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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九
    仍是忙碌地工作着,春泥虽然经常与涂总接触,但说的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而园玉知道了春泥和涂总一起吃过饭后,一度十分沮丧,大家都喜欢称涂总为涂哥,而春泥都是称他为涂总,她以为春泥是最不可能与涂总走在一起的那个人,可没想到与涂总走得最近的竟是她,不过最近她留心观察,并不觉得春泥和涂总很暧昧,他们看着就像正常的同事关系。园玉觉得涂总很关心她,他对她的态度和表现让她觉得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涂总对她说过现在公司处于发展期,十分关键,所以她也在努力地工作着,他说:“事业很重要。”

    园玉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去试探下涂总,向他提出辞职,看他什么反应,春泥的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涂总不该背着她请别的女的吃饭,她觉得有点被涂总欺骗了感情,可是她和涂总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与其煎熬着,不如干脆向他提出辞职,他要是在乎我肯定不会让我辞职,要是同意我辞职,”园玉倒吸了一口,“辞职了正好跳到竞争公司那,前一段那边的人事经常联系我,最近还不只一家公司联系我。”园玉是个喜欢社交的人,晚上经常在外面撸串,酒量也不错,朋友总喜欢叫她出去,她也因此认识了不少竞争公司的员工,他们经常怂恿她跳槽,但她不喜欢跳来跳去,和他们吃饭唱歌倒是很愿意,而且她也不用花钱,她也喜欢被男生们供着。

    园玉找到了涂总,当面向他说出想辞职的意思,涂总当面就是挽留,由于手头上还有事,便约她周天请她吃饭,那时再好好聊聊。一顿饭过后,涂总送园玉回家,周一园玉继续上着班,她还是觉得涂总对她比对其他女同事要好许多,包括春泥,她觉得有这样的领导让她的工作会更顺利,上升更快,涂总总不会拒绝她向他提出的帮助甚至是要求。涂总对她说过他现在主要心思时放在事业上,事业稳定了才会考虑家庭,但涂总不是她唯一一个备选老公,有男生在追求她,而且还不只一个,她有资格再挑挑。

    忙着工作的同时,春泥有空都会打电话回家,这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春泥刚刚挂了电话,奶奶问她和公司同事走得怎么,她支吾了下,说还处于发展阶段,主要心思都是放在工作上,公司现在处于发展的关键期,领导和自己主要心思都放在公司上,等事业稳定了,再考虑恋爱结婚的问题,奶奶听得有点糊涂,只是回答说:“年龄都已经摆在那里,什么都不比结婚重要。”

    春泥躺在床上,想着奶奶的话,奶奶一直催她结婚,她多多少少还是反感,但也明了奶奶对她的提醒,年龄已经很大了,她渴望与涂总在一起,可现实是与涂总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虽然工作是越做越好。

    “涂总不会是三十都不到吧?”春泥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因为年轻,所以还不急着考虑婚姻问题,可从平时交谈中,他有透露过自己已过三十,单身一个,而且开会的时候,他有几次讲到自己处于而立之年。他可能比我小两三岁吧,他事业越做越好,身边是不缺姑娘,他完全可以找个二十岁的女孩,我这样守着是不是有点傻,可要我现在马上找个人来结婚,绝对做不到,还不如单着。”

    一直以来,这个社会对大龄女人都是带着歧视的观念,被追捧的永远只能是年轻的女人,而过三十的女人只会是慢慢被边缘化,她们被认为毫无价值,人老珠黄,暗淡失色直至自行消失。过着过着,年龄越过越大,这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是春泥十年前就意识到的,所以当时二十出头的她并不为自己的年龄优势而傲娇着,她选择奋斗,不虚度光阴,空闲时她做的是可以充实提升自己的事,她很独立,感情的不顺让她学会了自我疗伤,独处让她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强大,当她跨过三十岁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对大龄的惶恐,她有能力养活自己以及奶奶,爸爸,他变得越来越自信。

    她还是想结婚,想和涂总在一起,可认识了这么久,她和他还是同事关系,偶尔有些暧昧,但最终总没能确立为男女朋友关系。她渴望和他在一起,却坚定不了她和他最终能够走入婚姻殿堂。期间巴乐有给她介绍过男朋友,她去认识了,却处不下去,没感觉,她的心一旦被一人占据着,就容不下其他人,她更不想欺骗他人的感情,没感觉,直接说。她想过直接找涂总当面表白,却又想起涂总说过他现在主要考虑的是事业,要是被拒绝以后更不知道怎么相处,她是单身,他也是单身,那么就先这样吧,工作做好,顺其自然。

    这天下班,欣欣来找春泥,问她要不要下班,一起走,“两个客户信息录下系统,今天白天获客两个,差点忘了录,”春泥说。

    “哦,那很快,我等你,”欣欣看着春泥敲打着键盘,又说道:“要是我就放明天录,不喜欢加班,真佩服你,经常加班,”

    “可能我是个工作狂吧,”春泥笑着说,她有点奇怪,今天欣欣怎么突然找她一起走,只是刚开始欣欣搬来一起住时,两人经常一起上下班,但春泥不是个准点下班的人,还经常加班,早上比欣欣起得又早,两人渐渐地就变成各自坐车上下班,春泥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习惯,除非晚上加班到八九点,要是八点前就下班了,她就不会在外面吃晚饭,而是自己回住所煮,而欣欣要么与其他同事在外面吃饭逛街,要么就是打包回住所边吃饭边与男朋友视频。

    春泥关了电脑,与欣欣一同出了公司。“春泥,等会一起去吃饭,我一个客户请的,我联系了蛮久的,一直说忙没空到公司了解理财产品,今晚他说和几个朋友聚餐,也一起请我吃饭,说我联系他这么久了,他都不好意思了,”欣欣说。

    “客户对理财产品感兴趣吗?”春泥问。

    “感觉一般般,挺爱聊天的,有时一个电话下来就光跟他聊天了,都没怎么讲到理财产品,约他参加资产管理解说会,一直忙,抽不出时间。这次难得有一次见面机会,我想不能错过,所以想你陪我一起去,也可以帮我讲讲产品,你比较熟悉,”欣欣说。

    “大晚上请你吃饭,我觉得他有点问题,安全第一位,你平时约他了解理财产品,他都不来,如果是我们上门介绍,也要约在白天啊,晚上他和朋友吃饭喝酒,纯粹就是娱乐,肯定是要我们喝酒,喝醉了可不好,而且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不愿意听我们讲什么理财。你联系了这么久,他一分都没有投过吧?”春泥说。

    “他有问我会不会喝酒,我说我不会喝,他说没关系,过去吃饭。就是一分都没投过,所以想开发进来呢?”欣欣说。

    “我怎么觉得他只想找个陪酒女,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他要是对理财产品感兴趣,他应该早来参加活动,或者约个时间让你过去介绍理财产品,而不是请你吃饭,而且客户对理财感兴趣,除了了解产品外,还会到公司看看公司是怎么样的,就是叫你去吃饭喝酒,还是不要去,而且是大晚上的,”春泥说。

    “我也是有点犹豫,不过都答应了……”欣欣说。

    “你男朋友知道吗?”春泥问。

    “我没跟他说,”

    “你打个电话问下你男朋友,男的更懂得这意味着什么,而且我觉得你跟男朋友讲下会比较好,”

    “好吧,我打个电话,”欣欣拨通了男友的电话,春泥在一边等着,欣欣讲着讲着便躲到墙角去了,春泥听得不是很清楚,也没刻意去听,过了一会儿,欣欣走过来,说男友不让她去,去了要分手,说我肯定会被他们灌醉,然后被强奸,说很多男的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特别是中年男人。

    “那就不要去了,你打个电话跟客户讲今晚去不了,直接说男友不让去。这种客户要是很色的话,都可以不要了,”春泥说。

    “嗯,我说下,联系还是联系,看以后能不能开发进来,”欣欣说。

    “嗯,”春泥回。

    “唉,你说我要不要辞了工作,刚刚男友又提了让我辞了工作,去找他,在他那边找个工作,”欣欣说。

    “你男友不是暂时外调吗?”春泥问。

    “是外调,他说在那做得不错,可能不回这座城市了,”欣欣说。

    “哦,那你看下,你要是确定去找男友,跟我讲下,我肯定要找个人合租,”春泥说。

    “是有想去找男友,”

    “哦,那跟公司讲了要辞职了吗?”

    “没呢,涂总很好啊,要是我没男朋友,就会考虑涂总呢,”欣欣说。

    春泥心里咯噔一跳,“他向她表白了?”她怀疑着,脚步放缓了,欣欣拨打了客户电话,说了不能到场,春泥望着渐行渐远的欣欣,回过了神,向前赶了几步,见欣欣挂了电话,春泥开口:“哎,欣欣,你说考虑涂总,涂总不会向你表白了吧?”她的口气故作轻松,心里却焦急地期待着答案。

    “可能他知道我有男友了吧,没有明确跟我表白,但表现让我觉得感动,坐他的车时,他总会给我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我上车,然后轻轻地关上车门。公司在酒店办活动时,见我提着物料,就过来说让他提,我提点重物他都不让我提,嘻嘻。天冷时,还提醒我多穿衣服,注意保暖。唉,我跟男友谈了这么久,都没见他这么关心过我,”欣欣一脸娇宠地回忆道。春泥低着头,没再说话,她心中五味杂陈,忍住委屈和泪水,她不想说话,拿起手机刷了起来,来掩盖她此时的心情。

    “哎,公车到了,”欣欣对春泥叫了下。

    “哦,”春泥并没动身,公车停下后,春泥跟在人群的后面上了车,“不值得,”在上车的那一瞬间,她这样觉得,整个心情也调整了过来。

    第二天上班,春泥还是一如既往地提早出发了,“欣欣,你速度快点哈,我先走了,”她冲卫生间喊了下,便出门去坐公交。站在公交车站,她看着眼前驰过的几辆小车,她仍渴望着涂总的小车从远处驶来,并在她面前停下来。她仍渴望着能和他在一起,一起上班下班。她突然觉得欣欣有点夸大其词,她不觉得涂总和她走得多近,欣欣爱撒娇,有男生在旁边她总爱寻求他们的帮助,她自己也颇有些姿色,所以总能如愿以偿,她昨晚的那些话,有点在向自己炫耀,虽然不经意间,“要是涂哥和我在一起,一定要让他改掉对所有的女生都很好的坏毛病,这样不仅会导致自己不舒服,而且会让别人误会,”她坐上公交车后,这样想着。

    这周六晚公司有安排了一场资产配置解说会,春泥送完自己的最后一位客户后,时间已过八点半,她本来想跟欣欣一起回去,等她回酒店后,并没见到欣欣的身影,她便独自回去。

    到了住所后,她洗了手,喝了点水,而后走到阳台准备取浴巾,这几天阳台的灯坏了,她就着马路上的路灯在阳台上晾衣杆下找着自己的浴巾,不经意的一瞥,让她心里一惊,那台她十分熟悉,意中人的车出现在楼下,“涂哥的车!没错,是那个车牌号,怎么?突然来找我?没跟涂哥说过我是住这一座啊,是看了人事的档案然后知道我具体住哪一座?手机,”她这样揣度着,想回房拿手机,看涂总是不是联系她了。

    这时车门打开了,涂总从车上下来,他急忙走向了副驾驶,打开了车门,欣欣欢快地从车上蹦了下来,一蹦蹦到涂总跟前,娇弱地站在涂总眼前,带着撒娇的口吻柔弱道:“谢谢涂总,那我先上去了,”

    “嗯,早点休息,先好好工作哦,”涂总伸手按了下欣欣的肩膀,而后又拍了拍,欣欣朝后看了看,而后贴向涂总,抱了一下,涂总顺势抱紧,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摸了几下,不敢抱得太久,便轻轻把她推开说:“上去吧,早点休息,工作有什么困难要说,”欣欣点了点头,扭捏着不想上去,她现在内心火热,但又不好意思再抱向他。涂总没想到她会抱向他,他本意是劝说她不要辞职,而能用自己的魅力吸引住她当然更好,理智告诉他同事女下属不能乱睡,对自己的职业发展不利,要确定她不会和她男朋友分手,不会缠着自己,只是约个炮,这样他就会放心地跟她上床。欣欣的这一抱让他心烦意乱,只要她提出让他跟她上楼或者再回车内坐坐,他肯定同意,他内心也有着这个渴求。

    两人僵住了,而阳台上的春泥早就僵了很久,从欣欣从车上下来后,她就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她一直渴望着涂总能够送她回家,却在家门口看到他的副驾驶上坐着欣欣。透过衣服与衣服间的缝隙,看到欣欣抱向他时,春泥捂住了胸口,胸口发痛,心在滴血。

    涂总和欣欣僵了十几秒,被一阵铃声打断了,欣欣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机,是男友打来的,她有点慌乱,向后退了两步,“你上去吧,”涂总说着转向了驾驶位,欣欣点了点头,朝前走去,她重重地呼了两口气后,赶紧接了电话。

    “这么久才接电话,”

    “哪里久了,嗯,刚刚手机没在旁边……”

    没有特意去找,东西却往往自己冒了出来,春泥取了下浴巾,跑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她任温水与泪水从脸上滑落。

    冲了好一会儿,她听见客厅里传来欣欣与男友说话的声音,她越发觉得欣欣令人讨厌,“有男朋友了,还勾引别的男人,可他也不拒绝,不值得,不值得。”

    “春泥,快好了吗?我有点急”欣欣在外面喊着。她关了水龙头,没有回答,想到这么晚洗头,要早点把头发吹干,她快速地抹了沐浴露冲洗了一下,擦干头发,身子,出了卫生间,她低着头走向自己的房间。欣欣看见春泥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那瞬间,突然觉得害怕和心虚,“终于出来了,”她笑了一下,跑向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欣欣突然有些担心,她和涂总在楼下相拥会不会被春泥看见了,她要是一直在卫生间就不会看到。

    她出了卫生间,走向春泥的房间,春泥正吹着头发,她倚在房间门口,大声道:“春泥,我目前不会离职,涂总说女孩子要有自己的经济基础,男人才会更爱,而且我要是辞职去找男友,他说这种做法其实更会让男友看不起,我不辞职,事业有,也有了经济基础,而且男友能因此回来上班,这说明男友很爱我,否则就不是真爱。我觉得涂总讲得很有道理,”

    春泥关了吹风机,慢慢地抬起头,欣欣吓了一跳,道:“春泥,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生病了?”

    春泥没否定,说:“是有点不舒服,没事。”

    “我男朋友也真是的,自己跑去外地工作,还担心我出轨,一个大男人比女人疑心病还重,哎,春泥,我男友要是问我有没有与其他男的搞暧昧,你帮我批评批评他,”欣欣笑着对她说。

    “呃,你和涂总有没有什么关系,”春泥低着头摆弄着头发,问道。

    “什么?”欣欣脸色一变,唬了一下,“我和涂总就是同事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哦,没有,你之前说涂总对你很好,”春泥回。

    “哦,那是涂总对我献殷勤,我工作能力很好,他也不想让我离职,觉得他有点色,也难怪,都三十好几了吧,都快步入中年了,爱打情骂俏,回应他几句,他就很开心。这样挺好的,跟领导搞好了关系,有困难找他帮忙,工作也没什么压力,”欣欣说。

    “你们经常打情骂俏呀?”春泥语气舒缓了下来。

    “没有,偶尔开开玩笑,哎,春泥,你平时也别太一本正经,多和男的接触接触,我男友要是问我有没有跟别的男的暧昧,你帮我批评批评他,”欣欣说。

    “我说你太乖了,都不跟别的男的接触,”春泥说。

    “可以,你吹头发吧,我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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