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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规矩你懂
    暮色初临,醉红楼前锦衣交叠,莺歌燕语欢笑不断。

    红缇车驾上的金铃声被响彻云霄的丝竹声淹没,车夫只得扯着嗓子吼道:“快让让,红缇姑娘回来了。”

    马车稳稳停下,红缇在下丫头的搀扶下下了车。

    她刚刚站定,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便上前拉扯:“我说今日怎么见不到姑娘,原来是伺候别人去了。”

    小丫头见他一副色相,又言语不敬,怒道:“瞎了你的狗眼,滚开!”

    连孟先生的女人都敢碰,真是不知死活。

    男人被他吼得一个激灵,旋即嬉皮笑脸道:“不就是几个臭钱么,本公子不缺银子,今夜你就跟我走”

    话音刚落,男子便被人从后猛踹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王管家的孙子怎么死的,你该听说了吧?”

    男人趴在地上,扭过脸一看,忙咧嘴笑道:“原来侯捕头也好这口”

    侯泽冷冷地盯着他,一脸嫌弃,跟醉汉讲不通什么道理。

    “当街扰民,寻衅滋事,带走!”

    他一挥手,身后衙役即刻上前拎住那人的后领将他提起,反剪双臂拿绳子捆好。

    男子疼得哼哼唧唧,口中骂骂咧咧。

    衙役抬脚向他后腰一踹,他即刻便闭了嘴。

    侯泽扫了一眼那几个目光闪躲的男子,看起来是他的同伴,似乎比他还清醒些。

    “明日让他的家人去衙门赎人。”

    对付这种不长眼的好色之徒,根本无需避讳!

    红缇浅浅一笑,颔首道:“多谢候捕头。”随后便轻移莲步,袅袅娜娜地走进醉红楼。

    侯泽立在楼下,仰望着东侧的第一间屋子。

    片刻之后,屋子里亮起了烛光,一个女子的侧影在窗纸上隐隐晃动。

    “吱呀”一声,窗户被人推开。

    红缇探出头,向楼下望了一望,随即又紧紧关上。

    “他还不错。”孟离坐在床边的软榻上,摆弄着手中的红脸面具。

    红缇冷笑道:“在我眼里,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

    她扫了孟离一眼:“你是例外!”

    红缇坐在妆台前,褪去头上的钗环。

    镜中的女子涂着厚厚的脂粉,红艳的嘴唇像被鲜血浸过一般。

    她吸别人的血,自然也有人吸她的血!

    “不是说下个月吗,怎么突然改到今夜?”

    孟离漫不经心道:“提前把退路堵死,他就只能听命于我们。”

    红缇擦去唇上的口脂,讥笑道:“你倒是尽职尽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斜了一眼镜中的孟离:“那两个人走了?”

    见他不作声,红缇嘲讽道:“英招大人真是我辈楷模,明知不受主子信任,还这般卖命!”

    孟离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红缇没有丝毫怯色,徐徐道:“听说朱厌到营州找什么人,说不定与周家某位故人有关”她回过头,莞尔一笑:“英招大人若感兴趣,我可以帮你查。”

    孟离一脸漠然地站起身,将面具揣入怀中,冷冷道:“规矩你懂,你的弟弟应该不想替你收尸。”

    红缇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逐渐升起一股怒火。

    她猝然转过身,盯着镜子里的人影,闷吼一声:“滚!”

    孟离一脸悲悯地望着她,却用冷冰冰的声音道:“若想让你的弟弟好过点,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待镜中的人影消失,红缇望着自己狰狞的面容,伸出双臂将妆台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拂落在地

    苏宅的花厅里,薛神医如约而至。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苏老夫人和李管家心里踏实了许多。

    伤药还是用一模一样的瓷瓶装着,可气味却不对。

    没有异香!

    缠好了绷带,薛神医把伤药留在桌上,又递过来一张方子:“以后我就不来了,姑娘可自行疗伤。”

    陈钰瞥了一眼药方,不用看就知道,是民间常用的金疮药。

    “我还是喜欢上次的药,很香!”

    薛神医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背起药匣就走。

    “神医留步。”

    陈钰一脸诚恳:“祖母卧病多年,请了多了良医都无济于事,想劳烦神医过去瞧瞧。”

    苏铭的祖父苏衍常出入皇宫为皇子们讲学,苏老夫人做父王的乳母时也曾在内宫待过一月有余。若薛神医真是御医,说不定会有一面之缘。

    薛神医抬眸望着陈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敢问老夫人高寿?”

    “七十有六。”

    薛神医默然片刻,慨叹道:“已近耋耄之年,无需再强求寿数,宽心即可。”

    他抬脚便要离开。

    不愿去

    陈钰忙拦在他身前:“我想求几副风寒、腹泻的方子,还有治疗冻疮的药膏最好是适合流民的通用药方。”

    薛神医惊疑地望着陈钰,救济流民也就罢了,还想私自囤药。

    她是嫌苏家还不够麻烦!

    “姑娘如此行事,老夫人可知?”

    陈钰微微一笑:“要不神医随我一起去后宅问问,顺便为祖母瞧病!”

    薛神医冷哼一声,向外间的桌案走去。

    桌案上早已准备好笔墨纸砚,他刚进门时就看到了,不想却是为他准备的

    陈钰端了一盏茶过来,若无其事道:“不知神医在何处坐堂?”

    薛神医一颤。

    “若今后有个好歹,我好上门求医。”陈钰解释道。

    薛神医不语,直到把药方写完,才微抬了一下眼皮:“姑娘的心思不必花在老夫身上,老夫与永宁郡王并无往来,只是多年前欠他一个人情。老夫不入杏林已久,此番破例为姑娘疗伤,人情已还,今后再无瓜葛。”

    他站起身,背上药匣,又道:“苏老夫人创下这份家业实属不易,姑娘受人恩养,当事事为苏家打算,切勿惹祸上身!”

    语气既像警告,又似提醒

    不是永宁郡王的人就好,她对别人的隐私没多大兴趣。

    陈钰回到芷兰院,巧兰正与小丫头们有说有笑,商量着洞房怎么个闹法儿

    “兰姐姐,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好,今晚你代我去她房里守夜吧。”

    这是她与苏老夫人的暗语,每每她有事夜间外出,总会把巧兰支到苏老夫人那里。苏老夫人自会让人把芷兰院的小丫头分派好。

    “告诉祖母,明日一早我陪她用饭。”

    她本该亲自去一趟的,又怕老夫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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