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龙一个激灵:刚才的证书是奖励不是奖金?协议里没说要给我发奖金啊?
难道等下还有奖金?真的有意外之喜?
嗯,伍胖子说了,蚊子腿也算肉、2块钱也是钱……
想到这里,过江龙正色说道:“关于奖金、我只说两个意思,一个就是‘长者赐、不敢辞’,不管数量多少,我只有高兴、绝对不会埋怨;第二,我绝对不会把钱用到不该用的地方,请各位放心!”
这话不出彩却获得了满堂彩——常务副审长带头叫好,你敢不拍巴掌?
霍副总笑呵呵地把三个信封双手递给陈喜双,陈喜双连连摆手,示意霍副总自己发。
霍副总自然又是口若悬河一通感谢,客客气气地把那三个信封给了黄卫、伍永刚和过江龙。
过江龙接过信封、感觉到轻飘飘的,以为里面只有两三百块钱,也就没当一回事,客气地笑了笑、把信封随手放进包里。
谁知道啊,过江龙误会了奖金数量,然后那误会又传给了陈喜双——陈喜双看见过江龙拿了4万的现金支票还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更是高看了他一眼:真是奇人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风范吧?
这两个误会、有点大!
趁着大家闹哄哄地敬酒,陈喜双侧头低声说道:“阿龙,对面那个是我的新秘书、周明心——帮我看看,怎么样?”
过江龙腹诽不已:靠,又要我看相?你上次打的白条还没兑现呢
!嗯,上次的白条是黄厅长打的,本帅哥今晚吃得开心,虽然奖金只有两三百,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那就帮你看看?
反正老子不会看相,只会一点点“望气”——这陈喜双换了贴身秘书,那就说明上次帮他“望气”的结论是对的,那现在正好就用那个自称是“龙”的家伙的话来练习练习:
红色的是官运、金色的是财运、灰色的是霉运、黑色的是死运、白色是……
陈喜双见过江龙低头不语,还以为他有拒绝的意思,急忙解释:“你说范秘书有问题,他自己都交代了——确实有问题!”然后对着黄副厅长使了个眼色。
黄卫笑呵呵地给过江龙开烟:“看看呗?”
他上次也是被过江龙的“看相”给镇住了:看一眼照片就知道他老婆已经去世,没有一点水平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过江龙拿着烟嗅了嗅,不吭声。
黄厅长拿了打火机给过江龙点烟:“你喜欢抽这种牌子的烟?下次去我办公室拿一条!”
过江龙点了烟、嘴里的话与烟雾一起往外喷:“切,你上次的白条还没兑现呢!”
黄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行,1条!”
1条就是1块啊!
过江龙开心起来,凝神对着那个一脸谦恭的周明心“看”去,发现他头顶的“云”有点奇怪,不是单纯的红色,也不是单纯的金色,而是周边是金色、中间是红色!
靠,这是什么情况?纳闷不已的过江龙赶紧沟通那自称是“龙”的家伙。
嗯,又是死皮赖脸,呵呵。
陈喜双和黄卫见过江龙闭目沉思,倒也不敢打搅他,二人举杯喝酒。
斜对面的伍胖子对过江龙的淡定钦佩不已:靠,坐在审长和厅长中间还敢闭眼?审长和你说悄悄话、厅长给你点烟,你踏马的竟然还爱理不理?
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突然发现过江龙往自己看了一眼,伍胖子立马吓了一跳!
他是头一回看见过江龙有这种眼神——似看非看中带着神秘、默默探寻中有点怜悯,仿佛是道家的禅意、又像是佛家的慈悲!
正在这时过江龙咧嘴笑了,他暗中问了那来自陈家井自称是“龙”的家伙、然后终于弄清楚了:周明心头顶的“云”是金包红、伍胖子头顶的“云”是红包金,这都是所谓的“复合色”。
黄卫见他睁眼微笑,连忙问:“看好了?怎么样?”
陈喜双赶紧侧耳过来,过江龙却一脸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陈喜双愕然,黄卫“嘿”地赏了他一巴掌!
整蛊成功的过江龙得意一笑:“那个周明心、家里很有钱,最近三年肯定不会贪-污,最多是打打擦边球。”
陈喜双松了一口气:当官只要不贪、那就还有希望;只要周明心不拖后腿,不影响自己的仕途就好。
然后他有点小得意:这次是自己指定周明心来做贴身秘书的,现在得到了“奇人阿龙”的肯定,这说明自己的看相水平还是可以的嘛!
开心起来的陈喜双笑眯眯地起身给大家敬酒,于是整个包厢一阵手忙脚乱!
大家闹哄哄地喝完酒才坐下,突然听见包厢外面传来服务员的惊呼,紧接着包厢的大门“咚”地一声被撞开了,一个妹子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大吼:“过江龙,你给我出来!”
大家目瞪口呆!
谁这么胆大包天?
谁这么无法无天?
常务副审长的包厢,一个妹子竟然闯进来喊打喊杀?
资深刑-警的唐石沟反应最快、伸手就去掏枪!却看见又跑进来一个一脸焦急的中年女人和3个满脸惶恐的服务员,立马明白这妹子应该不是“要过江龙脑袋”的犯罪分子。
过江龙也是呆了呆,待看清那叫嚣的妹子是那天追杀自己的母老虎时他不由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往黄厅长身后躲!
这就暴露了目标——大圆桌周边坐了十个人,余韵悠含怒而来、急匆匆地一时之间根本没看清过江龙坐在哪里,过江龙这一躲就变成了欲盖弥彰!
这就糟糕了——余韵悠抿紧嘴唇气呼呼地扑了过去,使劲扒拉开黄卫、恶狠狠地去抓过江龙:“你还躲?!”
暴怒的余韵悠玉面带煞,敢在常务副审长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敢把公-安厅副厅长当小猫扒拉,她那宏大的气场让人心神巨震、更让过江龙肝胆俱裂!
母老虎!
绝对的母老虎!
还是发飙的母老虎!
过江龙的魂力仿佛被冻结,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如铁!
这时候陈喜双黄卫他们都反应过来了,都笑嘻嘻地望着余韵悠撕扯过江龙而过江龙一声不吭抱着脑袋左右闪躲!
大家嘿嘿地乐——这是典型的小两口干架嘛!
伍胖子更绝,掏出手机就拍照!拍着拍着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摄影!
这可是猛料,发到班上的微信群,绝对嗨皮到天花板!
余韵悠左手拿着手机、一只右手哪里能控制住过江龙的脑袋?她本来就又急又气,看见众人发笑不由得火气更大:“笑什么笑?他对我又打又骂,你们就看着笑?”
这话的杀伤力极大,大家赶紧把笑刹车!
黄卫用力推了过江龙一把,想让他脱离余韵悠的魔爪,谁知道把过江龙弄清醒了!更扯淡的是,这混蛋一边躲避母老虎的魔爪一边大声驳斥:“你不要乱说哈,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
这下更糟糕了!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便分散了注意力,余韵悠趁机一把揪住了过江龙的耳朵!
事实证明,揪男人耳朵是女人的自带天赋之一,余韵悠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揪过江龙的耳朵,但事实上偏偏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大家看见过江龙疼得龇牙咧嘴,一个个想笑却不好意思笑、都憋得脸孔通红,心里却乐开了花——嗯,真是个欢快的小插曲!
“还不承认!?”余韵悠右手揪住过江龙的耳朵,左手把手机拍到桌子上点开视频、气咻咻地叫:“你看!你看!”
哟,有证据哈?
黄卫和陈喜双都好奇地看。
过江龙伸头一看,这不就是毕业典礼上自己把她拉得差点摔跤的那一幕嘛,于是赶紧大声申辩:“这不算打你!我也不是故意要拉你摔一跤的……”
“那你为什么不道歉?”余韵悠的银盆大脸上寒冰四射、丹凤眼在狂喷火焰:“还骂我!”
“我哪里骂你了?我躲你都躲不赢……”
这话欠妥,陈喜双赶紧打圆场:“阿龙,做错了就道个歉,回避不是办法嘛……”
过江龙梗起脖子叫:“我没骂她!”
靠,老子都不知道你名字呢,怎么骂你?骂人难道不需要指名道姓吗?
余韵悠更气了,丹凤眼里的火气秒变成了泪花在翻滚:“还不承认?”右手揪住过江龙的耳朵不放、左手使劲地戳手机,“你看!你看!”
黄卫和陈喜双又伸头去看,看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你一个老妖婆”时,两个大佬差点没笑翻!
过江龙也斜了眼睛去看,看见那句“我是大王在巡山、抓个妖婆做晚餐”时立马大叫起来:“靠,你就是那个要按住我脑袋使劲戳的老妖婆?”
余韵悠气得直跺脚:“你还骂?”右手揪耳朵的力道瞬间加大了几分,过江龙疼得嗷嗷叫!
唐石沟和薛蕊面面相觑:这辣妹子、就是过江龙说的要他脑袋的犯罪分子?
伍厅长站起来想去解救过江龙,伍胖子赶紧拉老爸坐下——开玩笑,这么火爆的镜头,怎么可以半途停电?
余韵悠的火辣让余妈妈都看不下去了,大肆对女儿使眼色。
陈喜双强忍笑意,轻轻拍了拍余韵悠的胳膊:“你先放开手,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
余韵悠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谁啊、这么偏袒他?”
陈喜双讪笑着摸了摸头发:“表叔,嗯,我是他表叔——你先放开他,你看他疼得脸都红了……”
余韵悠这才发现自己揪着过江龙的耳朵,急忙撒手,跺脚叫道:“你还不承认?”
过江龙获得自由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却被笑呵呵的黄厅长给一把按住了:“你表叔说了,要你们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
陈喜双安排服务员加椅子,又以过江龙表叔的身份对余妈妈笑道:“阿龙还年轻,社会经验不足,不好意思哈!”
余妈妈见一桌子的人都气度非凡、又见这个富态的男人坐在主位,自然不敢怠慢、陪着笑脸和陈喜双说话——她对副审长陈喜双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以为这个富态的男人真是过江龙的表叔,哪里知道竟然是常务副审长?
伍胖子见没热闹可瞧了便遗憾地收了手机,却又立马出了包厢给陈浩气打电话:“陈叔,快来枫林酒店,一个妹子和她妈妈在找阿龙的麻烦!”
什么、有人欺负我儿子?
王凤萍心急如焚,催着老公做死地踩油门!
包厢里,大家还在“看戏”。
泄了气的余韵悠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她也是被气昏了头才怒闯包厢,现在怒气散了,立马发觉事情做得出格了。
本来嘛,湘妹子虽然泼辣,但也不会辣到今晚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余韵悠的确是被过江龙给气晕了!
“一气”——她被过江龙的学士帽袭了胸,虽然她也知道过江龙不是故意的,但心里就是憋了一股气,总觉得被过江龙欺负了,这口气憋了好几天了!两次找他算账都被他溜了,能不气?!
“二气”——想把学士帽还给他,竟然被骂得狗血淋头!老妈竟然还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哪个男生会骂自己的女朋友是老妖婆?
“三气”——老妈竟然认为自己和他做了羞羞的事情、连怀孕的话都说了出来!自己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好不好?
古代军队打仗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古代女人撒泼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做为9后现代版的辣妹子,余韵悠是“自己的气自己消、自己的仇自己报”!于是,在陈喜双和黄卫眼里的喜剧拉开了大幕,让过江龙生不如死的惨剧就这样发生了!
传说中,唐伯虎“三笑点秋香”;
今晚上,余韵悠“三气闯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