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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陈仓石鼓(2)
    黑夜笼罩着茫茫山林,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苍穹中闪烁。沿着曲折崎岖的山林大道,一列车队如同黑影般疾驰而过。车队的前沿,一辆引领着队伍的领头车高速行驶,其强劲的大灯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明亮的光束。这辆车成为了整个车队的指引,它稳健而坚定地带领着车队前行,犹如一位不可动摇的舵手。

    车队穿行在崎岖的山林大道上,时而经过陡峭的上坡,时而穿越狭窄的弯道。

    江乘风坐在后座,严谨在他后面的车上。他被两个顶着战术头盔,脸蒙黑色面罩的彪形大汉挤在中间,活动空间很狭小。刚刚一路的逃窜让他身疲力竭,他想舒展一下身子,可身边的彪形大汉依然纹丝不动。

    “你们能别挤我吗”

    江乘风试探着小声问,可下一秒一把洛洛克就对着他的下巴,他甚至还不忘记上膛。

    “明白了明白了,无所谓”江乘风低三下四的说

    他看向车窗外的一片黑暗,重重的吐了下气。他太无奈了,从活动楼开始,他就没怎么消停过,身边的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接踵而至。

    小时候总幻想当个超级英雄,幻想着某一天走在学校的操场上,一架武装直升机轰隆隆的从天上落下。巨大直升机旋翼扬起一片灰尘,灰尘中走出一身军装或者风衣飘然的人。他挺直着腰板跟你说,我们该走了,然后你在喜欢的女孩和同学面前走上那架直升机,酷的像是为国远征的将军。

    现在这件事似乎发生了,只是跟想象中的不同,车内漆黑一片,省道上山路十八弯,黑色路虎车速很快。

    “能停一下吗,我要吐了”江乘风从思考中走出来,他并不想吐,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怎么可能会被十八弯折服。他只是想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逃跑,最不济也能表明一下他不屈服的决心。

    可这时候前排的副驾不急不忙的从中控拿出塑料袋,随意的丢给他。

    “吐吧,吐不出来就一枪崩了你”

    江乘风脸上呵呵一笑,拙略的技俩忽悠不了这群猎人。

    “哥哥们这都想到了,绝,实在是绝”

    说完他猛地往后一靠,把夹着他的彪形大汉挤开。

    “你们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用不着在这吓唬我,我也不是吓大的。最近身边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也包括你们。重重迹象表明,我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也是很危险的人,所以你们最好放了我,趁我没发飙之前”

    他毫无威严的威胁显然没人听,而且还受到了嘲笑。冷笑他的是开车的猎人,刚刚那个递塑料袋的家伙又从中控套出了黑色胶带。

    “把他嘴给我封上”

    “喂喂喂,有话能好好说”

    身边彪形大汉无情的撕扯下胶布贴在他嘴上。车队一路行驶了很久很久,从观山市的西边穿到东边。一路上他都想过不下三种逃脱方法,一是冲过去扰乱驾驶员的方向盘,发生翻车,但两个问题,一是彪形大汉可以直接把他按住,二是翻车了自己很大可能也会吃力不讨好,因为没有安全意识的后排乘坐人员都没有寄安全带。第二种方法再找什么理由下车逃命,但这明显不可能,三是像动漫中遇见危机觉醒自己身上的力量。可他更本就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力量,如果做出奇怪的动作还没有用,那他就是个大傻叉。

    车队最终在采石厂停了下来,黑夜继续笼罩着安静的采石场,机器的轰鸣声已经停止,只有偶尔的风声穿过沉寂的空气。紧张气氛的景象展现在江乘风面前。

    昏黄的车灯照亮了前方。站在车队前方的采石场猎人们,他们手持一把沉重的枪支,目光锐利而警觉。

    “这是大本营吗?”江乘风嘀咕着,采石场中机器的静默和黑夜的寂静让整个场景更显紧张。

    一路上他都没有像是被绑架一样的捆住手脚,遮住眼睛。这帮人压根就不操心自己逃跑,他和严谨被带进了废弃仓库的小房间里。

    ”别特么推我”江乘风说

    “砰”铁门关上,他的话被淹没在关门声中。

    昏暗的灯光投射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间狭小而阴森的房间。房间的墙壁由坚硬的混凝土构成,给人一种沉重和压迫的感觉。房间的唯一出口刚刚无情关上的铁门,铁门如同一条无情的界限,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彻底剥夺了他们的自由。

    江乘风闻了闻,昏暗中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令人窒息。房间里没有窗户,充满着压抑和绝望。然后他按耐不住开始踹门,严谨却自然的坐在了地上,她磕伤的腿已经红肿。

    “你能安静点吗”严谨冷冷的说

    房间里只有一盏很小的吊灯,光线很浅,借着微光,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严谨。他这才注意到,严谨已经被子弹击中了左腹。

    他瞬间着急来到严谨身边。严谨捂着左腹,鲜血染红了她修长稚嫩的手。

    “你你怎么样”

    江乘风吓傻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血,她喘着粗气说。

    “契约者能自愈,但是最好还是把子弹拿出来”

    “喂”

    江乘风又冲到门口喊叫,他呼喊着有人受伤了,可没有一个人鸟他。他在自己的慌乱中又回到了严谨身旁,这妖女既然在用手扣出腹部的子弹,她咬牙切齿的深呼吸。

    “咬我的手”

    江乘风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这么说,严谨不愿意,只是抓住他的手开始用力。

    “咬我手,煞笔”

    江乘风硬是手臂塞进严谨嘴里,顿时袭击天灵盖的痛感让他面目全非。严谨发出嘶叫,而他用力的捶打着墙壁。皇天不负有心人,子弹被扣出来了,他手臂上的牙齿烙印也出来了。他赶忙查看了一下严谨的情况,可严谨痛晕了过去。

    她倒在他的身上,江乘风已经顾不上自己被咬的咋样了,他把她凌乱的头发掀开,轻轻晃动着她。

    “严谨,严谨”他呼喊着,她没回答。

    接着他查看了一下鼻息,还好,她没死。悬着的心可以放下来了。他也瘫痪的靠在墙边,手臂还在发麻和刺痛。严谨靠在他弯曲的腿上,楚楚动人的脸庞安静又伶人。

    他静静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徐玥,说不上来的喜欢,也许时间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不是因为她善良或者温柔,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只要是她,什么样的她都喜欢,没有理由的喜欢。

    黑色奥迪rs7停在乌龟山山腰处,那辆奔驰被抛弃在那儿。影子从山林的黑暗中一闪而出,他果断的摇摇头,他们来的太晚了。

    “兔子,抓紧时间找到他,有消息马上汇报给我,影子跟我走”

    中年男人命令完就窜进了自己租的本田车上,他浓重的黑眼圈看着像是完全没睡过觉。影子嗯了一声跟着上车。本田一路行驶,再次穿过夜间的山林大道,中年男人开着车,影子问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

    “最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异常。那东西很聪明,它在隐藏自己的苏醒,不过还是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中年男人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抛给影子,里面记载着他整理好得资料。

    “这个地方的人大部分都姓江,来源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的清朝时期,但这不是江氏的全部。当地很多江氏人都是几百年陆陆续续分离的旁支,所以在当地有个规矩,江姓不得与江姓通婚。根据旁支的人说,江家传承下来的本家只有一家,就是江乘风的家族”

    影子看着中年男人的资料疑惑着,他继续说。

    “江姓本家每一年都会进行祭祖,以前旁支还会参与,但随着时间变迁,本家慢慢的把这个传统淡化了。到了江乘风家族这辈,旁支基本上都不会参与祭祖,而且很多江姓人都不知道江家的起源在哪儿”

    “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影子问

    “一个很旁支的江家大爷告诉我的,我给了他一千块钱”

    “队长,你开悟了,知道花钱办事”影子笑了笑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这个话题,他还在继续说他最近发现的事情。

    “江乘风他爸那一辈其实有六兄弟,听说第六个是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掉坑里摔死了。江家当时为老六办了葬礼,但是棺材一直都是封着的。按照习俗只有在马上上山准备出堂的时候才会闭棺。所以这件事在那个时候还引起了其他人的猜忌。但是没人当面说出来,毕竟是本家的事”

    影子似乎听出来了这里面的诡异,他开始设想。

    “所以江家并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

    “嗯,但这只是一些猜想,我们需要将江家翻个底朝天”

    影子脸上忽然划过一瞬的不安,他知道带他来干啥了,他在后排看见了农用挖铲和锄头。

    江乘风这时候已经疲惫的打起暾,忽然铁门被从外面拉开了,他被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两个猎人架了起来,他们没管严谨的死活,连看都不带看一眼。他就像是被拧起来的鸭子一样被驾着拖着走,对方毫无人道主义。

    他被提溜着到了另外一间空旷的仓库,江乘风再次傻眼了,仓库最中央的位置绑着另外一个人,他的嘴被胶布封住。

    “李甲?”他喊了一声

    李甲给予他呜呜的回应,他正在躁动的挪着椅子。

    猎人把江乘风扔到一个戴着漆黑面具的人面前,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狭长的眼眸。衣服是一套黑色西装,看起来像是韩国电影中的黑社会。他的身材高大而威严,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在黑色面具的侧边,显眼地刻着一个凌厉的师字,犹如一道威严的印记。

    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酷和恐怖的气息,仿佛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暗能将一切吞噬。江乘风透过面具的眼孔,看见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锐利而无情的目光。黑色面具下的人,仿佛是一位无上统帅,瞳孔正盯着江乘风。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说出蚩尤在哪儿?第二,我杀了你的朋友,再杀了那个女人”他声音小而浑厚,威慑且威胁。

    “什么特么爱老虎油?”江乘风壮起胆子说,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一死,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他说

    “没他幽默”江乘风指起被五花大绑的李甲,李甲还在玩命的挣扎。他不想在听江乘风胡说八道了,然后举起手中左轮手枪对准无法动弹的李甲。

    “俄罗斯转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枪里面只有1颗子弹,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话,我就扣动一次”

    “喂”

    “咔擦”扳机第一声扣响。

    “特么的喂也算”

    “咔擦”第二声扣响

    李甲呜呜的摇头反馈,好像他在跟江乘风说,你这二货不要乱说话了。镇定自若的面具男人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江乘风也发现了,那把枪可能真有子弹。他们不会杀他,但不一定不会杀别人。

    他在回想什么蚩尤,蚩尤这不是传说吗,哦,对,他现在已经身陷这个传说中了,那蚩尤在哪儿,在哪儿,他特么怎么知道在哪儿,他心想。

    不过他聪明的脑子顿时出现妙计。

    “你要是杀了他,就一辈子别想找到蚩尤”

    “咔擦”第三声响起

    好吧,这招没什么卵用。

    “我不知道蚩尤在哪儿,我对现在的事情自己都奇奇怪怪,从活动楼到幻境跟人结婚,趟医院躺一个礼拜,莫名其妙的同学跟我说上古的传说,然后又被你们一群人追杀,现在又问我蚩尤在哪儿,我不知道。地沟油的话市里面的小饭店多的是。”

    他撂摊子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咔擦,咔擦,咔擦”三下扳机连续扣下,枪没有响,他骗江乘风了,枪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他淡定的把左轮随手丢给身后全副武装的猎人。

    “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身份,对吗”他问

    “我倒希望有个人告诉我,我是谁,这摊子事又是什么事”

    “你是圣躯,独一无二的圣躯”

    江乘风两眼发光的瞪了起来,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听见圣躯这个字,严谨都不曾说过。

    “圣躯??”

    他看着江乘风一脸蒙蔽的状态,轻叹几声。不过他转瞬之间忽然大笑了几声,笑声些许癫狂。

    “哈哈哈哈,太一啊,太一,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自言自语,江乘风恍惚间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太一?”

    那个人背着手很酷的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猎人们。

    “把他们都关起来吧”

    夜幕低垂,深山老林笼罩在阴森恐怖的氛围中。月光稀疏地穿过茂密的树叶,投下诡异的阴影,仿佛是伸向他们的的诅咒之手。

    深山老林中的掘墓地点隐藏在一个阴森的山沟里,两个人影来到墓地前,目光冷漠犹豫。车上的人和锄头挖铲已经不见了。恐怖瘆人的气氛笼罩着影子,旁边放着锄头和铲子。

    “老大,这太不好了吧,虽然我们杀过不少人,但这掘人坟的事情我是真没干过,遭报应啊”影子有点抗拒,虽然他在车上就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觉得很荒谬。

    “你指望着你还能活多久,抓紧,天亮之前还要埋回去”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准备操起锄头了

    阴风这时呼啸而过,带来凛冽的寒意。

    影子鼓起勇气目光锁定,他握紧铁铲,踏出了犹豫的一步。锨尖刺入土壤时,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涌上心头。

    “神圣尊贵荣耀永生上帝啊,你的圣名在全地多么美丽,诸天讲述你的荣耀,穹苍传扬你的手段,只有你是创造万有的主宰,只有你是真神,是活神,是我们永恒的君王,哈利路亚,阿门”影子边挖边说,开挖之前他还不忘拿出烟抽了三根放在坟墓边的树脚。

    “大哥,多有得罪,有事你找拿锄头的”

    影子头戴式的手电筒晃到碑上,上面的碑文写着,江氏江建朝之墓。

    山林间刮着些许冷风,风在林间穿梭宛如鬼哭,影子的后背汗毛竖起。虽然他是个契约者,虽然他可能才是这片林中最大的恶鬼,但他同时也是个人类。

    锄头和铲子不断起起落落,泥土也同时变得稀少,掘了一会儿后,终于见到木制的棺椁了。把棺椁的整个泥土部分完全挖开之后,影子停了起来,从大腿上抽出短刀。

    “你干什么?”中年男人抵不住好奇问

    “恕我直言,我怕里面蹦出个什么吓死我的东西”

    中年男人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摸了摸那已经腐化的棺椁,猛地向左一推,封棺的钢钉直接被弹飞。瘆人的场景或者腐烂味并没有出现,棺椁之中,没有尸体,只有一根沉重的檀木。

    “这根檀木的重量刚好差不多够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中年男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椁淡定说。

    “你掘人家坟好歹也害怕点,不然这多没礼貌”影子同时也把他的短刀插了回去。

    中年男人的猜想并没有错,事情开始浮出水面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东西一定跟江家有关系,江乘风的出现也并不是巧合。他一直都觉得暗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策划着这一切。

    “我摸进过江家的祠堂,祠堂墙上写满了名字,最后一个就是这个叫江建朝的人,他并不是摔死的,我怀疑是被献祭了”中年男人说

    “还真存在这种古法?”

    “虽然是记载,但我们也不能推翻。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献祭,才能让那家伙隐藏的如此之深”

    “可如果是献祭,他可以借着献祭者躯体来去自如,为何江家要多此一举弄一幅棺材?”

    中年男人忽然想到了他在江家祠堂里看见的那一尊石鼓,当时他还对石鼓上的文字揣摩了一番,他把手机急忙掏出来。

    他还好对奇怪的石鼓拍下了照片。他盯着手机的照片看的出奇,他想起来了那石鼓的来历。影子看了一眼奇怪的中年男人,接着从土丘上跳到中年男人的身边,他侧了一下头看着那张照片。

    “陈仓石鼓?”影子震惊的说

    “嗯,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真没想到,这里会出现陈仓石鼓”

    “如果猜想没错的话,江家人是在献祭那个家伙,但同时也用陈仓石鼓的封印力量将那家伙镇压着。我们需要好好查查江家”

    中年男人一跃而上,影子看着他背起锄头。

    “不是,不埋回去吗?”

    “不埋,让他们慌起来,才能露出马脚”

    “我靠,你是真不怕遭报应”

    这时候老式祠堂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沉重的氛围。昏黄的灯光投射出模糊的阴影,映衬出墙壁上古老的家族图腾。祠堂的木制家具摆放的很整齐,古老的红木长桌上摆满了文案和家族文献。祠堂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尊古代石鼓,石鼓奇异般的发出轻微鼓声。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实变幻。

    轻微的鼓声从未停过,它在警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这是遗落世界各地的陈仓石鼓之一。国家博物馆收藏的还有一尊,那一尊历朝历代的文学家历史家都试图解密石鼓上的文字,直到民国时期才确定,石鼓上的文字是先秦时代的大篆。不过这尊石鼓记载的内容跟那尊陈仓石鼓记载的不同,那尊的石鼓记载的是秦国君主征伐跟渔猎之事,而这尊石鼓是用大篆记载秦国222年后的事情,也就是快到来的三年后。国家博物馆的那一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记载的是渔猎之事,但其实是整个预言前部分的内容。

    厚重的红色窗帘挂在窗户上,阻挡了外界的风声,房间内的空气凝重而压抑,他们面色凝重。江乘风的大伯轻轻叩了叩桌子缓缓的说。

    “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只能把乘风送进去”四伯神情紧张说

    “那孩子的身世大家都还不清楚,贸然送进去不就是让他送死吗”三伯依旧叼着他的烟枪,他没有慈祥,老四说的话他不同意,所以,他现在有些气愤。

    几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大伯看了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五,他缓缓说。

    “老五,这些年幸苦你们两口子了,但是时间到了。乘风从小跟着你们两口子长大,我明白你的心情。江家罪孽深重,他是江家唯一的机会。”

    江乘风他爸没有说话,手上熏着白沙牌的香烟,他甚至忘了弹烟灰。

    “老大,乘风这孩子都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不明白的地方还太多,他虽然不是流的江家血,可他也姓江,我们就这样冒险的把他送进去,太冒失了”三伯依然不折不饶的力劝众人。

    “老三,你说这话就过了?大家谁都不愿意这么做,谁都不想把乘风送进去。几千年的罪孽,江家被折磨的太惨了。晚辈们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他们有个六伯,上次我去祭台,老六的身上都开始溃烂,都能看见骨头,还有老二反抗那东西的代价,一双腿残了这么多年,留下一身病。”四伯越说越有点心痛。

    “老四,我也不是说你,虽然乘风是那个神秘人送来的武器,但乘风身上的未解之谜连我们都不清楚。从小到大他就跟个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如果乘风杀不死江家的梦魇,江家损失就太大了”三伯回答道

    “乘风学校的事情我了解过,那里的结界已经被唤醒了,陈仓石鼓记载的事情正在一步步发生,大家都没有太多时间了,这关系到整个江家的未来。”满头白发的二伯缓慢的说

    大伯又叩了叩桌子,祠堂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江家献祭的人员名单,最后一位就是现在这辈老六的名字。这些名字如同刀割一般,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江家。

    大伯长叹一声后,看向他的四位亲弟弟

    “把乘风送进去,如果他真能拯救江家于水火,江家愿意付出一切。如果他不行,那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就跟那东西鱼死网破。但是老五不能去,你最小,江家还需要人带领。等老三家的江琳再大点,可以交给她,江琳这娃娃聪明”

    江乘风他爸沉默的抽了一口烟,然后点了点头。今天差不多一天的谈论,他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

    “就这么决定吧,组织一下,除了我们四个和乘风,先让其他江家人离开这个地方,定个日子,开结界吧。”大伯说完艰难的站起身,他老了,腿脚也越来越不利索了,四伯还过去扶了一下。

    “快过端午了,等乘风过完端午,我亲自送他进祭台吧”

    平凡又坚定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的裤角还沾着泥泞,他看起来平静冷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有多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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