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的阳光照在辛瑶的脸上,晃眼的刺激唤醒了她。
角落里呜呜呜的奶叫声微弱的很,她没醒之前根本没听到,放勋已经不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可怜的盘瓠不知道叫了多久,若是能说话,它肯定会把辛瑶重重的说一顿,才一天就这么不靠谱,放个光盆,吃的喝的都没有,让它喝西北风管饱吗?
辛瑶迷迷糊糊的揉了把眼睛,大大的哈欠止不住,对于屋里呜呜呜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想忽略它继续睡。
思绪在脑中恍惚不凝,就像风中的柳絮一丝一丝的,随处可见却不能成团,困意紧紧锁住了她的眼皮。
真不想起床啊!
盘瓠可能察觉了床上人的动作,发出充满希望的叫声:汪汪汪,汪呜呜。
这次辛瑶惊醒了,她脑中思绪归拢,顿时想起了盘瓠,昨天刚到手的小狗崽。
她挣扎着坐起身,看见角落里的栅栏上,盘瓠正趴着个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无声的控诉着她的不负责。
那小可怜的模样让辛瑶愧疚了一瞬,不过很快她就理直气壮的说:“看什么看?多睡会儿不行吗?小小年纪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你这是不行的。”
盘瓠显然没想到这个女孩能这么…倒打一耙,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它仿佛受到了冲击。
辛瑶看着它的小模样,戳中了她的笑点,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不过说归说,她还是得去找点吃的喝点拿过来,毕竟刚起来,她也饿了。
食房里有正热着的肉汤,大锅下火正熊熊燃烧着,跃动欢快。
说到火得多亏契,是他完整的保存了火种,三个成年孩子中唯有他一人被封官,为“火正”,专门管理火种。
辛瑶没有麻烦正在忙碌的厨人,自己拿了个大碗,舀了满满一碗汤,半碗肉,心满意足的端着热乎乎的汤准备回去了。
路上还碰到了行色匆匆的三哥契,他手里拿了一堆木头篷布之类的东西,没等辛瑶开口,他便抢先说话了:“瑶瑶,我现在赶着有事,过两天三哥带你去看看星星,你也快点回去吃吧。”
辛瑶懵懵的点头:“好的,三哥。”
不知缘由的她还是先回去了,闻着肉汤的香味,盘瓠在她进门起就欢快的叫个不停,小尾巴竖的高高的摆动着,目光随着辛瑶的移动而移动。
辛瑶看的好笑:“好吃狗,我现在给你分吃的,你可不许咬我。”
辛瑶小心翼翼的从栅栏里拿出盆,盘瓠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乖得很,安安分分的等在一旁,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盆和碗,咧着的嘴好似要滴下涎水。
她先挑了几块肉和骨头放进盆里,倒了点汤,刚刚淹没骨头的位置,想着这么小的狗应该够吃了。
辛瑶分好,拿着盆刚准备伸手进栅栏放地上,盘瓠就急吼吼的冲了过来,吓得她连忙收手,她怕盘瓠刹不住撞泼了。
辛瑶板着小脸,严肃的训斥它:“盘瓠,坐好,乖乖的,要不然不喂你了。”
盘瓠看着近在眼前的肉骨头突然收走,委屈的不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辛瑶,对她说的话,龇着牙发出低吼。
辛瑶看它这模样,像是在威胁她,更生气了,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她大声说:“你还凶我,你想咬我吗?嗯?你觉得我不敢打你吗?你要不要和我打一架?”
说的来气,辛瑶放下手中的盆,去一边地上捡起了昨天做栅栏剩下的棍子,恶狠狠的盯着盘瓠,耍动着手里的棍子:“坐好,要不然你吃不了东西还得挨顿打。”
盘瓠高昂着脑袋,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那倔强的表情,辛瑶以为它就这么骨气的和她杠下去了,只见它缓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
辛瑶被它逗乐了:“怎么?听话了?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盘瓠定定的坐着,不给予任何反应,大有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淡定与漠然。
辛瑶懒得和它计较,又拿起了盆,这次等盆安安稳稳放进了栅栏,盘瓠才悠悠的靠近,慢条斯理的吃起盆里的肉骨头。
骨头被它咬的嘎嘣脆,瞧着它不服气的样子,辛瑶又气又好笑,真是个磨人精。
辛瑶坐下悠闲的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喃喃自语:“要不是看你漂亮,非得揍一顿解气。”
放勋走进门,调侃道:“哟,我们瑶瑶这么早就起床找吃的了。”
辛瑶横了他一眼:“哥哥就知道笑我,也不帮我的忙。”
放勋摇摇头:“不哦,昨天我就说了,再说你不是喜欢吗?”
又接着提醒了一句:“别怪我没告诉你,狗狗要带出去拉屎拉尿噢。”
辛瑶含着嘴里的汤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不过为了说话还是咽进去了:“哥,你能不能晚点说,我还在吃。”
放勋微笑着,目含戏谑:“你吃你的,我说话可没碍着你,怎么,你是用嘴巴听话的?”
辛瑶说不过,撒娇似的求饶:“哥哥~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放勋佯作惊讶的表情:“啊?我居然对我亲妹妹不好。”
说着说着又垂头丧气:“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唉。”
辛瑶虽一眼就能看出哥哥的装模作样,但还是出言安抚:“哥哥最好了,只是希望哥哥能更好一点。”
放勋一挑眉又正色起来:“瑶瑶就是心软。”
突然像想起什么:“噢,对了,今天保存火种大土丘遮掩的棚子有些损坏,三哥一大早就忙着,我在那帮忙,三哥说带你过两天去看星星?”
辛瑶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哥哥一起吧。”
放勋自然不会推诿:“三哥愿意的话,我肯定去。”
两兄妹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相互交流了下对几个兄弟姐妹和他们母亲的看法,总的来说,放勋对做实事的三哥颇有好感,辛瑶则觉得三哥挺好,憨厚踏实的二哥弃感觉也不错。
日上正顶,盘瓠不安分的叫了两声,来到这后的第一耙屎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