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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庄院
    当日下午,苏千玄便跟着苏流,还有六名青年小伙就出发上路了。

    苏流则是苏五叔的大儿子,一个同样大块头且全身皮肤黝黑的青年,背上背着一把铁锹,铁锹把柄上磨的那叫一个油光水亮。

    据说同他爹一般,几个月前同样血脉复苏了,他的血脉复苏就持续的不到十天,一身蛮力,直让苏千玄心中惋惜,可惜了这么条壮汉却是不能感应灵气进行修炼。

    出了村子后,他们便走上了官道,虽说路程会远上不少,可是会安全许多,再说他们一群年轻人,赶路的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

    匆匆两个时辰,苏千玄便能远远看到一座青黑石墙的城池,因进城还需路引和几个铜板,出城又要等着城门口人流排队,这般一耽搁,想在傍晚之前赶到,也基本是不可能了。

    他们又必须先赶到王家的荒地,盖好几座简易房屋,等着明日苏五叔带人赶到便直接开工。

    所以苏流是带着他们绕城走另一条道路,直奔王家庄。

    一路上苏流除了带路,就是低头沉默赶路,苏千玄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憨货。

    还好同村还有个十五岁叫做苏小六的少年,长得精瘦黝黑,一双眼睛却是非常灵动,浑身透着一股子灵气,一路上却是跟他异常聊得来。

    也许是自小就跟着自家长辈便在滨水河上讨生活,苏小六不管是阅历还是谈吐,都要比村里几个青年要强上一截,说得一些所见所闻也是让他们这群小年轻听得不住点头。

    他们绕过滨水城走了十多里后,道路两旁树木逐渐浓密,很快就要入林了。

    苏小六就提示众人到路旁喝口水,休息一会缓口气。

    而苏流听到他的提示后,却是忽然想起什么,连忙点头,招呼众人到路边休息一会,并说明等下入林后,大家就将手中家伙事拿在手中,这片林子不大,十多分钟就过去了。

    说道家伙事的时候,苏千玄尴尬的发现,这群人竟然全都带着武器在身呢,只有他就背着个小布包,手中却是什么武器都没有。

    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就到路边捡了几块石头往兜里一踹。

    此路段上树木逐渐茂盛,巨大的树冠逐渐将阳光遮挡,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冠缝隙中照射下来。

    也还好是一路无事,这段被树木遮住的官道并不长,一行人又是全速奔跑,也是足足跑了近半个时辰才通过。

    一行人等出了这片树林,却并没有停留,大概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这才远远看到山腰处耸立了几座小木屋,这些木屋周围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一块刚开垦的平整地上,中间已经有了一间不大砖石房子,房门紧锁,苏千玄知道这便是祠堂了,旁边还立着几个木屋。

    工地上已经来好些个帮工的汉子,有些还是他们寒木村里的村民,都正忙的热火朝天抗着木头搭建木屋。

    苏流一到就远远跟其中几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跑到一名汉子跟前的叫了声石叔。

    石姓汉子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身旁一个瘦小男孩,与这汉子长得大概七分相像,他拉着苏流的手便来到另外一边的空地上说道。

    “大哥,俺叫石祝,俺爹说了,你们就到这边立个屋。”

    苏流点点头用手揉了一下这男孩的鸡窝头,随即招呼了一下苏千玄他们这群四处东张西望的人,示意准备开始干活。

    一名枕着刀,身穿锦衣华服的青年,软绵绵的躺在一座木屋屋顶的稻草上,斜眼撇了他们一眼,目光又似乎在人群中的苏千玄身上停了一下,接着便又开始闭目晒太阳睡觉。

    苏千玄虽然背对着这个青年,可这一瞬间,他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汗毛突然炸起,如同野兽本能一般的感受到了危险,不过这种危险来得快去得也快。

    脸上露出微笑,回头便看向刚刚目光投射过来的地方。

    正好看见那青年已经闭目躺好,拱了拱身子,摆出自己感觉最舒服的睡觉姿势

    ……

    空地四周全部都是砍好的木材,一群不大的孩子在空地上吵闹欢笑,一条小溪从空地后穿过,四周丘陵土地上,佃户们正奋力翻整土地,旁边的妇女便将杂草放在独轮车上,集中拖到一起烧掉,地面上四处可见的草木灰。

    苏千玄他们也不敢怠慢了,将自身携带的干粮随便应付几口,便开始搭建简易房屋,毕竟今后一两个月还得在这睡觉。

    这一忙便到了日落西山,四周开荒的佃户早已带着孩子回王家庄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六名家丁,牵着三辆驴车到了庄子。

    苏千玄他们正好搭起一座木屋,虽然异常简陋,不过屋子框架也算是立起来了。

    山中湿气大,蚊虫蛇蚁多,所以木屋都是搭在几根木头中间,离地一米多高,下面全部铺上东家事先都准备好的干艾草以及其它一些驱逐蚊虫蛇蚁的草药。

    屋内铺上木板和稻草,也没有专门做床了,所有人全部都是给自己找一块地方,便当成地铺了,木屋虽然不大,但是挤挤,他们几个还是能刚好睡下。

    这还多亏了那个石叔带人过来帮忙,不然就他们这些个大小伙,还真不一定能晚饭前就木屋盖好。

    由远及近,接连几声锣响传了过来。

    两名家丁将驴车上的几只木桶提下来,另外四名则开始摆放座椅板凳以及生火。

    一旁已经升起了一团篝火,离篝火最近的地方只摆放了两张桌子,其余的几张桌子都是在这两张桌子之后分开摆放,等这些家丁将这些布置好后。

    青衣老管家示意石姓汉子带人过来吃饭,而他则自然的来到靠近篝火的一张桌子。

    下午那名青年毫不客气的来到另外一张桌子,顺手便将手中的刀插入长凳一旁的地上,半边身子歪坐在长凳上,一只脚毫不客气的踏在长凳的另一头。

    而长刀在火光映衬下,刀鞘上竖着排列的几个红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青年旁边还有四名穿着同样款式衣服的青年,径直来到第三辆驴车,掀开上面所盖长布,将其中食盒以及一个酒坛尽数搬出,然后打开放在青年的桌子上。

    四人中,一个身形略显矮胖的青年赶紧拿出一个碗,倒好酒,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端着酒给桌旁的青年送上。

    另外三人则快速将食盒中的肉食端上桌,然后便与这青年打了一声招呼后,来到老管家这一桌。

    苏千玄看了看那桌的大鱼大肉,然后瞧了瞧自己身前的粗粮糠米以及一小碟子咸菜,心中恼怒,赶紧给自己乘上一大碗,就着几条咸菜连干两大碗,然后有点惋惜的看着一粒米都不剩的几个大木桶,总感觉自己今天没能发挥好。

    青衣老管家也不等那青年是否吃完,笑眯眯的吩咐着家丁,将其余的桌椅碗筷收拾好摆放上驴车,四名家丁这才牵着驴车缓缓赶回王家庄。

    而老管家在青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青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这才带着另外两名家丁走向外面的一座木屋当中。

    饭后苏流一行人则将拿出一些干草药给点燃,将屋子给熏上一边,剩下的草木灰也撒在屋子里。

    接着他们将自己随身布包摊开往稻草上一铺,躺下后这群青年便开始聊天,倒也热闹。

    相比这些聊得欢乐的青年们,苏千玄可就没有兴趣参与了,此时他所选的地方是偏于角落斜对着正门,后面便是一个窗户,窗户不大,但他却正好能从这里钻出去。

    他们这木屋距离其他人的屋子都还有点距离,空地上还有村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那名青年似乎是吃饱喝足了,此时也是不见了踪影,而他桌子上所剩的酒菜,则被那四名似乎是跟班一样青年全部拿到自己桌上。

    苏千玄悄悄来到山腰另一侧,离这庄院也不远,一块大青石正好能挡住庄院那边的人看过来的视线,而他正好在大青石下面,开始晚上的站好桩功调整自己呼吸,直至渐入佳境后,在体内运转吐纳之法,控制桩功的呼吸节奏带动体内吐纳法一同运转。

    苏千玄站着桩默默运转吐纳法三个周天了,没办法,第三个周天还未结束,他的腹中早已呱呱作响了,虽然不能继续进行吐纳法,但他还是继续站着桩功,感受着身体中细微的变化。

    此时外面四名武馆弟子划拳碰杯喧闹声,也随着两名弟子不胜酒力,嘴里嚷着胡话一头栽倒在地,一阵碗筷摔落的声响,接着便是一阵大笑,之后的笑骂声也是渐行渐远。

    庄院中的喧闹渐渐散去,噼啪作响的火堆旁留着两名弟子守夜,相互交谈了一会,便渐渐又陷入沉寂之中。

    安静的夜空下,苏千玄缓缓将双眼睁开,此时他的脑海一片安宁,按照崩拳的发力方式,一拳缓缓轰出,体会着身体传来的感受,接着又是一拳。

    时间缓缓流过,不过此时他却是从缓慢出拳到均速出拳,一步一步映照着这些天修炼所带来的种种感受。

    不知道是最近身体力量变得越发强劲还是怎么,随着他的拳速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拳收拳,都能感觉到气流被他的拳头牵引着,每一拳都给他带来体会都不一样,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忘我状态。

    夜晚的山风是比较湿寒的,庄院中的茅草屋虽然简陋,但这些木头缝隙里都会用稻草给塞的满满当当。

    一阵阵的山风,随着藏在其中的一声声脆响,吹掉缝隙中的稻草,灌进木屋当中,不少人微微将身子缩进被子,然后用脚将被子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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