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撕空曜影,紫电雷厉浪行。倾降瓢泼大雨,街道人车乱麻。风刮迂吹瑟瑟凛凛,国铃跌宕箜箜篌篌。虬枝流密舞舞嘤嘤,冬叶织就粼粼奕奕。
时值三更,冬气残雪,诡天抑云作祟突降暴雨,似千丈巨浪铺盖,万嗖箭雨流落,沁透人们浑身,由不得他们急刷刷跑回归处。街道落得个人烟稀少。
轰隆啸雨密盖路面、街巷,水位不止得上升,渐渐溢流门市门口,略微威胁到市民财产与生命安全。
道路两边全部排水孔打开,河水疾速奔入地下通道潜进地底世界。谁知降雨量过大,无奈紧急降下斑马线疏水,同时限制此条道路的机动车通行,所有机动车不得已绕行未进行疏水工作的道路上行驶。
“给我站住!兄弟们,给我逮住那俩腌臜小鬼,定要替三弟报仇雪恨!”
端木真与楠一灵火急燎原地四处逃窜,浑身湿透健步如飞,气喘吁吁凉意不息。风罗带领厮众途穷追不舍,火裹全身怒气冲天,矫健体态迸射凶光。
“跟我走,我有办法甩掉他们。”前方道路上有个红绿灯,其上有三个指示灯,左中明亮右侧缺灯,这不是指右灯出现故障,而是警告右侧道路斑马线降下,机动车禁止通行的意思,“我们从右路绕过去。”
“那些歹人又不是机动车,去那边有什么用?”楠一灵回头眺望,后方人群好似滚滚泥石流凶狠狠砸来。他被吓得惊魂动魄,扭身加速奔跑,却也跑不过强健体魄的端木真。
“少废话,跟我来就是!”端木真拉起楠一灵便往右道飞速奔驰。
楠一灵与端木真之前被大军团团围困,本无法脱身只得死里挣扎英勇奋战,不打个鱼死网破,也要讨个一世英雄惜双拳难敌四手而牺牲的荣誉。殊不知端木真才与他们浴血奋战半晌,楠一灵躲在长椅下窝囊蜷缩发抖一刻,突然来个公园巡逻员,这才让她俩瞅准机会成功逃脱。
多亏端木真的机智和那双大长腿儿,才把风罗等徒拉上一条短路的距离——端木真与楠一灵刚好跨过街,他们才刚好拜见她俩离去的身影。
楠一灵与端木真身处的这条道路,前面那条斑马线悄然降下,但前左右的道路皆是机动车正常行驶。
两人来到斑马线周边,端木真对楠一灵忽然提醒,“赶紧屏息。”楠一灵一脸懵逼,还未等回神便被端木真一脚径踹斑马河里。此时,风罗等徒刚好于此处,径奔而来,“给我站住!你们俩个!”
“姑奶奶还正好等着伺候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呢!要是有种就抓到我们啊!估计你们都是野外杂交身子虚的吧!哈哈哈!”端木真朝风罗等徒丢了一摊臭口水,就朝左边道路飞快逃去。
风罗被端木真死得直直跺脚,他大发雷霆恶狠咆哮,“可恶的臭娘们!竟敢侮辱我!兄弟们,先给我捉住那个娘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伺候谁?”
他们被羞怒冲昏头脑,在大雨绸缪下未能仔细观察周遭,再加夜晚灰暗,河水看糊不清,因就完全忽视了水中楠一灵,而径步追击端木真。
“真是个疯婆子,竟然直接把我踢下河!难道没听过那下面是地狱的传言吗?还好我会游泳,不然今日真得葬身鱼腹,性命不保哇!”
楠一灵从水里爬出,唾骂一句端木真没良心,便赶忙原路逃走。却止半步,低头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那女人把我当做鱼饵狠心抛下,没能成功吸引那些歹人的注意力,现在得到报应,所有歹人都只追她一个。可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显得很不仗义?虽然我很敌视她,但毕竟我俩如今是栓在一起的蚂蚱,也该同仇敌忾互相帮助!现在大雨滂沱,街上没什么人行走,就算有人看到,见这人多势众,也不敢打肿脸多管闲事,讨一顿拳打脚踢!万一她当真被追上,一个人怎能应对这些地痞流氓?不如跟上去瞅瞅,万一有个好歹,可以想办法救救她。迫不得已,也可以报警处置,大不了讨人记恨,今后校园生活不得安宁就是了。”
楠一灵紧随风罗等徒其后,时不时地抄近路赶往前面窥视状况如何,现如今正在4巷某炖肉店的漆黑狭窄巷道,“我的天啦,这些人的体力可真是好哇,尤其是端木真这疯婆子,简直疯狂啊,都半个小时了,不仅一口气不急喘,还能保持与他们的相隔距离!换作我早就被逮到暴打一顿。”
端木真从旁边急驰而过,风罗等徒紧追不舍,吵嚷不停。楠一灵望向他们前方道路,皱皱眉揣测,“这里是4巷,往前不远是5巷,再过就是环城路。我估计疯婆子不会去环城路,那边就是一杆直,和城内不一样,没有供躲避的地方。那么也就是说,疯婆子会从5巷内围前往16巷,我姑且先去那边,想办法怎样摆脱肉老虎风罗,同时等待疯婆子到来吧!”
大雨降下已有一个小时,雨势得以渐息,外加强有力地排水,不少店铺在水势平稳后择时营业。
16巷好几家营业了,这倒是让刚大喘吁吁跑来的楠一灵搞得有些头疼,“麻烦了,本想在暗处把疯婆子拽过来,再窜进之前那个开宴会的小区里。现在看来,哪有什么黑暗角落可钻?哪能够在他们眼线下进入那里啊?”
楠一灵在酒馆面前踱来踱去,好生烦躁,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有一人从酒馆里走出来,她是这家店铺的店家。见她飘逸绾盘发,虬枝流蛇伸,引目举心魂。妩媚凤丹眼,雁尺过千痕,撩胆慑心魂。挤胸紧身黑,娟鹅凹妧魅,蜎虫尽心魂。酒馆外性感小美人,招蜂引蝶为招进夫君。酒场内威凛柔大姐,气如雷厉狮虎啸,吓破肉身震碎心魂;娇如蔷薇香缠身,欲罢不能吸魄勾魂。
“嘿,童哥~”女店家悄声凑近一位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一手搭在其肩,容颜贴附其耳旁,肢体暧昧为拉客,语气呻吟为摄人,“今夜刮风又下雨,外面实在寒冷,童哥却孤苦伶仃无人陪伴,只和手机做伴,实在可怜。为何……”女店家娇柔纤手似流蛇摆动从男人面前徐缓舞过,那男人仿佛丢了魂,吞咽口水淫邪搓手直直点头,只顾一心一意观赏腥味沉重的美人鱼的袅娜身姿,自个儿节奏完全被女店家带入。
女店家两小指捻起手机放入怀中,对着男人含情脉脉地笑笑,腼腆地柔弱吹气,娇嗔发嗲只为勾引男人,“……不进小妹酒馆里喝杯酒暖暖身子,再和小妹聊聊天以解小妹的空虚寂寞?童哥可知我俩已经几天不曾聊过,人家那凄凉的房间都快想死你啦~”她推进胸膛与男人触碰,娇手柔弱地戳了下男人额头,“是不是又怕嫂嫂寻我这里滋事啊?哼,真是没用的孬种啊~”
“诶~小妹,此言差矣。”男人伸手去触摸女店家的手欲夺回手机,却故作心急,径直按上女店家的胸部,听得她一声细长呻吟,着实钻入心神,勾人五脏六腑。遂即男人放大胆子,将女店家当街揽入怀中,同时关掉电话,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凶狠叫出个“死鬼”两字。男人眉目传情,邪笑坏淫,“嫂嫂算什么,哥哥早已经把她调教得服服帖帖、忠贞不二,只要我让她滚,她定会像条狗一样,先摇尾作揖地傻笑,再在泥坑里滚得兴高采烈。”
男人不怀好意地五指张开,先在别人后翘的圆滑臀部上揉了揉,再指尖滑过弯曲的身背,道岸贸然地淫笑,“我们暂且忘了嫂嫂,跟哥哥进入寒冷的房间,咱哥妹一定要好好聊一聊,一定让妹妹晚上就寝时不感觉到一丝寒意,哥哥保证,直到明日早晨,依然有春暖花开的温度。”
“好哇~哥哥~妹妹正求之不得驱散已经深入骨髓的寒意呢!妹妹相信与高大威猛的哥哥聊天后,妹妹一定能全身酥麻,开开心心地把寒气全部吞噬呢,就好像全身沐浴了琼浆玉泉那般,灵魂既是飘飘欲仙似活佛潇洒,又是舒适香甜要缠绵不休。”
正当俩人要开心入房甜言蜜语,男人妻子便急冲冲火气气恶狠狠扑来,二话不说,迎面便是歹毒地揪起男人耳朵,狠狠呵斥,“死鬼!你要去哪里啊?”
前一秒男人还理直气壮,刚硬不屈,满脸得意昂扬小人模样,后一秒却是秒怂跪舔,言听计从,笑嘻嘻摇尾巴,老婆最大老婆最会说话,任何事都依她的典型耙耳朵。
男人刻不容缓地松开女店家,咸猪手落到妻子那乳白嫩汁的小手上,好色地摸了摸,再讪笑着讨好妻子,“诶哟,我的老娘诶,苍天赐福的祖宗诶,嘿嘿,这不,天气凉了嘛,正准备进龙妹子酒馆喝杯酒,暖暖身子吗……”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妻子厌恶地盯了女店家一眼,便径拉男人回家,“哼,真的只是想喝酒吗?怎么刚才我在电话那头听到的对话,意思不对劲啊?”
“我不就是挂了你的电话吗?你怎么听得到?”
“哼哼,最近你早出晚归,也没怎么跟我联系了,我对你不放心,特意叫人在你的手机上安装了窃听器,听听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
“什么?你竟然在我的手机上安装了窃听器……”男人勃然大怒,欲狠狠骂妻子一句,谁知却被妻子一狠一瞪完全压迫了,“嗯?怎么……有意见?”
“嘿嘿,没,没,娘子做得对,娘子做得对,娘子太机智了,简直就是智慧与美丽并存的美少女啊!可是我对你是衷心耿耿的,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最近的确是有点忙,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保证以后哇,每天都抽时间跟娘子联系,让娘子安心。所以娘子就别猜忌了,赶快撤销对我的窃听吧,不然怪不自在的。”
“安心?哼,坚决不撤,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做一就是一,做二就是二,哪有什么隐私可以隐瞒?况且,又不是外人窥视,你哪些臭毛病我没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妻子忽然起了疑心,更加用力扯拉男人耳朵,胡思乱想道,“哦~难不成你想花言巧语蒙骗我撤掉窃听,好像刚才那样直接挂掉电话,跑去和那个生活不检点的骚狐狸喝酒聊天,慢慢的就摸到别人床头了?”
“没没没,开玩笑的,我们只是互相调侃对方,我没有那个意思!嘿嘿,晚上我有我的小祖宗陪就很知足了!再说了,龙妹子住在1巷,离这里有一个街的距离,从这边过去来回至少得要一个小时,就这天气我哪敢半夜在外啊,还不得被冷死!”
“好哇你柴达!竟然连别人的家都知道了,还精准地算好了时间!如果开车去的话,办完事再洗个澡,确实需要一个小时!你果然跟她一腿儿!”说罢,那女人蹲地揉眼哽咽,泪如泉涌,不得休止。
男人急忙撑起雨伞,跪地解释,“没有,没有,娘子想多了!我们只是互相寒暄,问了互相住在哪里,但是并没问答具体地址在哪里!我若撒谎必遭天打雷劈……”这时不料上天调皮一下,刚好降下一道聚光雷电。刚好打在他身旁的大树上,吓得他魂飞魄散,哭笑不得。
这倒惹得娘子的眼泪更是波涛汹涌,“看吧,天都要打你了,你果然出轨了,呜呜~”
“娘子,娘子,我错了,我错了,我撒谎了,我的确知道龙妹子家住在哪里,可是我从未去过她家,你可以问她!而且,我对你的爱绝对忠贞,虽然好色的本性驱使经常念想,但是我绝对没给你戴绿帽子,我对你,不管是咱俩认识、同居、结婚,一直到现在,我对你都十分忠贞!如果我还骗了你,这次雷一定不会打偏!”男人径直站起身来,眯着眼顶天立地,浑身战栗,时值半晌也不见得一束雷劈过来,他方才长长松了口气,继续安慰娘子,并搀扶她一边回家一边解释,“你看,娘子,我没有撒谎吧!”
“泣……泣……哼……哼……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就是啦。可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诶,我的小祖宗,我的亲爹亲娘诶,你误会啦,昨天晚上加班回家,肚子饿了,就进了王干娘家的炖肉店。从头到尾都在和王干娘叨念叨念家常,你说的那声音,肯定是她的。”
“可是可是,那前天中午……”
男人一手揽过妻子躺进他怀里,一边为她撑起雨伞齐步回家。两人转进小巷子,谈话声越来越浅弱,楠一灵也就没再关注那俩夫妻了。
“同道中人共枕眠,同心同意齐修仙。酸甜苦辣生活咸,鸳鸯不离偕手老。哎……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吗……真是羡慕哇,多希望那个日夜思念我回家的女人就是星月啊,太幸福啦……”楠一灵突然兴振士气,斗志满满,“所以我一定要告白得到星月,刚才被疯婆子推进斑马河,在河里被大雨冲净烦躁,突然灵光闪现,让我完成对旋律的构思,只要顺着这种感觉去编织,就一定能完成作曲!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救疯婆子,其他的暂时管不了了!”
“诶,小哥~”女店家撩汉入店消费计划失败,便瞅准伫立酒馆门旁躲雨的楠一灵,使出惯用伎俩搭在其肩上,吹气勾魂,“外边冷,要不要和姐姐进屋里去暖和暖和身子。”
“这女人身体好香啊,果真是狐狸精转世,勾魂吸精魂,尸骨瘪干脆。就叫我这个对情懵懂的小男生,都快被诱惑过去,难怪那男人这么没招架力!”
楠一灵急忙抽身躲开,浑身滚烫满脸羞红,他沉眉低首礼貌回应,“姐姐,不管是家父或是学校,都常常教导我们未成年人不得进入酒馆等成人的娱乐场所,不利于我们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我还是不进去得为好。”
“什么啊,原来是没长毛的小鬼啊,也罢也罢。”女店家得知楠一灵未成年,便就放弃撩拨拉客,黯然神伤地唉叹口气,沉步径走,“哎,今夜生意不好,又是个难眠之日啊。”
“哎,都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是金子不论处总发光。却不知万事开头难,选择很迷惘;不怕入错行,只怕难退堂。生意经五花八门,同行虎铮铮不容;为利己明争暗斗,为生存哪怕牺牲!”
楠一灵感慨生意难做,生活不易,无上仙人板板端木真这时头顶雷雨,风疾光驰,终于跨山越海、走街窜巷,赶往此处。
经历四十五分左右的冲刺长跑,端木真终于体力减弱气力不足,行动大大迟缓以致被风罗那群乌合之众拉进距离。真个可谓是女中豪杰恨体魄,不敌男人骨健硕。一战激勇身疲惫,二战无力心乏累。
“嘿,疯婆子。”楠一灵见端木真慢刷刷而来,便现身招呼一声。
端木真瞅见煞为怒气,“这家伙怎么追上来了?真是不怕死!”
“你在这里做甚?”端木真大喘粗气问。
“嘿嘿,没想到吧,真是活该,谁叫你把我当诱饵利用!结果害人害己,脱身不成,反倒被追!”楠一灵落井下石奚落端木真,后恐惹她发怒好斗,急忙转移话题,“虽然你背地里阴了我,但是我大人有海量,不跟你一般计较,更不想做一个见死不救的人,若是被星月知道,肯定要被白眼看待。所以我再三考虑,决定先赶过来,临时发挥想出办法救你我。”
“敢问你有什么办法应对那些流氓?”端木真往后瞥眼风罗等徒,楠一灵随目光望去,见他们气势汹汹似惊涛骇浪,便吓得煞是心惊胆战,已然魂丢七分魄丧五斗,浑身战栗徘徊鬼门。
“切!真是个孬种!还没上战场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就你这样还救人?不拖累就算好的了!”
“兄弟们!给我逮住那个腌臜小子,别让他跑咯!谁要是能捉住他,我赏赐银票国徽一张!女人铜红票博士五张!”风罗带头冲锋,怒声吼道,虽然有些断续喘气。
“我呸!”端木真满脸鄙夷不满愤懑道,“本小姐一人单挑所有,才值5块,这种人龟缩猥琐,居然还值1块?这什么评判标准?”遂便把全身僵直无法动弹的楠一灵径拖进酒馆,“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得我想办法脱身!”
“我们未成年不能进这种地方……”
“啰里吧嗦,不想挨揍就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