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县镇远镖局的大厅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造成这种气氛的不是别人,正是薰和雨凰。
“我说……薰姑娘。”
被薰挽着手紧紧偎依着的雨凰,略显汗颜,看起来浑身不自在。
虽说是胡闹的,但现在她确实是薰通过招亲大会招到的夫婿。
不过,也没人规定招亲不能招女子就是了。
“还像外人一样加‘姑娘’二字,是否太过生分了?妾身有些伤心哦~”
隔着面纱的薰,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呃,这……”
雨凰也无言以对。
薰以略显凌厉的目光看着雨凰,冷然问道:“难道说……看中的只是妾身的嫁妆吗?”
这句质问,效果拔群。
“不是不是!只是……那个……这个……”雨凰有些心虚,然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说:“喂,淫贼!别看了,快过来帮我说说情啊!”
“自己惹的事,自己负责好。”
没事的时候只管自己冲,一遇到麻烦就想要依赖我,我不干了。
我把头转到另一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不是很熟悉但也见过的白色身影。
他靠着镖局大厅的墙在那杵着。
也许他没有耍帅的想法,但就是在耍帅,因为他的存在总是能吸引周围绝大多数女性的注意力。
“你这家伙,怎么也跟来了?”我走过去向他打了个招呼。
“哪里有女神大人的踪迹,哪里就有在下的足迹。在下是女神大人一生的守护者,即便她已嫁做人妇,吾亦无怨无悔。”
这人正是之前武试时一招击败雨凰的白衣美男子赵可,虽然可能因经历了沉痛打击而憔悴了不少,但是骚性一点都没减。
“你真的就纯工具人吗?”我嗤之以鼻道。
赵可淡然道:“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歧视目光,在下对女神大人的爱永不退缩!”
“……”
这么无下限的工具人也是挺厉害的,我都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赵可来。
不说话的话,还真是完美无缺的美男子。
不,即便是发出这等令人大跌眼镜之言,也没有减弱半分来自在场女性的倾慕眼神。
颜值高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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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冬皇国皇都刑部。
“不知太师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太师恕罪。”
刑部尚书万俟浩客客气气地迎着南宫元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老夫不请自来,打扰到万俟大人处理案件里吧?”
南宫元坐好后,理所当然般从万俟浩手上接过茶水。
“不敢当不敢当。太师亲自来指导下官,岂有打扰之理?”万俟浩赔笑道。
南宫元喝了口茶,说:“据说,有个派往千陵州执行任务的东厂锦衣3号队,一个人也没有回来。万俟大人查清楚是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下官已派两路刑部御史前往调查,但只知道锦衣3号队和天剑九阁的弟子发生了冲突。天剑九阁封锁了事发的山洞,阻止我方进入调查。考虑到该修灵门派的实力,御史们也不好强闯……”万俟浩略显狼狈地回答。
南宫元沉吟片刻,说:“天剑九阁啊……确实不太好在他们的地盘上和他们动粗。不过,既然对方尚未找上东厂的麻烦,应该是没有找到令牌吧。万一被他们找到的话……”
“我们只要死不承认就好了,太师无需挂虑。再怎么说,一个修灵门派也不可能敌得过整个朝廷吧。皇都还是我们的地盘,还是我们说了算。”万俟浩适时地补上话。
“那就好。还有一事,万俟大人说查到了圣儿的行踪是吗?”
南宫元神情一振,仿佛刚才那件事只是顺带的,这件事才是重点。
万俟浩点了点头说:“追查侍郎反复核对过了,确定正是兵部尚书南宫圣大人本人。只是……”
“只是什么?”
南宫元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是预感到万俟浩这个转折很不妙。
“只是南宫大人……啊不,兵部尚书大人他警告追查侍郎,禁止假借“执行其他任务”的名义来跟踪追查他,否则下次就没有可能活着回去报告了……”万俟浩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那你们先停一段时间吧。然后呢,这次有查到什么吗?”
南宫元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喝了一口茶。
万俟浩不敢怠慢,继续汇报道:“其他倒没什么,就是从灵力痕迹来看,兵部尚书大人身边好像还带着‘那位姑娘’……”
“噗!”
南宫元喷茶了。
“什么!?那个逆贼司马家的妖女还在纠缠着圣儿吗!?”南宫元有些崩溃地大喊道。
“司马家……难道是自称为“朱雀义军”的那个司马家?”万俟浩问道。
南宫元愤愤然地说:“不然还能有哪个司马家能让老夫气急攻心的!?真是岂有此理,偏偏是司马家家主的女儿啊……要是其他三家的话,可能还有周旋的余地。真是岂有此理!”
万俟浩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震怒的南宫元,吓出了冷汗。
“呃……下官愚钝,斗胆请问太师,司马家的朱雀义军好像也不是最强的吧?为何会让太师如此忌惮忧虑?”万俟浩擦了擦汗,冒死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南宫元顺了顺气,然后说:“在神冬皇国以前的朝代里,曾有个姓司马的一族篡夺了皇位,这你知道吧?”
“是有这么一个朝代,不过这都距今有上千年了吧?那个司马一族跟现在的司马家也不一定有关联啊。而且,在古代篡夺皇位还是很常见的……”万俟浩说。
南宫元气得摔了茶杯,大骂着打断万俟浩说:“蠢货!那可是群雄割据最激烈、文官武将最杰出的年代,两个好不容易活到最后的最强势力,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家族给打败并登基为皇了,你不觉得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蚌埠相争,渔翁得利”很可怕吗?!而且老夫已经查实,现在的司马家就是千年前那个司马家的后裔!你们这帮蠢货都以为神冬皇国是老夫和太后之间的暗斗,就不把义军放在眼里,真是愚蠢至极!”
“啊,这……”
万俟浩细思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