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毕讫,三人折返舞蹈室安心休息。每到中午这里依然如故,空空荡荡杳无人迹,此间有五年载久已成楚星月私人之地,这点无人不晓,也就毫无人焉打扰,凡是些重要事情可畅谈不惧。
“端木同学,你说你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敢问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了?”楚星月一旁练舞,楠一灵和端木真谈起话来。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周一我们才见过面啊!”端木真嘟气,脸蛋圆滑圆滑水嫩嫩的,可爱极了,“还是说你真的不要娘子了?明明还睡了人家啊!”
“诶诶诶,话别乱说,别乱说。我哪有不干净过你?你怎么又成为我的娘子了?周一那天我根本没见过你吧!”楠一灵急忙解释,免得被楚星月错意他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
“什么啊!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明明哪天压在我的身上,还袭胸吻我额头,这不是向我示爱索要,那是什么?”她神色大变,暴跳如雷,径直猛扑虎倒楠一灵,这蛮力弄得他好生肉疼,“啊!难道你这个臭男人在玩弄我的身体?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单纯的想玩儿我?”
“疼疼疼。”楠一灵使足吃奶力气竭力反抗,却丝毫未动,被她手脚腰胸颈头锁扣严严实实,气难喘肤凹陷体瘫痪,直直苦苦叫爹叫娘求饶,“老大饶命,老大饶命,快死了,快死了。”
“你这臭男人,还敢反抗本小姐,这说明心里有鬼,肯定是在玩儿我!我这就为民除害,端你狗命!”端木真好歹个柔道五级黄带,就凭楠一灵这细胳膊短腿孱弱身躯哪能招架得住,精神力早已被这外荏内厉的姑奶奶榨得滴水不剩,可谓魂体掏空,不出几十秒即是白容青貌眼翻白睛,摇头晃脑紊乱呼吸,摆渡黄泉船,魂至阎王殿。真个是山不见深林,不知龙潭虎穴;海不透深渊,不晓亚特兰斯;天不游瑞霭,不到氤氲宫阙。所谓山无有山亦有山,海无有海亦有海,天无有天亦有天,真实虚假不见光,遇光则散;不见火,遇火则化;不见水,遇水则淹;不见土,遇土则埋;不见风,遇风则散!外象本身外象,内实剀切事实,无所挡却有所盖,只因心有恍惚意念在作卖!
“救救救……我……星……星……月……”楠一灵求救楚星月,反倒惹得端木真醋意涣散,更是用力认真。如今楠一灵已然魂魄出轨八分,再来一分可真是要双脚踏入罗生门,“还敢求女人帮忙,到底是个渣男啊!”
正当端木真欲真将楠一灵掐尽休克,真大哥黑带一段楚星月赶忙过来止手叫停闹剧。她手搭端木真后背道,“适可而止,端木同学……”
却不知端木真火烧胸口闷冲脑昏,懈体鹤立后抛摔楠一灵,连带人毒砸楚星月。
且不料楚星月先早料知,倾身挪步化险为夷,双手擒拿端木真两手,如松稳如山定如海浑如天轻如星乾坤。
端木真手无缚力奈何不得,腰止悬空,后连退去,“虽然听说传闻小小年纪获得黑带一段,也未听说力量如此强劲,这女人果真是深藏不露,蛮力惊人,具有超越凡人的神力!果真不愧是文武双全志盖气高活神仙的‘喵喵女神’呐!容貌如星璀璨,倾国倾城。优雅气质撩人心动,获诸多名人点评‘举世无双虞美人,云阙銮殿天仙女’,多少英雄好汉及黑道中人心生爱慕。天生武力智慧无敌,教人无可奈何,远近不可触,可看不可明得,只能暗潮涌动激争龙虎斗!这个女人确实危险得很呐!”
“得救啦……”楠一灵气被松开,苍白脸色这才渐渐转变,赶忙着大喘口气,一嘴抱怨碎碎念是,甚至还发起毒誓,“外表看起来像个娇柔可爱的小萝莉,实际上就是个腹黑歹毒的疯婆子,难怪遭许多男生讨厌避讳,这种女人谁敢跟她做朋友,更别提谈恋爱,谁知道哪天给遭坏心肠黑寡妇下药毒死,变成孤魂野鬼徘徊无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算这世界上的女人都绝种了,我宁愿与猪狗通婚,也决不下娶于她,总比婚后棍棒相威刀剑相杀,过得胆战心惊不得安宁的好!”
“你这个渣男,再辱骂本小姐信不信阉了你!”端木真满腔愤怒,言语相杀,楠一灵有恐真的结果折煞,立马小男人狗刨楚星月身后,直顾狼狈嚎叫,“救救我,快救救我,星月,星月,疯婆子要杀人了,疯婆子要杀人了,快救救我啊,星月!”
“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再骂我疯婆子试试,信不信我……”端木真被刺激真个抡起拳便凿,楚星月急忙喝止,“别闹了,你们两个,都安静点!”
两人就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吵吵闹闹,楚星月身为外人着实不好插手,无奈袖手旁观,却不想端木真待喜爱之人脾气如此火爆,搞不好真会惹下麻烦。楠一灵过于柔弱,完全不堪一击,如今又有意求助,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端木同学,你先冷静下来,可为我们解释怎么认识楠一同学,及其过程吗?”
端木真看楚星月插手此事,也就止手收气,将遇见楠一灵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原来全由扫把星小赤所赐。
正可谓是请友来把情套路,无意掏来千万苦;心恨一日名传校,自此再无沐暮朝!
这周周一早间约莫七时三刻,教学楼第三层高二年级二班门口。
见这里人流匆匆行云,过道如新洁净;空气潮湿阴暗,室外如火光明。廊外柳树飘飘,鸟语花香袅袅;清早身心裨益,夜灯诗画观景。
今早该是端木真值日清洗窗户。某同学助端木真一臂之力,泼洒温水将玻璃冲刷,不巧收工中途,有人违反校规端出滑板在过道滑行,此人正是“校霸三风公子”老幺,因爱吃素而自号“玉树临风草老虎”,他是高一生,叫雷波。他曾与高二生二公子“风度翩翩肉老虎”风罗、高三生大公子“风流倜傥智老虎”俞米联众欺负楚星月,都且因“舍我护初恋情人,以暴制暴活关公”事件被全校熟知。
“哈哈哈,躲开些,躲开些,你们这些废物别挡小爷道路!”雷波飞速而驰,不顾任何,只管找欢乐耍事。由他这一闹,清早便是鸡飞狗跳。跌倒的跌倒,躲藏的躲藏,奔跑的奔跑,爬走的爬走,跳开的跳开,无论男的女的,美的丑的,胖的瘦的,壮的弱的,高年生的低年生的,高的矮的,见他这汹汹气势都远远避邪,不敢招惹这厮恶贯满盈的校园恶霸。
恶霸雷波从走廊另端横冲直撞,必经高二年级三班上高三学堂。此时三班有个同学曾深受雷波迫害,现在寻到最佳报复时机,便将湿滑的洗洁精混合水猛地泼洒门口,欲狠狠摔他一跤。可这厮狗运时佳没能害及,反而坑到无辜外人。
雷波打滑漂移危险地段,没能控制住身体,猝不及防地将端木真从椅子上撞了下来。
有所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说那同学害人之心没成,但在冥冥之中为楠一灵与端木真赢赚人生邂逅。
端木真未“咚”落,恰好被偶然路过的小赤抱揽怀中,好似英雄征战凯旋归,贤妻投怀送安慰;你情我意眼眸追,彼此倾诉思念寐!英雄征战归:边疆护土,讨伐贼寇以保江山宏图,只为安居家业、定乐于妻,该称凯旋。贤妻投怀送:整顿家庭,定心静候以恒含情思念,只为夫君如约而回,且笑看爱依然相随,值称安慰!眼眸追:人间真爱,流水长情映照一心一意,时隔多日如旧缠缠绵绵不忘怀,应称你情我意。思念寐:夜长梦多,爱恋情欲时常摩擦,如光电火花剧烈难息,排除一切外象依然如之保持是故,确称彼此倾诉!
有别吟诗一首:江山如新乘船渡,草船别拆换金屋;笑看云间行水路,勿忘雨中撑船夫!《风雨顺行》
小赤那双清澈迷人的碧绿宝石,犹如小天使闪闪发亮,直直贯穿端木真心扉;又如千丝万缕的柔和光辉,徐徐推开许久未开的心房,祸害端木真一见生情,悸动不已,难以忘怀似相思病。可谓白间恋恋相依,魂不守舍;夜晚气息残存,梦魂萦绕。正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花前月下思念英雄。好一个织女为见牛郎,甘愿苦等一年七夕再相会!
“好狗不发疯,好狗不欺人,好狗更不挡道!”小赤微微回眸,咧嘴而笑,只盯着恶霸雷波,神态举止庄然安若,不怯不怕,不亢不傲,不畏不勇,浑然不把恶霸雷波放在眼里,“试问你是不是好狗?”
雷波被当街辱骂,气得暴跳如雷,起脚便蹬小赤。小赤抿嘴一笑,耍帅转身而避,谁知天不容睹,在他转身那刻便踩滑摔了一跤,背扣着地,落下剀切的禽兽一幕。即是端木真所言描述,两手侵犯一嘴吻乱,真个可谓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拆台分分钟不落话,遭殃时时刻不藏埋!
回忆结尾,端木真泛起红晕,描绘得有些可爱了,“……你被恶霸打翻,吐了口口水,起来就回他一拳,把他门牙打掉一颗。他见打不赢你,骑上滑板边放狠话边跑去找帮手,后来你问我喵喵学姐在哪班,我还没回过神来,你就跑远了……”
“可恶的小赤!果然又是你祸害我,看我回去怎么吊打你!”
“哦~那仨平日里竟然如此作恶,本以为五年前把他们教训一顿,已经安分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知悔改!看来,哪天得去找他们三个好好聊一下。”楚星月随口说。
校霸三风公子的名声楠一灵早有耳闻,对他们也是十分的忌惮,若想有个安静的校园生活,最不想也不能得罪的就是他仨,谁知现如今偏偏得罪,也难怪楠一灵满脑子担惊受怕,“后来怎么样了?他……哦不,他们有没有跟我打架斗殴?”
“你这个人还挺奇怪的,你有没有跟别人打架,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脑虫!”她扶巴皱眉,沉头轻疑,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你很不对劲诶,相较之前,变得畏畏缩缩,没有一点开朗,霸气可爱,感觉就变了个人似的……”
“在你眼里,当然变啦……因为我根本不是他啊……那是我的初中好友,也是耍得最要好的死党。”楠一灵一脸无语,端木真不愿相信。
“哎,你想想嘛,我可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贵家公子,自身教养每天都会受到非常高的要求!一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直言骂人。二不可能俗气地乱吐口水。三不可能去招惹校霸三公子。最重要的是,你那么重,压得我都喘不过去,我根本不可能接得住你,而且也不愿吻你还摸你胸……”
女生体重、年龄永远都是引火线,楠一灵还敢直言不讳,这就是在自掘坟墓。端木真青筋张鼓,“你说谁重得像头猪?”
“说得就是你,说得就是你,你这疯婆子,疯婆子,灭绝师太疯婆子母夜叉!谁今后要是娶了你,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生前祖先坟墓被挖,出门被砸,喝水被呛,还得遭天谴五雷轰顶。死后五马分尸,粉身碎骨,坟墓被扒,骨肉被野狗啃得一干二净,永远不得超生,堕入永远的轮回,叫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楠一灵现在有楚星月罩着,就是耍浑乱骂通通不怕。
“你这兔崽子有种再说我是疯婆子,看我不扇耳巴子,打得你满地找牙!”端木真抡拳欲打,楠一灵唬得小人龟缩,“诶诶诶,师父救命,救命,疯婆子要杀人了,要杀人了。”却被楚星月急忙止住,“够了,你们两个,别再打情骂俏了。”
“哼,谁喜欢他呀,那种爱哭爹叫娘的臭小子,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宁愿自杀也不和他在一起!”
“渍渍渍,你以为你是谁呀,谁想要和你在一起啊?我就算是和猪在一起,也不跟你这个疯狗婆娘在一起,我现在就发毒誓,若是以后和你结婚,就叫我出门被撞死,吃饭被噎死,生孩子没屁眼,生女儿没……”楠一灵口无遮拦,没完没了,楚星月听得寒碜耳烦,无奈训斥,“你也适可而止了,灵宝。别人一个女生说一句,你这个大男人就回了几句,难道不觉得很丢脸吗?”
“没有,没有,没有,抱歉抱歉,刚才情绪太激动了,我这就住口,这就住口,不跟那个疯婆子一般见识,星月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总而言之,误会解除了,谁也别再计较谁的过失。”楚星月安座钢琴椅,倾指奏乐,“灵宝,你们也折腾完了,我们今天继续学习吧。”
“好~喵喵师父~”
“你这孩子……都说别叫我师父啦,怪不好意思的……”
端木真并未离开舞蹈室,而是待在一边端起手机玩来玩去,笑来哈去,而他俩师徒则是安安心心习学。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今时值吹雪飕飕冬季,北风呼啸盘踞,户外凛凛寒冷,飞鸟走禽疏稀。
端木真端着手机入睡,固室内空调恒温暖意,若不卷衣铺盖或运动温热,难免会受些风寒,这不,打个喷嚏便蜷缩一团,瑟瑟发抖齿寒擞擞。
“这疯婆子觉得冷,回去休息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在这里受苦。”楠一灵见端木真双臂环抱像蜷缩的婴儿,善意启念不忍睹视,便将外套脱予铺上,“其实看这疯婆子,也是很可怜的,背地里竟然被许多人此般那般辱骂、诅咒。相对我而言,刚开始三个月,虽然我也没朋友没人搭话,一人进出学校、玩耍,很孤独,但至少没名气,不被人记挂念叨,更没什么恐惧、诅咒、怨恨,过得非常普通自在。”
“近看这女人……也是觉得很可爱,若不知道这真面目,恐怕会被勾魂想和她做朋友!哎哎哎,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帅气的脸蛋,就不可能给你很好的性格,不会出现非常完美的男人或女人……”外套脱落,楠一灵将其盖整齐,谁知端木真突然警觉来者悄静属不善举止,只见她睁眼起脚蹬腰,便狠将楠一灵摔地反锁,脖颈夹住。
她恶狠暴喝,“臭男人,竟然想对我图谋不轨,这下被我抓到证据,去死吧!”
楠一灵脑袋瓜子被端木真那俩大白腿夹得死紧死紧,如被推上斩头台,被扣上枷锁的刑犯,抽挤维艰:抽如漆黑洞穴关卡,肉皮扯拉至溃烂也不出;挤如强效老鼠板粘黏,浑身挣扎却有路无投。上下两难:上如断翅蛟龙,四脚蹬海却不脱扑空;下如断头锋刃,手臂撑喉避死路近。
楠一灵气息被锁死,动弹不得,颇为难受,好似投身浩瀚宇宙,在真空里呼吸,无可奈何只得直直拍地求饶,跪舔不话,“疯婆子……哦,大爷大爷,求饶命饶命,我只是见你有点冷……”
端木真听闻此处,脾气瞬间引爆,“冷?看,话都说到这个头上了,还狡辩什么?无非就是你冷,想找人暖身才想强了我,我冷不过是借口罢了!狗贼果然该死,我这就替天行道,取了你的狗命!”
“哎,别别别,大小姐诶,你这么厉害,我被你折腾得死去活来,哪招架得住你,更别提对你心生不轨,这岂不是自掘坟墓啊?我真的是特意给你披上衣服的,没别的意思!”
“送衣服的?”端木真回神瞅眼只穿件棉绒毛衣的楠一灵,再瞥看身旁掉落的校服,这才明白楠一灵所言如实。
她遂即松开楠一灵并将衣服扔给他,羞着脸,“滚开!谁要用你的校服,不仅脏兮兮,还臭烘烘,给狗当窝都嫌弃!”
“你这疯婆子好生不识理!看你有点冷给你雪中送炭免得你感冒,却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反把我打了一顿!这不说,还恶言辱骂我,太不讲道理了吧!亏你还在这所名流学校念书呢,根本就不配资格!你……”楠一灵又开启骂架模式,但很快被楚星月冷却,“我说你俩啊,这才停息几分钟,怎么又开始胡闹了?”
“没,没,没呢,星月,我那只是在教育她。我们继续,别管那个疯婆子……哦,不,嘻嘻,端木同学,端木同学,我不管也不搭话,冷死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楠一灵见楚星月发怒,颇不耐烦的表情,便像是条哈巴狗赶忙着讪笑回应,作揖安抚美人情绪。
端木真并未有任何驳论,只是安静地蹲在一旁听歌磨耗时间,且看着他俩谈笑风生。
“最近我一直在创作主旋律,准备表白星月,可苦于没有经验,难以突破瓶颈,把它搁置良久。之前本想找小赤帮忙套路星月喜好,再一直去追那个喜好,希望能从中找到灵感,制作只属于她的专曲。可那家伙狗屎运差,来这里第一天,不仅没遇上星月,还给我捅下这些篓子,不能再和他互换身份。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干脆直接问星月得了。”楠一灵暗自吟说,他又开口问,“星月啊,最近我在尝试创作一首曲子,可是卡在主旋律这里,走不动了,该怎么走?”
“卡在前奏?还是间奏、伴奏或结束?”
“该怎么说了,我按感觉组合一节旋律,可组合下一节旋律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呼应!就算强硬接连,但是过后重弹一遍,听起来觉得旋律紊乱,很是别扭。”
“原来如此,你不是走不动,也没有出现问题,而是没跨过门槛。”楚星月教导,“据我了解,一首曲子由主旋律与和弦两种基调组成,还能在编曲阶段添加适当的副旋律构成完整的旋律,当然不是哪个地方都能插入,那样做反而显得画蛇添足!不管是和弦还是主旋律,或者是副旋律的构成,都有一定的规律,就是抑扬顿挫。这和作诗差不多,前后对应,段落对应,只不过字词不必相对,只求一个唱起息落!比如诗,李白《静夜思》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两动词一名词彼此相对。你说这能被称为歌词吗?”
“应该不能吧……歌词是歌词,诗是诗啊……”楠一灵有些疑惑。
“很遗憾,答案是。歌词就是诗歌的一种。歌词具有自我性和押韵性,以及押调性。自我性是不局限曲风或者固定的写词模式,是活动的,轻松的。比如:‘你说她说我说,流星雨在我们眼前划过’,感觉唱起来很轻松就行。押韵性,就如同我刚才所唱的,前句后句不论字数多少,只要顺着旋律唱起来尾巴两两押韵即可。押调性,调和字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不能先跑不能后跑只能刚刚好,比如do音走的时候,声音先走了,就会给人一种‘你很紧张不自然’的感觉。你落后了,就会给人一种‘你不会唱或者忘词’的感觉。而刚刚好的话,就会给人一种‘诶,他不错哟,跟得上节奏感,值得期待’的感觉。当然,万事无绝对,有的时候就是得用这种差异感,来为歌曲增添别具一格的色彩,更加引人注目!”
“原来如此,难怪有时候绞尽脑汁想出一句,或者编出旋律后,总是很别扭,原来是灵感自发,而不是刻意地寻求灵感,不管是词还是调。受教受教。”
“对,也可以这么理解。”她又教导说,“这旋律和歌词差不多。但又有点不一样。不一样的是,一大段旋律从头到尾要一迎一合的走,比如前句呈上升趋势,后句就得去下降趋势,之后回升,循环前者,或者反向走,至适当。针对不同曲子,也可以在头尾中上,中,中下小片段加短暂的主旋律或者重叠副旋律,但是要按照规律圆了趋势方向,如此一来才能让这首曲子变得更加有感染力、渲染力。”
“哦哦,如此如此。可还是不知道规律怎样走,什么时候停或断啊……”
“真是的,我这些天真是白教你了……关于这点你需要学会借鉴,去看繁多的乐谱,从别人的旋律中按部就班地练习、学习,然后等待灵感油发的时候,再改编变成自己的,但不能过度剪下来,不然就是抄袭了。”
“赐教,赐教,原来如此,也就是所谓的凿壁偷光,借别人的光纳为己用,创造只属于自己的光。”
“嗯。若想作曲,就算是音乐天才,也不能刚愎自用,不然只是沉浸在自我世界。应该先多向别人虚心学习,掌握一些世人都能接受的偏型元素,再设置好自己想要的曲风,耐心等待灵感自来,然后巧用逻辑思维按照规律谱曲,如此一来才算能正式踏跨作曲门槛,制作出优秀的作品。”
“老师教导得是,教导得是,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赛过伯乐布施千里马,师父真的是菩提萨埵,一点就化!”
“哈哈,哪有,哪有,只是分享自我经验罢了,远远不及专业的音乐导师,他们的言语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师父自谦了,这就是事实,要不我现在就尝试练习、学习点皮毛给你看看?”
“可以,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楚星月点头,“你选定曲风的偏向什么?”
“甜蜜风。”楠一灵羞脸回应,楚星月仅是眯笑着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