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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马修的执念与散修赵长青
    青城山中。

    一座与青城山门格格不入的精舍内。其间全无道家自然古朴之风,倒显出几分富贵堂皇之风来。端坐上首的老者冷眼看了许义半晌才缓缓开口:

    “叫你去与李平安一脉添些晦气,你便是如此做的么?!”

    许义趴伏在下,将头埋的更低了些,将自己受伤的丑态遮掩住。却是半个字也不敢为自己开脱。

    对此马修也无奈得很,其虽深恨许义丢了自己的脸面,有心给其点教训,奈何自家手下可堪一用的人实在太少,也只得狠剜了许义几眼,打发其离开山门,不许其留着此处丢自己的脸了。

    却是半点也无耗费灵力为其疏通面部经络,助其早日恢复的意思。

    须得物色几个得力的帮手了,似许义这等无用之辈,却是在谋夺掌门之位上起不了半分作用的。

    只是一想到掌门之位,马修本就不强的心性便有些失控:

    掌门之位该是他的!那李长安虽是在青城山门修行过几日,可他最后不还是被召去了神羽宗了么!那便不能算青城山的弟子了罢!

    可恨,可恨!掌门为什么还要在其被排挤出神羽宗后请他回山?为什么要让他做青城山的掌门?

    他便是再强那也是神羽宗的弃徒,不是青城山的真传弟子啊!我便如此不堪造就么?师傅!?偏心,偏心!我就是死也要,也要…

    不敢再任由自己想下去马修收摄心神,翻手便有一物落于其掌心,其上贴着两枚符篆,却依然有隐隐的龙吟虎啸之声传出,因自己躁动起伏心绪而略失控的灵力顿时平和下来。

    恢复平稳心态的马修暂时没有太过极端的想法。其望着手中的物事,对于夺的掌门之位的信心又多几分,只是如何行事,还需在费心思量一番,毕竟百年前李平安所显露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今过了百年不知……今日虽偶得前辈遗泽,却也

    还需从长计议……

    另一边,马修的心魔症结,李玄霄的师尊李长安正在忙什么呢?

    离青城山门百里之外的青云城,李长安正漫步在城中,穿街过巷仪态悠然,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其径直进了一家门前悬了只葫芦的宅院。也不与里面年轻的坐堂大夫说话,直往人后院闯去。大夫也不阻拦,能进的他拦不住,不能进的那还得灰头土脸的回来。

    不过在年轻大夫看来,来人真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打扮,面容也似神仙中人,想必是能进的,只是来求之事是否能成便不一定了。

    李长安信步来到一间偏房,里面陈设却是古朴只主客位有桌椅,壁上一副松鹤延年的古画而已,倒也另有一番韵味。

    其在客位稳坐,不多时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奉上了一杯清茶道了声:“稍待。”便出门而去。神情不见半点惊奇,好似知道有人来访。

    李长安拿眼往女子身上一扫,心中暗道:好根骨,只是观其骨龄明明与玄霄一般,怎会如此体态?嗯,还是处子…咳咳……

    到底是当了近百年的掌门,见多识广,略一思索便有了些许头绪。“本以为这次为玄霄徒儿的伤要费一番口舌,现在看来却不需那么麻烦了。”

    果然未等多久便有人声传来:“长安道友所来为何?”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一身道家打扮,中年样貌只是花白干枯的头发显露出其年龄或许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年轻。

    见得来人与容貌十分不协的花白头发。李玄霄心中再加二分成算。也不正面回应其问题反倒状似关心的问道之:“长青道兄怎会如此?”指了指其满头枯发。

    道人摇头叹息道:““前些日子遭了了池鱼之殃,路经玉泉山,被围山的贼匪偷袭,侥幸留了条性命,只是金丹道途怕是彻底无缘了。

    道兄若是有事尽管道来,若是只是来闲聊,便恕我不能奉陪了”

    李长安好似深有同感,一副与君同悲的神情。可说出的话语却不似安慰倒像是夹杂着着其他意味:

    “似你我这等本就道途渺茫,还是不要太放心上的好。

    省下的时间倒可调教调教弟子,我看之前来奉茶的那位根骨便很是不错,想来便是长青道兄的衣钵传人了。

    不若道兄便带着弟子搬到青城山上去,一来山上毕竟幽静些,更宜疗养。二来你我也可互相指点一番对方弟子的修行。

    不过我那弟子可就没有长青道兄的弟子如此天资卓越了,尤其是那叫李玄霄的,前几日才修至练气圆满便自顾自的强冲筑基。

    不提其自做自受落个神魂动荡的结果,便是这等心性便离道途甚远。

    还需道兄帮我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赵长青听得这一番长篇大论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吾虽一届散修,本事不济但弟子我自会亲自调教不需他人来指点!”

    话至此处又缓和了些:“倒是长安道兄的弟子李玄霄,我之前也有耳闻依稀记得才十八岁吧,没想到竟已修到炼气圆满那还真该去见一见的,

    且待我调养几日伤势稳固了些,便去,如何?”

    “那便一言为定?”

    “我自会去的!”

    好似不会看人脸色的李长安又强拉着赵长青寒暄了盏茶的功夫才想到要告辞而去,可其明明已经走到门口了却还是反身回来道:

    “长青道兄大难不死,往后想必还有一步好运,便是金丹大道也不见得就真的断了,只是修行一事也不可太过执念,道法传承的根本也不可疏忽才是。”

    说完才施施然的跨出门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待李长安不见踪影,赵长青才恨声道:“这厮本性不改,明明是求人不说半个谢字也便罢了,却还是如此霸道,竟还要管到我如何调教弟子可恨!可恨!”

    话虽如此,不说与李长安正面放对,便是之后对李玄霄的诊治中暗中使点绊子,其也是不敢的。

    李长安不可匹敌,这是他这一辈筑基修士的共识,至少还在青城山周边的留连的筑基修士中没人愿意单独招惹李长安。

    气恼十分的赵长青见进来明面收拾茶具实为看自己笑话的弟子“画心”,愈发气恼了,自己之前并没有让其给李长安送茶,其自作主张,让李长安看出破绽,若说其不是故意的,哼哼。

    念及此处,赵长青也不顾师尊仪态,一把将画心搂入自家怀中,一手锢住其腰身使其不能挣脱,一手拢住其俏脸恨声道:

    “你道那李长安是什么好人么,他拿了你给的把柄,便当他会管你?却是痴心妄想了,最后还不是把你丢在这里了么!”

    女子也不挣扎,一手抚上赵长青的心口:“我本就没有求他救我,只是看着你吃瘪我就比吃了蜜还快活呢~”

    到底不能把画心如何,赵长青只得又软声求道:

    “你就帮我这一回,真心实意的帮我于你于我都是解脱,若是我侥幸成就金丹,以后你是要做我的道侣,还是真做师徒都依你,便是你要离去我也绝不阻拦。

    若是我不成,身死道消,不也遂了你心愿么,之后你要如何炮制我的尸身我也拦不住你了不是?何苦如此执拗?!”

    画心只笑意盎然的看着他,轻声道:“因为我不愿意呀~就是想与你对着干呢~”

    知暂时无法改易其心意,

    赵长青又只得缓声道:“你身上的禁制是灵辰宗这等金丹辈出的门派中流传出来的,一念便可定人生死。我的时间不多了,已打算养好伤后便冲击结丹。

    你,是个聪明人,趁这段时间好好思量一番吧。”

    说着将被其摁住怀中的画心扶起,还欲伸手帮其理一理身上衣物,却被画心闪身避开了。其也只得理了理自己身上衣物,迈步出门而去,一出门好似又变成了那个医道仁心的散修赵长青。

    之前的软语哀求,威胁利诱要自家弟子作其炉鼎的人仿佛不是他一般。

    依旧留在屋内的画心眉眼间依旧笑意盎然,可眼中笑意却与之前孑然不同,若说之前眼神中是戏谑的话,现在便是带着疯意的肆虐张狂与无边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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