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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狡兔三窟啊。”赵鹄笑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做这种避免所,不但有密室,还有逃生的密道。
如雨笑了,“我对你没有秘密,都告诉你,你也可以用。”
“对赵鸾有秘密?”他有点不死心。
“当然,他是我夫君,我在意他,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当然不能啥都告诉他。而且,他那个人单纯又善良,傻白甜一个。我基本上不告诉任何我的事情。”
如雨笑了,想起赵鸾她就是这样,又甜蜜又无奈,赵鸾是个好人,对她又好,但是,论心思论计谋,他的确是不行。
告诉他自己的经历遭遇和各种设计,不得把他吓死。
赵鹄看着如雨,她可以和自己如此轻松的谈论赵鸾,语气中多多少少有一点藐视,令他很舒服,他就是喜欢如雨这样开诚布公。
如雨和赵鸾就是纯纯的男女之情,一对一,忠贞不渝的。
赵鹄自筹,自己可没那个定力,认识如雨那么多年,他也没断过房里的女人。
他和赵鸾不同,赵鸾会守着如雨,一夫一妻,连通房丫头都不要,也不在外面和女人乱搞。
这个定力和专情,赵鹄自愧不如。
他也曾经设想过,如果,可以和如雨做夫妻,他也可以一夫一妻,不纳妾,不再看其他女人一眼。
但是,他没这个福气,如雨对他,总是强调无男女之情。
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一定不是男女之情。
不过,他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在如雨心里,男女之间要有神秘感,要有自己独立的思维,要只给对方看自己好的一面。
而他和如雨太心意相通,彼此虽然没相处多久,但是彷佛认识了一辈子,这样的情谊,不适合做夫妻。
如雨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拿出了一个锦盒,“这个送你,陶箸。”
赵鹄端详着锦盒,又打开看那个陶箸,“这个莫非是御赐之物?”
“先皇赐给戈兰丹的陶箸,你没听说过吗?”
赵鹄震惊了,“这个,你怎么会有?”
“最近京都有个案子,你可听说了?那个忠勇伯礼部尚书的仆役强奸尚书儿子的下堂妾。”
“略有耳闻,怎么了。”
“那个苦主的叔父勒索那几个小厮,他们从家中偷东西去当铺卖,戈兰丹家的小厮,胆大包天就卖了这个陶箸。这个东西是他们家的镇宅之宝又是御赐之物,平素供在祠堂,根本没人去细看它在不在。”
“当铺?不要告诉我,正好在你的当铺里当的。”
“是这样的。”
“你可知道,当铺收贼赃,是不会有当票的,你那个当铺,可别在你名下。”
如雨摇头,“确实不在我名下,不过,当铺如果开了当票死当,到期了售卖,可以吗?”
赵鹄点头,“那倒是不犯法。不过,那就要承认老板眼拙了。”
“这个东西,当了八十两,你觉得老板眼拙吗?”
“八十两?那确实只不过当作一个古董之类的,不是御赐尚书的东西。”
“这个东西,我是做了全套的售卖手续的,所以,给你,你看有什么用处吧。”
赵鹄收起了陶箸,“多谢你,这个东西,怎么用我没想好,不过,一定会腥风血雨。”赵鹄露出了笑容。
“戈兰丹焦玉杭,都是中立的权贵,他们此次一些家仆搞出那么大的事儿,定然有人幕后指使,到底为什么,我刚回京,还不知道。”
“我反正暂时没想出来,不过,这个陶箸,我留着也没用,就送给你吧。对了,我听说,吏部尚书快要空缺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赵鹄仔细的端详如雨,“你真的不在意我对付你父亲?”
“对,我对他没有半分感情,他是个视自己的高官厚禄高于一切的人,就像林清琳,和他一起作恶多端,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也没有意识,他就是怕影响若竹做官,怕他刚入仕就要丁忧三年,所以,就一直那么让林清琳生不如死的躺在侍郎府的外院最偏僻的院子里,腐烂发臭,还有一口气。”
赵鹄面露恻隐,“他简直不算人。”
“你尽管报仇,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别动静太大,弄个满门抄斩之类的。要真那样,我也就只能躲在逸然居,然后跑路了。”如雨笑着说,赵鹄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我这趟没去办货,没东西送你,不过,我去了交趾国一下,只带回来了这个。”赵鹄从怀里掏出了一支象牙簪子,上面是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如雨知道他说得轻松,这个簪子明显是专门给她做的,他知道她喜欢蝴蝶。如雨不再说多什么,扯下了包头的布,“你帮我戴上。”
赵鹄有点发抖,他第一次帮如雨插簪子,他的手心里都是汗,额头都渗出了汗。
如雨的小脸就正对着他,他不敢看她的脸,只能把视线对着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浓密乌黑很有光泽,她今天挽着一个堕马髻,前面的头发很整齐的往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额头之下是弯弯的眉毛。
如雨不喜欢修眉毛,但是她天生眉毛很清秀,几乎没有杂乱的毛,不修也很好看。
给如雨戴好发簪,赵鹄后退一步,端详着,“好看。”
如雨笑成了一朵花,“赵鹄,再见了,我得赶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