没看见的话，可是会被骂一顿的。”
男警员伸手从午餐盒里抓出一个甜甜圈，把它塞进嘴里。
“我到这只是外放，身份上还是警长，别搞错了。”
“是，是，夏洛特?赫里斯警长。”
夏洛特解下枪套放在桌上，弯下身子摸索着按下了电脑主机的开关。
有点刺眼的白光在眼前不断闪烁，夏洛特一眼就看到了信箱右上角的红点。
鲁珀抬眼看向正在吃甜甜圈的同事，后者已经在吃第二个甜甜圈了。
夏洛特移动鼠标，连点了两下信箱打开了它。
信箱里有一份邮件，署名人叫“h”。
“什么玩意？”
夏洛特按下鼠标右键，准备删掉这封莫名其妙的邮件，但是它却自己打开了。
“嗯？”
邮件的内容是一份尸检报告，报告里有一行字用十分醒目的红色线条圈了起来。
“啧。”
夏洛特有点不耐烦的敲着桌子。
“斯迪奇，尸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啊？反正不会是今晚，除非你愿意给法医加班费。”
响亮的铃声吸引了夏洛特的注意力，邮箱里又多了一个新邮件。
这一回她马上打开了它。
这是法医的尸检结果，爱信不信。——d
这……真的能信吗？
…………………………
“老师，她好像对此还是有些顾虑。”
“没事，至少她看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多纳关掉信箱，准备合上笔记本电脑离开书房。
“等一下。”
“怎么了老师，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不出差错的完成了。”
“还有一个人，必须让他看到。”
多纳放开手，再一次打开了邮箱，进入编辑界面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老师，那个人是谁。”
“我早上见的那个人。对了，反追踪加密等级往上提升一级。”
“为什么要提升加密等级呢？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也看起来不想是会使用这种电子产品的人。”
“要防备的不是他，是他背后的人。”
“知道了，老师。”
多纳只花了几分钟，便完成了老师交给他的工作。
“接下来呢？老师。”
“要准备清理掉那些，一直附着在我们身上的寄生虫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