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伢大哥,就是这儿,旁边几个小贩就是暗哨。”
“嗯,看那几人的做派应该不是九江白手下的人,周围倒也并没有发现光卫的身影,不过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既然九江白已经默许了这件事,就不可能不在暗中布置光卫,难道……你确定俞大夫的母亲就是关在这儿?”裕一伢想到九江白的行事作风,觉得这件事应该另有蹊跷。
“应该没错啊,这一个月以来,我们已经把魁山的各个地方都找了个遍,没有其他可以的地方,而且每天早上和下午,老太太还会在院中坐坐,不可能会出错。”陈甲十分肯定的说道。
裕一伢看着陈甲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先试探试探,你现在这儿待着,借你的佩剑一用,没我的信号不要贸然行动。”
陈甲递过佩剑,心领神会。
虽然魁山位处山林,但小贩众多,隐匿在这里的闲杂人等也不在少数,所以晚上的街道上甚至比寻常的城镇更为热闹。
裕一伢此时身着一身布衣,走到另一条比较偏僻的街上蒙上脸。脚尖稍稍蓄力跃至一所平房上,毫不掩盖踪迹,又跃至关押着俞老太的房顶上,跳至院落。霎时从四面八方飞出数张飞捕网,一伢紧忙跳出中央,接着又闪出六七名人影,都是深海后期的高手。
为首之人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彼此受累,否则被我们拿下,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裕一伢没有回应,径直向其冲了过去,眨眼间已至起身后,咔嚓一声,为首之人脖颈鲜血喷涌,登时就倒在了地上,短剑上没有一丝血迹。
“你们还想说些什么吗?”裕一伢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周围的几人,叫人心生胆怯。
其余知道遇到了高手,一拥而上,门外的人听到声响破门而入,看到头领已经倒在了地上也顾不得魁山的规矩,紧忙发送信号,一声尖锐的哨声,周围五里顿时涌现出很多身着便服制的禁卫。魁山自九江白来了之后已经数十年没有这种情况了,街面上顿时大乱,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很多来不及离开的人只好跪在地上抱着头,嘴中哀求不断。
而院中十几人在这一刻间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裕一伢正想冲进房屋,赶来的禁卫又向其执枪刺来,这一所小小的院落周围已尽是禁军,本来漆黑一片的房屋霎时间灯火通明。
裕一伢跳上屋顶,环顾四周,心中却还有疑惑: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见到一个光卫。也罢,先走未上,这些人还困不住我。
裕一伢正想走时,脚底下传来一股穿透的气力,裕一伢心中暗暗吃惊,屋中居然隐藏着一位高手,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老弟,来了也不先寻我,你可真是无情啊,你这一来可是把我的清静都搅没了。”只见屋顶凭空出现一位身着灰色常服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却又透出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此人正是九江白。禁卫们纷纷跪倒在地,毕竟这里是九江白的封地,即使他们身怀皇命,也不敢侵犯九江白的威严。
“哼,总算还知道点规矩。”九江白呵斥道,也不叫其起身,任由其跪在地上。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反对莫慈的做法,但居然把人软禁在他的封地,用意很明显:俞大夫的母亲绝对不能被解救。
裕一伢握住短剑,说道:“兄长,没想到再见会是这种场面。”
九江白没有立即回话,在原地踱来踱去好一会儿,转过来看着裕一伢说:“老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大哥我给你做保,怎么样?”
“兄长,我看就不必了吧。”裕一伢决绝的说道。
“哈哈哈,我真是多此一举,这些人奈何不了你,别怪老哥出手重了,来,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长进。”说罢,九江白一掌真气向裕一伢劈来,裕一伢也一掌劈了过来,两道真气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余波震的周围的树叶刷刷的落在地上。
“好小子,长进不少。”
九江白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又向裕一伢打来,软剑向一条长蛇一样在裕一伢眼前绕来绕去,弯弯曲曲的难以让人分辨出它的毒舌,裕一伢侧提起短剑,正好挡住剑锋,两人缠打在一起,身形之快仿佛像两道虚影一样在房顶上移来移去,时不时蹦出几道剑光,让禁军看得目瞪口呆,这哪儿是他们的认知范围。
“好强的剑气!”一名禁军忍不住赞叹道。
一刻后,两人同时停剑分立两处。九江白哈哈大笑,心中前所未有的愉悦。
裕一伢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吃惊,他知道九江白修炼天赋极高,功力超群,没想到剑术也如此高超,居然可以和他平分秋色。
“没想到你的剑术和你的枪法一样好,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啊,一伢。”九江白轻快的说道,好像他们只是在比武切磋一样,但刚才明明双方的一招一式都是死招。
裕一伢没有回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九江白,心中不知道做着什么盘算。
“诶呀,大哥一定是被困住了,咱们快上吧。”远处观望的际山说着就准备冲过去。陈甲一把拉住了他。
“际山兄,咱们再观望一下,九江白实力深不可测,如果贸然前去,说不定反倒给裕一伢大哥添了乱。我想裕一伢大哥到现在还不发信号一定有自己的盘算。再说光卫现在一个都还没出现,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那也不能看着大哥在那儿受死啊。”际山气愤的说道。
陈甲看着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放心,大哥早就和我商量好了,他此去就是要被擒住,否则,咱们是不可能找得到俞大夫的母亲的。”
“啊?”际山充满疑惑的看着陈甲,松下了手中握紧的武器。
“我们前去打探的时候,一伢大哥猜测俞大夫母亲并不在那处院子,并且他猜测九江白一定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包括你们来魁山,我想此刻咱们住的旅店已经被光卫团团包围了。”
际山越听越疑惑,转身向旅店方向看去,根本就没有动静嘛,正想跟陈甲说时,忽然看见旅店四周有好多人影在摸着黑靠近旅店。心中吃惊不已,真是太险了,光卫果然名不虚传,此行真要多多谨慎。
“不对啊,既然明知道是陷阱,那为何大哥还要去探?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不,是绝处逢生。”陈甲故弄玄虚的说道。
“我们在魁山已经暗查多处了,除了那所院子都没有俞大夫母亲的身影,如果那所院子只是一个诱饵,那就说明九江白一定参与了此事,那么整个魁山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九江白的住处了。且不论九江白的实力,单瓶他的住所从未被人探知,就是一个绝佳的藏匿之处。裕一伢大哥和九江白有交情,他断不会白白了结裕一伢大哥的性命,一定会先将他关到他的住所处,这样大哥就可以知道俞大夫母亲的所在地了,接下来……”
“接下来,大哥和我们里应外合,便能解救出俞大夫的母亲了。”际山高兴的说道。
“不错,际山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你先跟着一伢大哥,等着大哥的信号,我安排下去,让门内兄弟探查魁山别的通道,以便救出俞大夫母亲的时候躲过光卫的视线。”
“嗯。”两人又密语了几句就分离了。光卫自然是扑了个空,似乎是太自信了,光卫并没有搜查周围,转眼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兄长,不如,借我一把长枪如何?”九江白笑着默许了裕一伢的请求,手一挥将禁卫长的长枪移送到了裕一伢的面前。两人已经做好准备要进行最后的对决了。
裕一伢握紧长枪瞬步刺了过来,禁卫们根本就没看见他的步法,只能瞥到一抹残余的蓝光。九江白直至裕一伢刺过都原地不动,禁卫长紧忙下令冲上去解救长官。
这时一个小名怯怯地说道:“队长,长官好像没有受伤。”
禁卫长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看,九江白身上果然毫发无损,只好示意部下还是在原地看着吧,这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参与的打斗了,即使裕一伢最后赢了九江白,他们也还是抓不住他,原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高手果然都在光之崖。
别人不知所以,裕一伢自然知道,这是九江白成名技“虚无缥缈”,看似九江白原地不动,实则是九江白用“虚无缥缈”躲过了他的攻击,他刚才的速度和力量已经不是用身法可以轻易躲过的了。
传说“虚无缥缈”是九江白在无相生悟出的风系独特法术,虽然千百年来修道者中佼佼者无数,然而能顿悟并修炼大成的风术修道者却寥寥无几,根据记载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公认实力第一的无相子,另一个就是九江白。因为风术的独特,难以捉摸,所以有关风术的记载也寥寥无几,当年无相生让九江白选择法门,九江白看到风门的书籍只有三页,一页书名:风术,一页修炼心法:随心所欲,最后一张尾页。九江白很果断的看着无相生:“师父,我选这个!”
裕一伢接着又试探了几个回合,一道道蓝光残留在空中,九江白仍然原地不动,毫无破绽。底下的众人哈哈大笑,嘲讽着裕一伢。裕一伢毫无波动,他明白只靠纯粹的武力是没办法和九江白交手的。虽然九江白现在并没有进攻,只是防守,但他并没有见识过完全展现的“虚无缥缈”,并不知道这个风术是否具有攻击性。、
忽然他脑中一闪,将枪头抵在地上迅速结了个结界,底下的士兵由于没有修炼过,并不能看见结界,还以为裕一伢被激恼了随便在地上划拉着泄愤呢,只有禁卫长稍稍看出点门道,沉默不语,想看看裕一伢究竟想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