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陈迎秋就换了那身身黑色新衫,平日里那个干净利索的布短衫早上也刚洗了,洗完晾好之后陈迎秋给当铺开了张。
“胸前绣了一大片花花草草!”前几天张凤竹看到这件衣服给出的评价是这样的。
开了门,陈迎秋在门口靠着闭了一会儿眼,转身要往账柜那去,还没走到那,就听到门口闹闹哄哄约莫十来个人的声音在大喊大闹。
陈迎秋简单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离账柜更近,懒得去门口看,于是径直回到账柜对账。
这帮人不是冲着当铺来的。
但是冲着当铺来的人倒是有不少。
陈迎秋刚前脚坐到柜后,后脚一身长袍马褂的曹寄殊就进了门,身边还跟着半个多月前见过的那个欧琼路。
平日里曹寄殊都是身着西国华服装扮,就最近少有的几次穿了北国和信国形制的衣服。但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平日干净利落惯了,如今看上去有些——
“四爷,显胖。”
陈迎秋今日看到曹寄殊的第一句便是这句欠锤的话。
“恰恰相反,陈掌柜显得太瘦,非常没有气概。”欧琼路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嘴欠我嘴欠。”
陈迎秋站起来鞠了几个躬,边赔笑边道歉。
“欧小姐不得无理。”曹寄殊理了理衣服。
欧琼路把目光移到曹寄殊身上。今日欧琼路不知道怎么把头发弄成了卷卷毛,头饰好像是白色的绒毛,一身西国的白色绒毛的长裙。活像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欧琼路转身离开,曹寄殊也跟着出了门。
新小昭目瞪口呆地瞅着出门的两个人,走到陈迎秋身边用手怼了一下,“三师叔啊,以前四爷说话是这语气吗?”
“真没听说过。”
行吧。
“欧阳琪,”曹寄殊和欧琼路坐了辆门口等拉活的那帮车夫其中的一辆车,一路去接杰斯先生,聊着杰斯。
“寄殊,我很好奇,陈掌柜为什么总喜欢在我在的情况下胡闹。”
“我们随时随地都会胡闹。”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在跟您开玩笑。”
早些年在西国念书的时候,杰斯不少帮助他们这几个信国的学生,因为信国建立不久,实在是有些地方信先帝当时根本照顾不到。如今杰斯先生来京中,不然曹寄殊实在不想和欧琼路坐一个车里。
宫家字画铺。
宫修盛早早被宫绾儿轰出去给他姐夫腾地方。
“这身还差不多,”宫绾儿保持着刚刚因为孟岚枫穿的衣服个个她都看不上眼所以出现在脸上的一副嫌弃样,“坐包厢还整那么寒碜,像我怎么苛待你了似的。来,站起来我看看”
刚经受了一大堆品味否定的孟岚枫起身抖了抖深绿衫上面的褶子。
“当年刚成亲的时候还知道攒钱穿身新衣裳在我面前得瑟得瑟来着么。现在咋地啦,懂得省钱了”
“行啦,镯子戴上。”
俩人刚成亲那年宫绾儿打了一副金灿灿的镯子,俩人一人一个,平时在家里吃灰,逢年过节拿出来俩人戴上出去对外人的眼睛进行一个伤害。
不出所料,俩人刚踏进一间就迎接到了陈迎秋就被金灿灿地东西闪得目移一脸“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的表情。
还有和他们一起进一间的陈迎秋他师父王谦和“两口子什么时候要孩子啊”的话。
的双重暴击。
随后陈迎秋反应过来。
“你们听戏就听戏,怎么都往我这点一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