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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悲蝶
    乌星,白云之上,有一人背着手拿着一朵白中透蓝的花朵,看着白云之下同样白茫茫的一片人山人海。

    “白鬼造成破坏不可怕,没了士气,对于整个天宫来说才是真正的毁灭。”

    另一个一身灰袍戴遮盖全身的人背对着他,无奈的看着天空之外那若隐若现的天船。

    “罢了,就依你的计划,我们乌星的天宫,已经没办法跟他们打下去了,希望你们那边天宫的方法,对于我们这边的情况也能同样有效。”

    听到这话,持花的男子笑着转过身来,只是他被烧焦的半边脸显得他的笑容有点渗人。

    “我也算咒火教的大人物了,怎么还信不过我呢?我们明明是一个很团结的……”

    “花梦你给我住口!你的火对于我教来说就是离经叛道,我允许你来到乌星就不错了!”

    灰袍人十分激动,头顶袍子脱落,露出焦黑的脸庞与头顶虚弱的火苗。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的,用我的方法,是如何拯救世间万物的。”

    花梦把手中花从云上掷下,看了一眼手中的刻询石,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有一块巨大的白玉牌匾悬浮在空中,而上面写着两个篆文——“天宫”!

    与此同时的祀星,白烈铁坐在大帐中,他对面坐着的人不出意外的是青幽。

    青幽强忍着怒意问道:“我那些好玩的朋友呢?真有意思这么久了,我才只联系上一个,还是不男不女的那个,你们天宫做事跟我相比,看来还是你们更厉害啊!”

    白烈铁喝了一口清凉的泉水,把做工粗糙的葫芦缓缓放下,接住青幽朝他扔来的刻询石。

    “你那些朋友在忙,在忙着打我们自己家的那些怪物,没时间回消息给你,说起来你那些朋友还真是厉害啊,我们费了老大劲才一个个收服,他们都扮你的模样在整个星球上,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不过没想到你本人却是最好抓的,我一个小小的狱卒就给你拿下了。”

    白烈铁打量着青幽的刻询石,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青幽不久前刻的字,白烈铁用手掌一抹,上面的字迹便逐渐消失。

    而大帐正中央的过道尽头是一张帅案,体型魁梧的左同皱着眉头看着青幽给他写的鬼画符。

    “我以为你只贪图血液,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个。”

    青幽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叫惦记?我要打叛神的走狗,总得有个老巢吧,都跟叛神打了好几年了,我们还在游走在各个地方,真好奇你们是怎么屯兵的。”

    左同回想起那次青幽第一次使用血祭的场景,那一天战场上专门为他划了一块空地,一批批被捆缚的俘虏被斩首放血。

    绿色的血液浸没了青幽的腿,他一动不动毫无生机如同站着的尸体,当最后一个保护他的士兵被全身发红的怪物扑倒时,他才抬起一只手,周围的血液如同漩涡一般卷了起来,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球,这就好像对神体态的模仿一般。

    这个球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体积甚至接近了一艘小型天船,最后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球的攻击方式居然是直接往地面上砸,大家都以为这个球能有什么神通呢。

    可是这个球砸下来大家才发现威力有多惊人,球体坠落到地面的一瞬间,所有看到血球的人全部失明了一瞬,很快排山倒海的力量带着爽快的笑声席卷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不论敌我,所有的人全都被剥夺了生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刚才还在厮杀的战场,此刻只有一片死寂,但地面以及环境没有受到一丝破坏,而那些铺天盖地的血液如同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青幽能做到的事我同样也可以做到,他需要献祭成千上万的人命,来换取成千上万敌人的性命,而我呢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只需要你们日夜朝拜的那口漂亮炉子。”

    半张俊美的脸半张焦黑的脸都在笑,一个是微笑,一个是狞笑。

    “这是对火的亵渎!只有红黄的烈火才是真正毁灭一切的纯粹,你那蓝色的火焰简直就是叛经离道……”

    灰袍人没有让这名咒火教徒再说下去,他走到花梦面前。

    “我们已到了危机存亡的关键时刻,就这样吧,这口炉子送你了,我们不要了,你用完也不要还给我。”

    花梦绕开灰袍人,走向那口他梦寐以求的火炉,痴迷的抚摸着那滚烫的炉壁。

    不久之后,在乌星的某处惨烈的战场上,仍有斗志的战士还在和白鬼拼杀,白鬼会逐渐影响这些战士的心智,让他们心中失去斗志,而这边战士也在拼命克服这种影响,以至于双眼都爆出了血液。

    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堆蓝白色的蝴蝶,这些蝴蝶聚在一起如同飘浮在空中的火焰,它们散布到场上每一个白鬼身上,白鬼想拍开它们,可是越拍散它们,它们就越多,这些蝴蝶附着在他们身上后,竟然源源不断的给纯白的他们注入了蓝色!

    白鬼们瞬间被强大的哀恸情绪压制,仅存的几位战士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甚至都不敢轻易上前杀敌。

    当这些白鬼完全被强大悲伤填充成蓝色后,便伸出尖锐的指尖,用力划开自己的胸膛,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

    在他们暴露的胸膛内燃烧着蓝色的火焰,火焰中又以极快的速度长出一朵朵白中透篮的花,花瓣接触到地面后变成了翩翩起舞的蝴蝶。

    而远处,花梦正操作着火炉,蓝色的火焰把他半张焦黑的脸印的更加狰狞,蝴蝶密密麻麻的从火焰中飞出,几乎布满了整个天空,朝天上看去,白色的天好像被染成了蓝色一样,悲蝶如同活着的颜料一般,肆意的给这个世界渲染着悲伤的情绪。

    天空落下的蓝色雨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流下眼泪,无名的忧伤侵蚀着他们坚韧的内心,没有被白鬼抹除战意,反而被悲伤填充了内心世界。

    雨滴落在那口冒着蓝色焰光的炉子上,没有被蒸发,反而成为了火焰的一部分,助长了火焰的燃烧。

    花梦坐在炉前施法,周围一堵蓝色的“墙”围着保护他,这墙原来是一头蓝色的灾焰!

    这头灾焰没有日夜喷涌的怒火,而是无比慵懒的闭目养神,这一刻,仿佛世界一切都被悲伤的蓝色同化团结起来。

    蓝色的甲胄匆匆地在各个营帐中走来走去,白胡子老头手中拿着沉重的木质药箱,身上甲胄也系着各种花样的瓶子药袋。

    这里是益星的战场,叛神的攻势已经得到控制,这里已经成为六个星球中目前最安全的一个,叛神所带来的疾病全都被这位叫清中天的军医净化,他的医术与药品如今正随着天船向着其他星球飞去。

    清中天抚着白胡子,一边观察伤兵的状况。

    “体内被扭曲的脉络得到了归位,但还需静养,不可让他走动,依然按照之前的药方,不过每天减少到两次就够了。”

    床上的伤兵被捆着,他咆哮着试图挣脱束缚攻击周围的一切,他身上的一切器官都错位了,而在几天前,他甚至连人形都没有,只是一具扭曲的怪物,试图破坏一切。

    这是叛神给益星带来的疾病,生命如同纸团一般被捏成一坨,强烈的痛苦让他们只能破坏周围的一切,只有把扭曲传递给下一个人,他们才会得到一丝丝缓和。

    而星球之外,众神的大战才刚刚开始,空间中剧烈的变化让路过的天船被波及,摇摇晃晃的朝着各个目标驶去,然而这还只是两个神打一个叛神带来的影响。

    这些天船载着形形色色的人与各类物资,往来在各个星球间,他们的存在让叛神入侵的脚步举步为难,如果是青幽这种杀敌强手算天宫一等高手,那这些维持着人员物资输送的人算是特等功臣了。

    其中一艘天船主舵舱内,一群人头围成一个圈在讨论什么东西。

    “青幽的确是个很强的大杀器,可是哪怕以十换百也是我们在亏。”

    “花梦的蓝火范围广大,可是他被咒火教厌恶,就连那些自残的咒火教都讨厌他,虽然确实是咒火教对不起他,但我们也不得不防范。”

    “清中天医术高超,仅用数月时间就找到了其中一个疾病的解法,可是他再强也不能同时跑到所有星球上治病,而且其中一个解开了不代表其他星球的困境他也能同样有办法。”

    “世界上其他势力中,咒火教愿意出力但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是信奉毁灭的怪人,而地下的蘑菇,王菌一族,是缩头乌龟,海里的碧虚听说叛神来了,也全都藏起来了,只有琚石和金人主动出力,但是他们人也不多。”

    “我这边有一个白烈铁,虽然是掌管整个星球牢狱的牢头,但实力不俗,他能控制锁敌,如果给他增幅,也许也能出一份力,可惜被我安排监视青幽了,你们那边还有谁?”

    “你的井狱中,不是还关押着那一个人吗?”

    “他?太危险了。”

    “放他出来吧。”

    “为什么?”

    “如果他愿意为我们效力,我们也愿意弥补我们的过错。”

    “我要纠正一下,我们没有错,他是个疯子,我们那明明是……”

    “对,放他出来吧,让他自己选,他究竟是与叛神站在一边,还是与我们一起共同抵抗这一场灾难吧。”

    “没错,就算把他关在再隐蔽的地方,叛神也会找到他,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一直不停,这些人本体不在天船,而是在各个星球最隐秘的地方隐藏。

    他们是天宫的大脑,他们不仅要思考怎么解决叛神带来的麻烦,还要提防青幽、花梦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调转矛头的人,既要操刀持枪,还要专门设个盾来防止刀枪刺伤自己。

    虽然他们不是天宫地位最高的人,但他们却是在后方战场出力最多的强者。

    如今形势下,只有祀星还在水深火热当中,其他星球或多或少都开始喘过气来,准备反击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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