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石呆呆的站在那里,大脑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只是偷跑出来看看娘去干什么,怎么就躺在地上了呢!
爹身上好多黏糊糊的,有点腻,躺着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娘也是,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了,还有村长,你明明站着的,怎么不说话!
刚才还有听到有二狗叔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不过现在好安静,大家是不是都在睡觉啊!。
心里感觉有些堵堵的,张张嘴,想叫醒爹和娘,但怎么就是叫不出来了啊!
咦,婶子们好像在叫唤着什么,声音有点大,刚才那个白衣服的人走向后院后,好像一直在笑,耳边嗡嗡的,这个人好吵啊!
什么东西放在肩膀上了,小陈石抬头看着这位比爹还高大的陌生人,用足力气,问他和那名白衣服的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只知道必须记住他们的一切。
可惜最后只问到一个名字,这个陌生人就翻墙跑了,然后又进来一名高大的身影,四处望了望,看到了自己。
他走过来,有点暗,但好像在哭,轻轻抱着我,摸了摸我的身体。
又来了一位大叔,比村长还有气势,问了我的名字,还有村里其他人。
他告诉了我的名字,我还是有些耳鸣,隐约听到他姓李,好像叫李铭!
然后就看见他跑向了后院!
火!
怎么会有火呢,婶婶们还在里面呢!
刚想呼喊着婶婶们,让他们快跑出来!
一道灼热的气浪铺面而来,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那么大的火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
但是这些不重要,我的脑海里的一个声音告诉我,过去找他!
我本能的走过去,来到他的身后,
我跪了下去,一头磕了下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求你……教教我”
……
李铭正在气头上,忽然听到“碰”的一声,猛然转过头,看着眼前跪着的少年,有些惊疑!
小陈石双手死死扣在地面上,隐约出现了血迹!
李铭心中有些无奈,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年轻手下,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只能自己上前扶去,无奈说道
“抱歉,小石头,我是军伍之人,军令如山,不可私授非军中之人技艺!”
手还在半空中,却看见眼前这个小石头又一次抬起头,眼含泪花,深深的磕了下去,声音比刚才还大!
“求你……教我!”
手顿在了那里,随即抽回,看着这名遭受如此大难的少年,再加上自己没有救援及时的内疚。
思硕良久,终于吐了一口气,无奈笑着说道!
“罢了,确实是我欠你们陈村的!”
听闻此声,跪着的身影,终于再也忍不住抽泣了出来!扣着地面的双手,逐渐握成了一个拳头,死死捏住,而心里也在不停的念叨着“嚎山!嚎山!嚎山……”
李铭再次伸手扶起,看着带有血迹的指甲,清理着泥土并轻轻抚摸着已经红肿的额头。
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停止了哭泣,双目恢复了些许光芒的小石头!
“傻孩子……”
“你大名是什么啊,今年几岁了啊?”
“陈石,六岁了!”
“好,像个男子汉的名字!!”
“嗯!”陈石用力点了点头!
“对了,叫我李叔就行,还有几件事得给你说好!”
“首先就是军令,我说过了不是军营之人,不得传授!”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你得先去火头军,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去打熬身体!”看着神情逐渐慌张的陈石,李铭赶紧继续说道!
“我会不定时的来看看你,待你筑基之时!我会亲自把你招到麾下,然后再亲自教导的!”
“还有以后再我收你到麾下之前不要称呼自己为师傅,明白吗?”
“明白!”
遭逢大难的陈石已经明白,眼前这人愿意给自己机会,已经是自己天大的幸运了,不可过多所求,只要有机会就好!
李铭看着眼前认真的小孩,有些恍惚,不禁在在心里感叹:“明明是刚入童学的年纪,却经历了鲜血与死亡,战争总是使人成长的很快啊!”
李铭一边感叹,一边又吩咐自己那个年轻手下去催促其他人赶紧完成任务,然后撤离。
一个时辰后,各队带回。
一起清理尸体。
有的在清理被咬碎的骨头时,时不时问候蛮妖祖宗。
在清理后院时,不少士兵甚至都无法忍受那些焦臭味!
而且相互倒在一起的尸体,已经粘在一起了,贸然移动,恐怕会影响尸体的整体形态了!
李铭无奈,只能再次出手,推倒了整个陈家祖祠的围墙,其余士兵纷纷去填土,填成一个土包,把陈家祖祠的牌子插上,以这种方式埋掉不幸死去的村民们。
陈石跪下,咳了三个响头,没有说什么话!
蛮妖跑得很快,没有再次来袭。
陈村的火势已经被扑灭,大部分房屋都被烧毁。
除了陈石也没有找到其他的村民存活,只有烧净的草灰和破壁残垣!
天色蒙蒙亮,快要入冬的寒风让人心里发寒。
李铭写好任务简报让几名士兵去中军帅帐报道,并让他们顺手带走了陈石,交给军中大营的火头军!
众人知道这个孩子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心生怜悯,当即表示一定送达!
而李铭自己带着其余人赶往雷山山脉参与最后的围堵!
……
中军帅帐,薛文一早就在泡茶养生,直到军师钟钊到来。
“飞猿卫,可有消息汇报?”
“谌德,何故如此着急?”
薛文莫名笑意看着自己的军师说道。
“能不着急吗,情报明确表示五千山狼兽骑兵突破我们雷山防线,化整为零,各处突防。”
“如果只靠飞猿卫那五千山地兵,能挡得住嘛?”
钟钊语气有些焦急得说道。
看着面带愁容,有些焦急的,薛文气定神闲的说道:“呵呵,昨晚上半夜飞猿卫校尉李铭已经将那五千狼骑,大部分都已堵在雷山三谷中了,即便跑出几十骑来,以各府县提前坚壁清野的速度来看,不会有太大损失!”
钟钊瞪大眼睛,有些气愤,大声说道:“老东西,你哪来的情报,我这个军师都不知道?”
“昨夜半夜来的,发的是任务简报,我在巡营,恰好碰上,就知道了,不像有些人,给某些人写情书,去找他还把人给赶出来了!”薛文有些意味意味深长的说。
一席话,让钟钊两撇八字长胡,轻轻飞舞。
“哈哈哈,瞧你那样,这都是些日常汇报罢了,不需要你我决定,他们做的不是我们早就制定好的计划了吗?来来来,别气了,给你赔个不是,消消气,喝喝茶!”
薛文一脸笑意,连忙赔礼道歉。
钟钊听到耳朵虽是道歉声,但看着他那副贱样,气还是不打一出来。
当即拍桌!
“无齿匹夫,不屑为伍,我去巡营!”
瞧着钟钊一脸傲气走出大帐,薛文摇了摇头:“学我,也不用白天学啊!还是养生好啊,气动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