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月宫主的住处坐了不大一会儿,风绵带着满满的失望无功而返,他没想到连古月宫主这种大西洲屈指可数的王阶圣徒,最顶尖的存在都不知道元墟的具体情况,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见到阿爹。
罗烈仍在房里看书,瞧出风绵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像他这种不善言辞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告诉风绵,刚刚才接到通知,神之洗礼三天后便开始,希望能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风绵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有些小激动,不管元墟的事打听的如何,总要自己先成为圣徒再说吧,这几天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罗修士,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罗烈的眼睛仍旧盯着手上那本书,“什么都不用,吃好睡好就行。”
“啊?哦,好吧。”既然不用提前准备,那还是先躺会吧,风绵钻进被子里,也不多话,就这么睁着眼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神之洗礼在第一区最下层的祭祀神殿举行,开始之前,每个通过秋选的少年都将会接受神赐予的一件礼物。风绵和长生、如意在洗礼当天早早地起来便听到荀飞带来的这个好消息,原因是枢机团考虑到今年通过秋选的人数为十年来之最,达到六百余人,预示着神之福泽更甚从前,圣徒公会即将迎来中兴,所以,这次难得大手笔一回。
大家都被通知聚集到一层大厅集合,那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派发,只需要各城宣教士陪同并登记即可,避免多发或漏发。三个少年都顾不上吃早饭,急匆匆的往大厅跑。
大厅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长生和如意可是不管不顾,见缝插针往里钻,急的荀飞在人群外大喊:“别急别急,人人有份,小心别摔着。”不过纵使他喊破喉咙,两个小屁孩也是头也不回。
风绵也在好奇那礼物到底是什么,踮起脚尖往里瞧,只见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铁笼子被布遮盖的严严实实,说不出的神秘,排在前面的少年已经开始在领取,采用的是随机的方式,不得将布帘拉开,挑到哪一个便立刻拿走登记,一切随缘。
好些个已经拿到铁笼子的少年迫不及待的将罩在外边儿的布帘子扯开,原来笼子里关的尽是些奇兽灵宠,都是大西洲各城晋奉而来,也有些是南方奇妙森林精灵族为了与圣徒工会继续交好所赠。“这些动物好可爱啊。”风绵看到那些少年提着装有灵宠的笼子羡慕不已。“公会这次真的是大手笔,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奇兽灵宠,有些还真的挺实用的,你看那边那个踏云驹,成年以后日行千里,是非常好的坐骑,还有那个丫头手上的双头蝰蛇,剧毒无比,就算是我们圣徒被咬上一口也很麻烦。”“那个金毛吼也不错,别看长得跟个兔子一样,那一双后腿蹬起来力气可是比小老虎还大。”荀飞和罗烈也在兴奋地讨论着。“风绵,你怎么还在这,快去啊。”他们这时才注意到风绵傻登登站着,不停催促道。
“不着急,不是说人人有份吗,反正也不让挑,迟些也不打紧的。”
“你小子倒是淡定。”荀飞嗤笑道。
等了好一会,如意吃力的抱着个铁笼子气喘吁吁地走过来,“你们快看看,我这个小可爱真的好可爱啊。”说着便把布帘掀开一角,大家纷纷探头过去看,铁笼内正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叽叽喳喳闹得不行,“这是什么破鸟?”荀飞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你才是鸟,你才是鸟。。。又破又鸟。。”谁知那笼中鸟竟然口吐人言,还朝荀飞吐起了口水。“我想起来了,这破鸟是金刚幽禽啊,这可是精灵族奇妙森林里特有的一种鸟,公会真是牛,连这种稀缺货都能搞的到。”荀飞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脸色眯眯的样子。金刚幽禽像是被荀飞的眼神给吓住了,头使劲往翅膀里缩。
“如意,你快给它起个名字吧。”风绵伸进去一根手指摸了摸金刚幽禽光滑的羽毛,不料却被狠狠的啄了一下,疼的他立马将手指抽回。
“也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哎,不管了,就叫你金刚芭比咯,嘻嘻。”如意挠头想了好久,终于想出这么个名字。
荀飞和罗烈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意啊,这破鸟要是个公的,你叫它金刚芭比,岂不是会被其他的鸟笑死,哈哈。”
如意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可终究是小孩子,索性也不管了,那幽禽好像是听懂了一般,气得破口大骂,“我不叫芭比,你们才是芭比,你们全家都是芭比。”荀飞这时倒是耍起了滑头,给如意出起了馊主意:“如意啊,这破鸟谁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不然这样,咱们就给它取一公一母两个名字,换着叫,金刚芭比和金刚金你看怎么样哈哈哈。”如意毕竟还小,被荀飞这一逗也没了主意,便应了下来。
“如意,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啊,长生呢?”
“风绵哥哥,长生挑了个好大的笼子,他一个人拖不动呢,让你们赶紧去帮帮他呢。”听到风绵问起,如意这才想起长生来,连忙说道。
大家朝人群中望去,正看见长生站在大铁笼上跳着挥手,高声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风绵三人从人群中挤过去,长生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哟,小子,你怎么挑了个这么大的笼子,里面不会关了一头猪吧!哈哈,正好宰了吃。”荀飞这张嘴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臭的,气得长生暴跳如雷。“风绵,你快去挑吧,这里有我们呢。”罗烈轻声说道。
“嗯。”风绵点点头,走到一堆铁笼前,反正也不能选,他随意扫了一遍,就瞧见墙角有一个小笼子,像是被挑剩下的,被人孤零零地扔在一边,于是走过去直接拎了起来。
工作人员正在一旁忙碌的登记,见风绵拎着个笼子,便询问了姓名籍贯等信息一一记上,然后便将布帘拉开,里面是一只体型较大的鹰,浑身羽毛脱落了不少,连喙和爪子都磨损了。“一只老年的信天游,小子,你还真是不走运。”那名工作人员笑着摇了摇头。
做好登记后,风绵便拎着笼子往回走,路上他眼都不眨盯着这只老年信天游,虽然已经显露了不少老态,但眼神里丝毫看不出濒临垂死的感觉,反而透着股子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