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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6章 伤心的齐迢
    “皇上。”

    影卫赶到的时候,已近黄昏,每个人都是尘土裹面。

    “去歇歇吧。”

    绕了路,能在这个时间赶来,已经是尽了全力。

    提着酒坛,杨束往上宛村走。

    把那些人解决了,杨束才敢过来这里。

    “你们都是秦国的好儿郎,铁骨铮铮的汉子!”杨束往地上倒酒。

    “朕敬你们!”

    仰起头,杨束往嘴里灌酒,鼻尖止不住的发涩。

    精锐之师,竟折在了这里。

    何其可恨!

    崔听雨拿过杨束的酒坛,喝了一大口。

    风声呜咽,似是谁在述说什么。

    待了许久,杨束和崔听雨才离开。

    “金闻逃不掉,各路口都设了关卡。”

    “抓到他只是……,听雨!”杨束扶住崔听雨。

    “让大夫过来。”

    把人抱起,杨束对密卫道。

    “怎么这么烫?”杨束眉心紧了紧,手从崔听雨额头上移开,给她盖好被子。

    “为什么……”崔听雨细语喃喃,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

    “听雨。”杨束握住崔听雨的手,试图把人唤醒。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大夫呢!”见崔听雨唇角溢出血,杨束慌了,朝外喊。

    “皇上。”密卫急匆匆进屋。

    大夫吐着舌头,大口喘气。

    看到崔听雨唇角溢出的血,大夫喘气声停了停,快步过去。

    “皇上,让让。”

    翻开针包,大夫面色凝重的给崔听雨扎针。

    第七针下去,崔听雨侧头,吐出一大口血。

    大夫紧绷的身体松了松,“皇上,无大碍了,但娘娘心伤颇重,得好好调养。”

    写下药方,大夫给密卫。

    密卫扫了眼,立马去抓药。

    见人都走了,杨束解下崔听雨被汗浸湿的衣物,给她换下来。

    把护甲放到一边,杨束没再给崔听雨穿上。

    “我听鲍会才说,那个桂花嫂骗取了你的信任,他当时忙着砍敌兵,只知道桂花嫂得了手,但捅进了哪,鲍会才不知道。”

    杨束擦拭崔听雨的脸,“我现在只庆幸,离开前,把护甲给了你。”

    “听雨,别为难自己。”

    “你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你只是没想到刀会从背后刺来。”

    按崔听雨的部署,河源县是能无恙的,有她牵制,张虬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屠杀百姓。

    “皇上,桂花嫂抓到了。”密卫在外道。

    杨束抬起眸,寒意凛冽,将崔听雨的手放进被子里,杨束站了起来。

    桂花嫂头发散乱,盖住了半边脸,整个人神情恍惚,看到杨束,她身体往后缩,哭了出来。

    “他们抢了平儿,我是一个母亲啊!”

    “皇上,我是一个母亲啊!”桂花嫂哭喊。

    “朕要没记错,你们母子的命,都是崔妃救的。”

    “不是崔妃,三年前,你们就死了!”

    “牲畜尚有感恩之心!”

    “你是母亲,其他人便是天生地养的?”

    “他们的妻儿、父母,也在等他们回家!”

    “可因为你们,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但凡有一人提醒,何至于会死这么多将士。

    上宛村是从头到尾助纣为虐!

    “拔舌、剥皮抽筋、下油锅!”杨束往外吐字。

    “其他人,不必来禀,皆如此。”

    桂花嫂张大眼,啊啊了两声,直接吓晕了。

    杨束回了屋,刚坐下,密卫就敲响了门。

    “何事?”

    “皇上,齐将军求见。”

    杨束屁股抬了起来,此次齐迢虽没拼命,但不是他,骑兵就被引去了别处。

    张虬要选择渡沼泽地,崔听雨撑不到他过来。

    沼泽深的地方是深,但张虬可不会在乎底下人的命。

    “大哥,麻团在你那?”齐迢迎上杨束,“我到处找,都没看到它。”

    杨束眼睛张了张,对了,麻团呢?

    “年海胆,你有看到一只鹦鹉?”

    “颜色十分鲜艳,就是身上沾了不少灰。”杨束找到年海胆,问道。

    “皇上,臣、臣没注意……”

    杨束嘴角抿了抿,麻团极黏崔听雨,可把他带到地方后,麻团就不见了,至今没有鸟影。

    “齐迢,带一队人,去林子里找找。”

    “朕同你们一起。”

    杨束眸色沉凝,鸟不比人,受点伤,第二天可能就没气了。

    养到现在,麻团已经不止是添热闹的鸟。

    崔听雨醒来要知道麻团不见了,心里的郁气只怕更重。

    齐迢翻身上马,就冲去林子。

    一行人打着火把,在林子边喊边找。

    “大哥!”

    齐迢悲声哭出来。

    杨束心里一咯噔,快步走过去。

    树下躺着一翅膀断裂的鸟尸。

    杨束沉了沉气,将火把靠过去。

    下一秒,杨束给了齐迢一个脑瓜子,犊子玩意,吓人一跳,就不是鹦鹉!

    齐迢挠头,咧嘴笑,“大小差不多,我还以为是呢。”

    一行人继续找。

    “此事先瞒着。”

    杨束交代众人,怕崔听雨醒了,他先一步回了去。

    夜幕消散时,齐迢坐在沼泽地旁呜呜哭,麻团一定是掉进这里面了。

    抱来枯枝,齐迢将坚果倒了进去。

    看着燃烧的火焰,齐迢直抹眼泪,“破鸟,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待在信都有吃有喝,你非跑来这。”

    “以后都吃不上坚果了吧。”

    立了个小木牌,齐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

    “你还知道回来呢!”

    院子里,苗莺一脸怒容。

    麻团飞回笼子,躺下了,光看着就没有精神。

    苗莺皱了皱眉,骂不下去了,去给麻团准备吃食。

    “受欺负了?”苗莺戳了戳麻团。

    麻团没理她,一动不动。

    “都跟你说了,外面很危险,下次还乱不乱跑了?”苗莺把燕麦放麻团嘴边。

    “看你脏的。”

    “一会我给你擦擦。”

    “也不知道公主那边事情处理好了没。”苗莺情绪低落了下去。

    “崔听雨坏!”麻团蓦地飞起来喊。

    “不许乱说。”苗莺凶麻团。

    “崔听雨坏!”

    麻团气冲冲看苗莺。

    就在要吵起来时,侍卫进了院子,“苗姑娘,收拾收拾,随我们去河源县。”

    苗莺眼睛一亮,是去河源县,不是去会宁!公主肯定把事情圆满解决了!

    “我、我这就收拾。”

    顾不上纠正麻团,苗莺冲进了房间。

    “崔听雨坏!”

    麻团一边啄燕麦,一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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