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三十 江阳县因囤粮被举报 胡昊哲遇革职遭查办
    写上回书后这两天一直心情不好。今天开始写第三十节,算哈看今天是不是开工吉日哦!

    把行头摆好,本作罗圈腿儿还是盘上,掐上手指,敲起木鱼:“现在我来算一算,今天码字干不干,前天鼻子怄起洞,心中堵塞气未散。干不干,干不干,干不干?不用纠结再去算,今天老表请吃饭,看来是个好日子,赶快双手敲键盘。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

    书接上回,子川待舒窈情绪缓和,才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扶正。

    子川道:“别伤心了,我不还在你面前吗?又没有跑多远。以后我们照样天天一起。”

    舒窈见子川眼里也含着泪花儿,知道恨他也没用,他也不想这样。叹口气道:

    “子川!你知道吗?月亮走,是想走进白白的云朵,在高高的天空给自己找个身边同伴。我也走,是想走进你的心里,在浩渺的人海找个灵魂伴侣。唉……此生不能相拥同眠,那就牵手相伴。不能牵手相伴,那就隔空望眼。往后余生,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老道真把你带走,我就驻进你的梦里。”

    子川道:“这对你不公平,你应该有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不应该陪着我耗尽自己的青春。”

    舒窈一张嘴又哭道:“有你的地方才有我的幸福!我不管,反正在县衙你当众说过,我是你堂客。”

    子川突然跪到地上哭骂道:“清虚!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活该你断子绝孙!”

    咋骂起清虚道长来了,舒窈有些惊愕地看着子川。

    清明后不久,给朝廷的粮草备齐,衙署就派清虚带护卫队送去郡府。然后令清虚带人直赴川西坝子(成都平原一带,联系富户购今年后几个月成熟的农作物(主要是麦子、谷子、高粱等

    为防朝廷再次征粮,对外均打着兴隆场公益井灶的旗号。

    由于购买数量较多,按照子川的意思,将来在川西坝子各县设数个收购点,先联系富户签订好购粮合同,支付定金,然后约定时间交粮到各收购点。散户也可直接去收购点卖粮。这一切的操作,子川都参照了现代管理的模式,自然是比原来设想的找一大帮子人拉着马车去各个场镇购粮省事得多。粮食收集拢后,由护卫队护送马车队运回牛头山粮仓。

    五月初,衙署勒令江阳县边境各乡在官道上设置盘查(检查站,粮食只准进来不准出去。凡查到出境粮食,一律按照市价收购,并处以适当处罚。

    六月上旬,江阳衙署接到郡府公文,内容如下:

    江阳衙署:

    近日,郡府接到匿名举报,江阳县衙署擅自设立盘查,对过境粮食强行扣押。甚至动用县赈济署护卫队,助县绅粮黄子川囤粮牟利。粮食自古贸易自由,护卫队乃公器,此等作为有违朝廷法度。急令江阳县令胡昊哲速赴郡府,澄清事由,不得有误。

    犍为郡府

    汉光和七年六月四日

    上有郡府大印和太守阎行签名。

    胡昊哲看完公文,让衙役请来林俊铎道:“购粮之事,县里有人在郡府下烂药(说坏话,现阎府君招我去郡府问话。”

    说完,将公文递给林俊铎。

    以前说花上八分钱,够你查半年(过去邮票是八分钱一张。意思写好匿名信举报某人,贴上一张邮票,就得让上面和当事人忙大半年。看来不是现代人发明的,自古我们的民族基因就有这玩意儿。

    林俊铎看完道:“如今太平道正得势,局势动荡,有人想跳进浑水摸鱼,趁机往上爬,这是预料中的事。县令还需谨慎应付,这关系到我江阳几万百姓生死。”

    胡昊哲道:“阎府君为官倒还清正,不是糊涂之人。况前次朝廷征集粮草,我们按期完成,府君倒还满意。我这次去见机行事,据理力争,一定要为黄子川购粮扫清障碍。

    俊铎!购粮之事一刻也不能耽误,这一段时间你眼睛盯紧,别有人趁我们没注意又兴风作浪。”

    林俊铎道:“请县令放心。”

    那个时候,犍为郡治所(即现在所说的政府所在地在觉道城(也叫僰道城。今宜宾市区,从江阳去觉道城大近两百里路程。第二天上午,胡昊哲骑马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龙门阵摆到这里,给各位看官介绍个新人物,他就是犍为郡太守阎行。此人根号三的身高,身体已经开始发福,头发花白,头戴一顶进贤冠,一身青色衣袍,圆圆的脸上双眼有神,威严之气外露,一看就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史料上记在,阎行字彦明,后改名为阎艳,生卒年不详,金城人(今甘肃省兰州市附近。是东汉末年三国时期人物,对于曹操消灭韩遂平定凉州起了重大作用。

    话说这天阎太守刚开了个会,正在吩咐下面的人写会议纪要(大概是那意思吧,好把他会上的重要指示发送到各县、乡、亭、里,早晚学习,贯彻执行。突见“秘书”屁颠颠地跑进来道:

    “禀太守,江阳县令胡昊哲求见。”

    阎太守一笑道:“这家伙是来黯晌午的(踩着中午饭点来的?”

    说完冲门口道:“胡昊哲!还不跟老子滚进来。”

    胡昊哲笑眯眯地进来,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长揖力。嘴中道:“卑职拜见严府君!”

    阎太守一摆手道:“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走,走,走!我们两个去下馆子,我展扎(我办招待。”

    胡昊哲道:“那多整几个硬菜,别像上次样,一份蹄花汤,一人一根筒筒骨,从开头吃到最后,那骨头分量都足足地。”

    阎太守走过去在胡昊哲肩上捶了一下道:“格老子!有吃就不错了,还做过打场地(做眉做眼。走哦!”

    二人有说有笑地出来。看二人说话一副日白(闲扯的样子,各位看官就晓得他们关系肯定跟铁水凝(凝固了的一样(指很牢固。

    去年下半年,阎行的政敌想把阎行拱下台,曾经想拉拢胡昊哲。同时,也想砍掉阎行一条臂膀。所以,就想出了给胡昊哲肩上压担子(升官的馊主意。当时,阎行真以为胡昊哲叛变投敌。幸好黄子川觉得胡昊哲不错,为了救江阳百姓点醒了他。自己主动跑去太守面前,要求留在江阳干事,请组织考验。这才消除了太守的疑虑。

    胡昊哲的确能干,但却是一个闷到起干活的主,对官场那些争斗缺乏政治敏锐性。没黄子川胡昊哲哪知道上面那些槽内夺食猪拱猪的事。

    “秘书”见阎行要下馆子打牙祭,知道阎行喜欢哪里,赶快跑去江边“醉红楼”定了一个雅间。这里临长江,几条打渔船天天在江里捞,一有搞整(有货就往“醉红楼”送。所以,醉红楼的鱼新鲜味美。

    二人刚到门口,老板已经等候在那里,赶快满脸堆笑引到楼上一个漂亮的房间。这里临窗可以遥望对面山景,俯看江中点点船帆,远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恢弘与倔强。

    二人分宾主坐下,阎行点了一份长江鲟,一份胭脂鱼,一份凉拌耳页,一份染浆叶(豆腐菜豆腐汤,一罐九酝酒。

    九酝酒是汉魏时期亳州地区一种重酿的美酒。“汉制,宗庙八月饮酎,一曰酒酝,一名醇酎”。“酒则九酝甘醴,十旬兼清”。这是当时帝王用于宗庙祭祀的高级酒。汉末曹操曾用此酒奉献皇上,并介绍酿此酒之方法,“三日一酿,满九斛米止。臣得法酿之,常善”。

    这一顿吃下来,现在怕是该惊动上面来查了,二人丢官算小了,“进去”修炼几年(坐牢也不为过。长江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胭脂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酒品还超标。完全就是腐败高消费。那个时候没人管这些,有钱只管胡吃海塞。

    菜上来,二人就开始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喝到脸上红霞飞,这哈才松了油门稍息。

    阎行道:“昊哲!你帮黄子川囤粮牟利这是咋回事?你知道我的脾气,当官难免应酬,吃点喝点没啥,但老子绝不允许官商勾结。要是官吏都两眼看到的只是钱,民必陷于水火。”

    胡昊哲赶忙道:“府君说得极是。请容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你细禀。”

    阎行放下酒杯道:“说嘛!”

    于是胡昊哲先介绍了黄子川预测明年将大旱,要求衙署早做准备,并且他正在以一己之力备粮。县衙派赈济署护卫队协助他,也是为了帮助他筹备粮食。限制粮食外流,也是为了发生灾害时有粮可用。这里面没有丝毫牟利的行为。

    阎行道:“昊哲!你龟儿脑壳装的是豆渣吗?黄子川明显就是打着赈灾的幌子,在牟个人私利。我问你,第一黄子川是神仙吗,他咋知道明年江阳大旱,这种鬼话你作为县令也信?第二,黄子川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弄闷多钱他舍得拿来赈济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他人?第三赈济署护卫队是国之公器,你拿去为他所用,你县衙是他开的?简直胡闹!”

    于是胡昊哲耐着性子,把黄子川有先知先觉的本事,成功地预测了哪些事情讲述了一遍。还说此人心地淳厚,热心公益,修建学馆,发展井灶解决乡人生计,为衙署贡献赋税,而且还多才多艺等做了介绍。

    完了,拿出黄子川“所做”《岳阳楼记》给阎太守道:“府君!请观这篇奇文。不仅文采飞扬,而且立意高远,胸怀天下。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黄子川也是这样做的。尽管他本事超群,富甲一方,完全可以锦衣玉食、花天酒地。但他没贪图个人享受,至今一个人住在乡下一间茅屋里,心里装的都是江阳民众。府君!我一直在想,黄子川这样品行的人,现在世上还有多少?你觉得他囤粮会是想牟私利吗?我们作为一方之父母官对他大善之举,是不是该帮他一把?”

    阎太守看完《岳阳楼记》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文笔不错,只是写文章而已,漂亮话哪个不会说。喝酒!”

    两个人喝到未时,才满脸通红地走出“醉红楼”。

    分手的时候,阎太守道:“昊哲!我安排一下,过两天我带人来江阳巡查。”

    也没说巡查啥,阎行转身就进了府衙。

    三日后,郡府来人告知,明日府君巡查江阳。尽管没说主题,但胡昊哲估黯(猜测应该是与黄子川有关。马上命林俊铎快马通知黄子川把兴隆场井灶、舒镇学校、牛头山寨几处好生培整哈,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阎太守巡查。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阎行带郡府四五个人来到江阳县衙,与衙署有关人员简单见面,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到县城转了一圈。吃了晌午就让胡昊哲带他去舒镇。

    为了快速,一路上也不鸣锣开道,十几个人骑马飞叉叉地就上了官道。大概在下午酉时到了舒镇。

    一夜无话,第二天,阎太守等在胡昊哲、黄子川的陪同下,先看了舒镇希望学校,然后又去了兴隆场,最后转了牛头山寨。

    转完牛头山,阎太守在子川的书房召见了黄子川。

    阎太守道:“听说明年江阳大旱,你在囤粮、打井准备应对灾情?”

    黄子川道:“回太守!确实如此。”

    阎太守道:“你咋就弄闷肯定要发生旱灾?就算是真的,你是商人,不会是想存粮趁旱灾囤货居奇,乱想汤圆吃发国难财吧?”

    感觉阎太守说话味不对,黄子川小心回道:“太守!我不想说我这人有多对(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还是懂的。想想我发财的门路多得很,不需要各州府县去买粮赚这种辛苦钱。今天你也看到了,就是我掌握的打井技艺和能准确确定井位的本领,我只要愿意将这些本事卖给别人,哪个井灶不把我当神一样的供着?子川喜欢动脑筋、花功夫,天下奇技淫巧知道不少,哪一样拿出来都是发财之道。

    钱对我来说既重要也如粪土一般。子川光棍一条,要说糊口真不值一提。就说我发明的汉字注音、数码字运算、珠算,哪一样拿出来不可以卖个好价钱?再说,舒镇希望学校花上百万钱,我要贪钱,大可以留着,就算用来打水漂起码还可以自娱一下。”

    阎太守道:“那不是用的兴隆场公益井灶的钱吗?那钱本来就是用于公益的。”

    子川一笑道:“太守!你请想一想,我当初大可不办公益,据为己又有谁敢说啥呢?”

    阎太守没接话,而是换个话题道:“听说你购粮动用了县衙赈济署的护卫队?”

    子川道:“确实!我知道护卫队是公器,子川购粮是私事,简单看是不妥。可咱们看事情得看到根本,这粮是要用于救百姓的,管理百姓本是朝廷职责,我在替朝廷郡府分忧。我一心为公,动用一下国家公器于情于理应该也错不到哪儿去吧!更何况,衙署支援朝廷剿灭匪患,金库已经捉襟见肘,护卫队每月事例钱(工资支付已经开始有拖欠。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我动用一下,还出钱给他们发薪水,不但减轻县衙负担,也保住了队伍,真要有事还可为朝廷出力。太守!你说是不是?”

    阎行脸色一变道:“巧言令色。你这是把自己凌驾于朝廷之上。军士动用只为朝廷,居然为你所用,你把朝廷至于何地,想和朝廷平起平坐?”

    耶!看不出来,这太守用嘴巴骟猪——狗日还是个咬(ào卵匠(性子倔犟,爱钻牛角尖争辩唵。这顶帽子扣得有点大了。

    太守说完站起来,一脸怒气,走向牛头山寨的议事厅(会议室。子川只好紧张地跟随其后。

    阎行坐下,大家见其脸色不光生,都难免有些紧张。

    阎行黑起个脸扫视了一遍会场,站起来道:“查江阳县令胡昊哲,听信谣言,妄信灾情,与舒镇绅粮黄子川勾结。擅自将县衙赈济署护卫队交由黄子川节制,为其私利所用,违反朝廷法度。从即日起,解散赈济署护卫队,胡昊哲撤职查办,江阳县令暂由本太守兼任,待郡府议定后另行委派。可有不服?”

    议事厅一时陷入沉默,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一样。胡昊哲、黄子川均没料到是这结果。黄子川想,这要是不说话等于就是认了。老子想救江阳百姓错了?胡昊哲想造福一方错了?现在居然还说明年大旱是谣言,如果县衙郡府那些官老爷是这个心态,等大旱来临,怕就真的只有站在一边扯指姆儿(当个吃瓜的群众了。

    这事细想起来,关键还在于自己囤粮是在牟利还是为公。如果是为公,动用护卫队就不是啥大事。国家公器不为公还能干啥?分内之事。

    不行,胡昊哲是被自己裹绞(拉扯进来的,要是丢了官,以后自己有何颜面见他,咋个对得起江阳父老?

    黄子川突然站起来道:“禀太守!我有话说。”

    阎行阴冷着脸道:“这是在讨论政事,没你说话的份。”

    子川道:“草民知道,国之大事‘肉食者谋之’,民只谋其家。可诸君细想,国是千万个家汇聚而成。从这个角度讲,国是最大的家,家是最小的国,国与家不可分也。故‘十年春,齐师伐我’,曹刿才挺身而出。否则,何来长勺之战的胜利。今天我不想妄议太守决定。我只想替江阳百姓请求各位,居安思危,就算没旱情,粮食寒时(平时备来急时用,这永远没错。

    不管你们信不信明年大旱,我信!就算县衙、郡府不谋此事,我黄子川也要尽一己之力。虽然微薄,有一点是一点吧。我郑重承诺,牛头山所囤之粮,任何时候出售绝不涨价!”

    这粮原来是打算无偿救济灾民的。黄子川想很快灾情出现,最迟明年上半年胡昊哲肯定会重新启用。得把“无偿”这功劳给他留着。

    阎行道:“这是你的事,本太守不想过问。”

    黄子川叹口气道:“胡县令被革职,太守自断臂膀,江阳百姓恐怕要吃苦了!”

    阎行手一拍案道:“黄子川!你是在骂本太守昏聩吗?郡府议事,你在这里叽叽喳喳,成何体统?跟我乱棍打出。”

    见几个差役过来,捏起青杠棒儿就要搁下来,子川心想:“锤子!老子神到起(站着不动拿给你捶?哈不到你一半。”

    于是赶快一转身,慢了点,身上还是挨球了一哈。不过,狗日没下死手,就是屁股墩墩整得惊痛。

    黄子川跑出议事厅,样子十几分地狼狈。用手哄着屁股,心里嘀咕道:“这样子太溇馊了。黄莽子!你个哈舅子笑锤子,这种情况你妈也不晓得假装没看见。”

    晚饭时分,一匹白马慢悠悠地走着,马背上趴着一人,手里提着马鞍,样子有点滑稽。那马缓缓走进舒镇学校大门。

    一个女人突然惊叫道:“哎哟!我的天嘞舒窈,快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