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逼问：“你不是有一个团伙吗？主犯呢？我可告诉你，你诈骗65万，足够判无期！”
农村妇女犹豫一下说：“我老板在楼上住。都是他让我干的。”
两个警察押着农村妇女，又到了楼上，把赵鹤龄抓起来。
赵鹤龄看到警察，开始恐惧。
在燕京因为提供虚假报告、帮助诈骗贷款的经历又浮上心头。
当时他只是提供证言，加上给大人物、警官送礼，没有关押，没有判刑。
但是，受到审讯的经历，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他尽管不干人事，但是，我国有特殊国情，绝大多数时候，这些滥用职权的达官贵人都没有受到法律制裁。
他已经习惯了，这次他又找了一个朋友介绍的高明的骗子帮忙。
所以他平时不是专业的用文物诈骗的骗子，根本没有职业罪犯的胆量和经验。
上次他进了警局，受到惊吓不小，这次又是这个经历，他大脑一片空白。
赵鹤龄他们被带到楼下，上了一辆黑色汽车。
尽管不是警车，但是车顶有一盏警灯。
警灯闪烁红光，没有拉警笛，警车就开走了。
玉自然这时在红绫的办公室看着监控，看到他们走了，看看红绫。
红绫说：“咱们也去。”
玉自然说：“现在你们酒店没事儿啊？”
红绫说：“管他呢！这么有意思的事儿，这辈子就一次，还不赶快看看！”
玉自然跟着红绫到了楼下，上了她的车，飞快地向一个地方开去。
这次时间有点儿长，过了一阵，才到了一个院子。
门口有派出所的牌子，他们直接开进院子，到了一个小楼前面停车。
一个女的跑出来，小声说：“这边儿。”
玉自然他们两个跟着她，到了走廊旁边的一个房间。
桌子上有显示器，里边正是警察检查两个犯人的场面。
那个女的说：“我得过去了。”
红绫说：“你去。”
那个女的跑出去，片刻之后，已经在监控上出现。
她已经是一副严肃的神情，对那个装成农村妇女的骗子喝斥：“把手机交出来！还有别的通讯工具吗？”
那个女骗子现在非常乖，老老实实交出了手机，钱包，腰带。
玉自然叫道：“够专业的啊！”
红绫笑着说：“都经常进警局，都跟着学会了。”
“受到过打击啊？”
“哈哈，对，都受过政府的教育。”
原来，这根本不是派出所，是红绫找来的手下布置的假警局。
千家控制整个辽东，当然是对整个社会都要控制，手下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这些人是负责做一些对付社会下层的工作的，就是国外说的干脏活儿的。
尽管有千家罩着，这些人不会判刑太重，但是到警局进出，还是要有的过程。
所有人都久病成医，说经验比警察学院毕业的新生丰富，都不算是夸张。
当然计划是玉自然想出来的，这是他爸说的，过去拆白党常用的手段。
以前国朝骂老蒋，装腔作势，借以吓人，就是这么来的。
那个女的把女骗子拉到暖气边，把她铐到暖气管子上。
女骗子半蹲半站，难受之极。
她尽管是专门用文玩诈骗的，但是始终没有出事过，被警察逮捕，还是第一次。
现在她真的慌了，根本没有对付审讯的经验。
那个女的在桌边坐下，对着电脑，一边玩儿游戏，一边装作审问做笔录的样子。
但是她也不是全都是玩儿，还是把女骗子交代的东西用聊天儿软件发送到那边审问赵鹤龄的同伙那儿。
这边装成警察的千家打手，同样把赵鹤龄铐到暖气上，然后审问。
赵鹤龄也发现，这和他到过的警局不同。
但是他也知道，即使是燕京，刑警队和派出所也是不一样的。
派出所比较简陋、随意。
越是燕京，那些刑侦的地位越高，经费越充足，设备越先进。
而派出所有个铁栅栏就不错了，连办公室的陈设都很随意。
其实这就是当初玉自然的那个计划，假装是有人举报，把人带到派出所。
小小派出所，条件简陋，比较好伪装，好解释。
要伪装辽东省警察厅，那个难度就大了，穿帮了很难看啊！
赵鹤龄也以为他是到不管大案的派出所，已经相信了。
只是，派出所对付他也和对待嫖娼人员似的，没那么正规地审讯，这个待遇，他更加难受。
装成警察的千家打手因为主要目标就是赵鹤龄，不能玩儿游戏那么大意。
他们两个装得比较正规，和真正的警察一样审讯。
前面都是通常的询问姓名，职业之类的过程，连赵鹤龄都知道，他到过警局。
假警察问道：“赵鹤龄，你把你诈骗的过程交代一下。”
赵鹤龄尽管一条腿已经抽筋，但是还是知道，不能承认诈骗。
他急忙喊道：“我没诈骗！”
“你上次做假鉴定，让犯罪分子用假文物骗贷，还可以说是看错了。这次你找职业骗子拿着假文物去骗人，还有什么说的？”
赵鹤龄急忙分辩：“我真的没骗人！我和那个女的都不认识。”
“她不是专门在潘家园用假文玩骗人的吗？你不是点名找的这种人吗？”
赵鹤龄头上豆大的汗珠淌下来，但是他仍然狡辩：“我没找她呀！是她听说我在这边出差，到酒店来找的我。”
“她哪来的假文玩？不是你给的吗？”
“她血口喷人！我就是替她做个鉴定！”
“鉴定出什么了？”
“那个真的是宋代官窑瓷器！”
“真的是宋代官窑瓷器？不是你用一个宋代民窑瓷器修补之后，伪造的赝品吗？”
赵鹤龄吓得哑口无言。
这时玉自然的微信响，拿出手机一看，是巧灵找他。
这都很晚了，玉自然始终没消息，巧灵非常着急。
玉自然说：“来找咱们的是一伙骗子，专门来骗钱的。他们拿来的是民窑瓷器，修补之后，冒充宋代官窑瓷器。”
巧灵当然知道，民窑瓷器和官窑瓷器，这两者差距天壤之别。
民窑瓷器品相再好，最多能卖个1块钱，因为实在太多了。
但是如果是宋代官窑瓷器，那可就是真正的艺术品，而且极其稀有。
拍卖出一亿多的，都是宋代官窑瓷器。
巧灵一阵后怕，她问：“你在哪呢？”
“我在派出所看热闹呢！我不过去了，你回去睡觉吧！”
巧灵听说玉自然没事，这才放心。
红绫笑着问道：“你怎么没告诉她？”
玉自然说：“挺好的小姑娘，没经过事儿，光是听说几千万的文物，就吓得要哭。告诉她，她穿帮了，就不能钓鱼了。”
这时那个假警察也在问：“你够贪心的，一次就要诈骗65万。”
赵鹤龄大叫：“我没诈骗！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骗子！”
“她那种光能骗游客的小骗子，哪来的修复瓷器的能力？”
“我不知道！我原来不认识她！”
假警察打了个哈欠说：“你说什么都行。反正你这案子不归我管。
我就是接到报警，临时拘留，65万的案子我没资格管。
明天早晨把你交给分局，让他们审。”
假警察用一张报纸盖住脸，往椅背上一靠，要睡觉。
赵鹤龄看到没人理他，沉默下来。
他活动一下腿，两条大腿已经抽筋，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但是这时他的大脑也有些清醒，可以思考一下了。
赵鹤龄想了半天，这才试探着问：“警官，你不管审我的案子啊？”
假警察像是有点儿睡着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说啥？”
赵鹤龄小心地说：“既然你就是接个报警，那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吗？”
假警察嗤之以鼻：“真逗！我凭啥放你呀？现在管得这么紧，我这身儿皮扒了，我图啥呀！”
赵鹤龄说：“我是搞文玩的，我有好多钱。”
假警察懒洋洋地问：“有多少钱哪？有65万吗？”
“没那么多，不过也差不多。”
“有钱还犯法呀？我就看不上你这种人，我们穷吊丝偷钱还能理解，你那么有钱，图啥呀？”
“我也是鬼迷心窍，想要和一个抢我生意的同行争一下。我真不是诈骗。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1万。”
假警察冷笑着说：“当我傻啊？你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有几个1万了吧？
我他妈就恨你这种人，到这种时候，还敢跟我装。
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到巴篱子里边好好改造，就懂得规矩了。”
赵鹤龄要不是手在管子上铐着，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真是，都到这时候了，还想和人家玩儿心眼儿，想要省钱，这不是作死吗？
赵鹤龄说：“我给你转帐，5万，我现在就这些现金。”
假警察这次认真起来：“真的啊？别忽悠，我要是放了你，事儿就闹大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可不能冒险。”
赵鹤龄一阵激动，真的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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