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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小沽
    在祀星地下深处有个巨大溶洞,在溶洞的“大门”处,有一副牌匾,一边写着写着“命短寿兮如梦中游”,另一边写着“菌长生兮永世无休”,中间是“回轮重铸”四个大字。

    这里是所有王菌族几乎从来没有走出去过的地方,是他们漫长生命中辛勤劳作的场所,这里是夜台。

    一切生命走到尽头后魂魄会因为思念太过于沉重,一直往地下陷,直到落入地心熔炉重铸,将一切杂念、记忆清除后,灵魂的分量变轻,就会被地心熔炉的高温退出去,飘到地表附着在一切新生之物上,再次开启新的轮回。

    而王菌族的使命,就是辅助那些质量较轻的魂魄进入地心的那个大火球中重铸,收集那些被打碎的魂魄,把乱七八糟的魂魄不管谁是谁的,全都拼揉在一起后再重铸。

    如今叛神祸世,棘妖大范围掠夺魂魄,祀星每日进入地心熔炉重铸的魂魄十不存一,王菌族明白,如果再不出手,这个世界就将沦陷了!

    王菌族派出了他们的菌王十殿,这是他们最精锐的对外岗职,这个菌王十殿精锐到什么程度呢,他们甚至会说话!

    王菌族的交流都是靠肢体接触直接传递信息,在地下溶洞内,这里潮湿炎热的环境,还有地心熔炉旋转时永不停歇的噪音,让说话在这里成为了无用的交流方式。

    他们派出菌王十殿,给世间所有抵抗叛神的势力都发了一份地下图,而发地下图的原因就是因为棘妖只在阴冷潮湿的地方产卵,只有地下洞穴才满足这个条件。

    “诸位,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必须跟外界接触了,虽然我知道大家都不太愿意,但是这是为了夜台,也是为了整个世界平衡,主神永恒!”

    “主神永恒!”

    王菌族最老的族长正在为了菌王十殿的几位老大发起动员讲话,鼓舞他们与外界接触,说完这些,族长就收回了搭在他们身上的菌丝,缓缓爬回了夜台大门内。

    而剩下的菌王十殿的成员们,各自揣着一份地下图,奔向外界,去给那些仍在与叛神战斗的勇士献上帮助。

    他们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因为叛神的爪牙棘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拦他们,但是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死后最终也会魂归夜台,而族长会为他们再铸身躯,他们可以失败无数次,只要有一次能够将这些地下图送出,棘妖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就会收到一份威胁。

    无尽的寿命意味着无尽的职责,而在无尽的岁月中,日复一日地经历也会加重他们魂魄的重量,最后他们会不得不分裂开,将自己分裂出两到三个小块,这些魂魄分别承载着他们身上一部分的魂魄重量,而在分裂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魂魄掉入地心熔炉重铸,最后飘到人间参与轮回。

    这些不完整的魂魄参与世间轮回后,也注定了他们肉身上不可弥补残缺,而小沽就是这样不幸的孩子。

    她天生脖子上就有一个坑,让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是被街边一个卖酒的摊贩婆婆收养长大,所以她叫小沽。

    而摊贩婆婆活到三百岁时寿终正寝,而那时小沽还很小,她想继承摊贩婆婆的摊位继续卖酒,可其他摊贩欺负她不会说话,就抢占了她所有的东西,导致她流落街头,无依无靠,因为城中几乎没有什么植物,而城外的一草一木都是受律法保护不能随便吃,所以她差点饿死在街头。

    还好傩石来到祀星上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她,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而她身边有一个窃贼正在扯她手上的银手环,她拼死想保住这个银手环,因为这是摊贩婆婆留给她的最重要的东西。

    而窃贼看小沽都快死了他还拿不走她的东西时,恼羞成怒正欲痛下杀手时,却被一个巨大的石头巴掌拍飞。

    傩石遇到了她,救了她,给了她父亲般的温暖。傩石的一生也没有见过父母几面,因为琚石人的传统,当孩子自己能行动能力时,父母就会离开他让他自己独自去感受世间的一切。

    所以傩石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小家伙,有一天傩石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沽正在吃着东西,鼓着腮帮睁大了金色瞳孔的眼睛,把手腕上的写着字的银环取下来递给了傩石。

    “小沽?这个名字不错。”

    傩石带走小沽离开她从未离开过的小城,去往里整个祀星最需要傩石的地方,傩石也将自己的手艺全都传给了小沽。

    所以即使傩石陷入幻境中后,小沽也没有离开傩石一步,一直守护在他身边,虽然有时候傩石会突然乱动,把小沽碰的一身是伤,但小沽还是深爱着这个“父亲”,她想着有一天,会有人来救醒他。

    而这一天很快到来了,因为左同一行人带着几万兵力赶到了新月国。

    “司战大将军,阁下远道而来,寡人实在有失远迎啊,快快请进!”

    新月国国主沈尤亲自带着仪仗队,在城门口欢迎着左同大将军的到来。

    “傩石呢?”

    “您是说那个益星来的那个传奇工匠啊!他沉迷打铁,我派人叫过他,可是他还是没有来,实在抱歉!先不说别的了,我为大军的到来设了接风洗尘的酒宴,快请进吧!”

    “哦,原来如此,我们就不进城了,天宫上层令我不可进城扰民,我们就在城外扎营吧!”

    “也行,我这就安排今晚酒宴送入营地中!”

    “不必了,天宫有规矩,我们天兵不能私自接受犒赏,要先经过天宫司库收纳出库才能享用,不如我来安排几桌,今晚营地中不醉不散!”

    “如此甚好,那我就准备一下今晚就到你们营地中!”

    很快左同的天兵就在城外一处宽阔的荒地上安营扎寨,而青幽却对左同的行为感到奇怪。

    “左将军,别人请吃酒咱不去,是有什么讲究嘛?”

    “我正想说这件事的,差点被军务给忙忘了!新月国有点不对劲,整个国家上空都有施法痕迹,就像有人在城中布下了一个大阵,包围了新月国,这可能是想瓮中捉鳖。”

    “城中布阵有什么奇怪的,这我也看到了。”

    “不,我事先派出的探子说,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城中一个月内连一起伤抢盗骗的事都没有发生……”

    “你的意思是……此阵是幻术大阵?”

    “没错,如果我的几万天兵踏入新月城,可能就直接全军覆没了,所以今晚设宴请沈国主时,你们趁机溜进城内,找到阵眼并破坏掉,我这边就连夜起兵入驻新月国,看他们还能捣什么鬼!”

    夜晚,月牙挂在天上,而新月国国主沈尤带着仆从白唤鸣按时赴约,来到左同的营寨内饮酒,而青幽五人小组换掉奇装异服,穿上平民的麻布衣裳趁着城楼卫兵换防溜进城内。

    一进城内竭暗就感觉像回到家一样,这里也是一砖一瓦都显露着法术的气息,而白烈铁也感觉像回到井狱一般自在,因为这里所有人都在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做事。

    这里和平美好的气场让青幽感到不爽,他故意打翻了一个捏糖人的小摊,把周围围着的小孩全都吓跑了。

    “青幽你在干什么!”

    白烈铁质问着青幽,而那个捏糖人的摊贩却一脸茫然。

    “小哥您这是做什么?”

    “我在帮你招揽生意啊!”

    “哈哈哈哈,那可真是多谢你了!”

    白烈铁这才看出不对劲,这里的人都太过于单纯了,而青幽这边接着“招揽生意”的借口一连掀了好几个摊位,而被掀了摊位的小贩们却全都向青幽拱手致谢。

    直到玩够了青幽才回到几人身边。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他们的人亲自带着我们去阵眼。”

    很快,除了白烈铁大家就都按照青幽的鬼点子,打扮成棘妖在城中闹事,又是杀人又是放火。

    不过一会,一个带着少监帽子的人就匆匆赶来。

    “谁让你们进城的?不是说好等我们拿下左同的大军,再拿他们的鲜血祭旗吗?你们这样闹事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布的大阵可就全白费啦呀!”

    青幽故意绕着这个少监转圈,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神对你们的大阵感到怀疑,他只看到城中一片祥和,却看不到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手段,神让我们来看看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家白大人设的大阵居然连神都看不穿哈哈哈。”

    竭暗直接把残缺的大刀架在了这位少监的脖子上。

    “不许侮辱我们的神!如果我再听到一句这样的话……”

    李印立刻凑上前,脸贴他的脸阴狠狠的说:“如果我再听到侮辱神的话,我就把你本来就乱的脉络搅的更乱!”

    “不要……千万别!你们保证过事成后会把我们混乱的脉络理正的!”

    这些少监、上监、太监身上的脉络都是被搅乱的,搅乱脉络意味着他们永远无法与异性在祖树上诞下子嗣,祖树果实不会吸收脉络混乱之人的血,但他们却可以拥有力量的同时获得普通人一样的长寿。

    虽然他们无法再使力量有所进步,但扰乱脉络这种不可逆极端的行为却使他们获得了王室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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