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和司祖也跟着来到院子中央。
“你是何人?”
赵小瑞此时已经开始对黑衣人展开了讯问。
司祖看到黑衣人的面容稍显失望。
他曾在脑海中猜测过许多不同的面孔。
可以眼前这人不在其内。
也就是说,除非黑衣人招供,不然还是找不出幕后为何人。
果然,黑衣人守口如瓶,半个字也未回答。
“司大人,您看此贼该如何处置?”赵小瑞讯问未果后看向司祖。
“赵统领辛苦了,有劳统领将人押往京兆尹府衙门。”司祖拱手说。
虽然这件案子他是主官,但毕竟事情发生在京都,理应由京兆衙门审理。况且,审讯犯人的事也不是他所擅长。
“如此,下官就将人带走了。”赵小瑞说完单手一挥,几名守卫上前架起黑衣人。而后所有巡防营的人一齐离开了太常寺。
“人都抓到了,大人为何而愁。”蓝云问向司祖。
“人是抓了,可什么也说明不了啊!”司祖答。
“也不尽然,起码可以证明,那场火的确是有人蓄意为之。陛下对大人的说辞也会多上几分信任。”
蓝云的这番解释让司祖的失落的心情稍稍舒缓。
“走,回去看看!”司祖早就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三皇子。
蓝云却拦住他说:“大人不用看,那里还是一堆尸骸。”
“啊?不是重塑了肉身吗?怎么?”司祖大惊,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人恕罪,那只是在下弄出的一些障眼的把戏而已。”蓝云拱手说。
司祖看向蓝云,越发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
京兆衙门当晚就对着黑衣人一顿审讯。
可翌日传来的消息依然是黑衣人未说半字。
唯一算的上一点的线索是那黑衣人的右肩后面有一朵花的图案。并且只在皮肤充血的时候才显现出来。
这个线索对于司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可篮云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司大人,太常寺还需继续保持警戒。这几天恐怕还会有人前来作乱。”蓝云说。
“还有人回来?”司祖不理解为何蓝云如此笃定的依据是什么。
“昨夜的黑衣人恐怕不是我们想找的人,真正的黑手还会有所行动。”蓝云扶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说到。
对于蓝云的话,司祖始终选择相信。“我这就去找赵统领。”
他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蓝云拦住道:“大人且慢,这次不必劳烦赵大人。”
“为何?”司祖还未完全站直的身体再次坐下。
“哪里会有兔子会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只老鹰抓住的。”蓝云缓缓说。
司祖看着蓝云一眼后将目光投到别处默默点头。
片刻后,他又看向蓝云的眼睛问:“那该如何?”
“大人只需派些府兵收网即可,捕鱼就交给我。”
司祖似乎就等着蓝云这句话,满脸的愁云顿时消散,好像人已经被抓到似的。
“我这就去布置!”
虽然金都早已入夏,可今年的夏天着实有些奇怪。
总是三五天的暑热后,又会经历两三天的阴寒。接着又是三五天的暑热。
这一天的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从下午到入夜,司祖感觉自己等了许久。
众僧人诵经超度完毕后,太常寺又是一片寂静,就连绵绵细雨落在青石地面上的身音都能听的清楚。
这份宁静一直持续到子时过后的半个时辰才被一声清亮的喊叫声打破。
这叫声只是短暂的出现片刻就立即终止。
没有出乎意料,这一声就是来自停尸的那件屋子。
一大群府兵得到司祖的指令一拥而上将那屋子团团包围。
司祖和蓝云从拨开人群后慢慢来到前方。
司祖迟疑的看着蓝云。
蓝云脸上挂着微笑,气定神闲的走上前推开屋门。
堂中央,一个若隐若现的透明罩子将一名黑衣人牢牢困住。
那黑衣人就像一只被猎人用机关捕获的野猪,前后左右胡乱的冲撞罩子。
见屋门被推开,他又仿佛变成受凉的兔子,将身子蜷缩起来蹲在地上。
蒙着黑布的脸紧紧的藏在两条大腿之间。
“你是何人?”
蓝云一语刚落,司祖也走了进来,与蓝云并排想着。
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抱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总觉得十分熟悉。
黑衣人没有回答蓝云的问话,只是拼命的想把自己藏起来。
接着,门外的府兵也陆续进了屋。
蓝云的嘴巴微微动了几下,那透明的罩子就瞬间消失不见。
同时,七八片钢刀架到了黑衣人的周围。
一阵清脆的金属敲击声让黑衣人开始颤抖起来。
这几下颤抖几乎让司祖认出了此人。
“宁仁?”司祖试探问。
黑衣人听到这两字赶紧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将身体侧到一边。
这会,司祖完全确定此人的身份。
他一挥手袖,所有的钢刀撤下。
“放下手臂,转过身来。”司祖这一次有些激动。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后还是缓缓的转过身。
“宁仁,为何是你?”司祖的呵斥既气愤又失望。
“呜呜呜!”这个叫宁仁的黑衣人随即被呵斥的哭出声来。“叔,祖叔,救我,救我!”
他一边哭一边向着司祖求救。
蓝云满脸疑惑的看看司祖又看看黑衣人。
没等他问出口,司祖却转身对着蓝云道:“情况好像有些复杂,蓝公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蓝云点点头,跟着司祖的脚步跨过门槛来到院中。
“这贼人我认识。”司祖走了几步后停下说。
蓝云没有问,双手背在后腰等着司祖接下来的话。
“他叫张宁仁,是张大人唯一的儿子!”司祖继续说。
“哪个张大人?”蓝云问。
“太常寺卿,张家旺。”司祖口中的一字一句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