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我是不是就能晋升了。”
何维看着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李文玥，戏谑的说道，
“哈，哈哈，”
李文玥勉强的笑了笑，随即开口道，“别开玩笑了，我相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不不，我就是这样的人，自私，忘恩负义，为了自己不择手段，而且，”
何维温柔的摸了摸李文玥那娇嫩的面庞，
“我实在是想不到你有什么优点做我的盟友，记性差，不靠谱，连大局观都没有，还什么事都要我去想……”
何维抚摸着她的脸庞，如数家珍的侃侃而谈，
“哦对了，还有一个，你的实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是不弱，
但我杀了你后，把你带给公家看，到时候晋升到庚级和申组后，
实力的问题更是迎刃而解，你觉得就凭你这点微末实力，
做我的盟友，”
何维伏到李文玥的耳边说道
“你，配吗？”
这句话让李文玥彻底陷入绝望，那股通彻全身的绝望，寒冷，似是要将她的灵魂冻裂，
但这股冷冽感却让李文玥感到了一阵阵的灼烧感，但这并没有减缓她的绝望，痛苦，
她甚至连体内的零力发生了变化都不知道。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面对这浑浊的人世间，但谁都没有发现，她的眼角流下来一滴泪水，因为在出现的那一刻便被体内的零力所蒸发掉。
而何维看着缓缓闭上眼的李文玥，似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突然，何维大笑了起来，他拍着手喊道，
“你居然信了，你居然信了，好，好耍，太好耍了，哈哈哈哈。”
何维那放肆的笑声将李文玥绝望的思绪拉回，但她一时还有些懵逼，起伏太大，咔，容易断。
而就在李文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何维向她伸出了手，
“起来吧，地上挺凉的。”
李文玥的意识终于被拉回，“何维，你真是个**，我……”
她大声的叫道，但何维一瞪眼，随即便说道，
“不想活了！小点声，下面已经开始打了，别让他们注意到咱俩，就咱俩现在这状态，纯纯残血加脆皮，一碰就死。”
“哦。”
李文玥这才停止输出，闭上了嘴。
她伸手抓住何维，何维另一只手也扶住李文玥的身体将她搀扶起来，
“没有医院会救治你的，你只能用零力疗伤，还要小心被人类发现，更要小心处零局和那些国外人员。”
何维搀扶着李文玥缓缓离开这里，口中还不忘说道，
“没事，还死不了，我用零力照样能活下来，至于那些牛鬼蛇神，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李文玥虽然一瘸一拐的，但嘴上还是很硬气。
见此，何维忍不住问道，
“这便是身为零的痛苦，独立于世，世间繁华却与我无关，抛弃自己的亲情，爱情，友情，以及之前所建立的所有社交关系，
以及人的身份，换来的是什么呢，
受伤了只能像个野兽一般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不仅每天提心吊胆，还要小心那些奇人异士，
就像重新回到那个茹毛饮血的时候，
你，后悔吗？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听此，李文玥扭头看向何维，看着那张有些刻薄的脸后，她突然展颜一笑，
“我怎么才发现，你长得好刻薄哦，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帅哥，走在大街上都能感觉到你这一身的冷意，要多笑笑啊。”
听此，何维有些皱眉，他刚想开口，便被李文玥打断，
“哎呀，不要皱眉，这样就更不好看了，要多笑。”
李文玥的手动了一下，她想要把何维的眉头抚平，但却并没有动，
“后悔，我从未后悔，一切都是自己选的，像我们这样的苦命人，不出意外，一生都会被社会的规则所束缚，
我们摆脱不了，也没有能力摆脱，若是没有零，我的未来会是何模样呢，
我会脱离那片苦海吗，我能再次拥抱幸福吗，我，还能遇到他？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如果没有零，我会在欲望的苦海中挣扎许久，
在社会的规则框架中，平凡的，或是痛苦的过完这一生，
我无力改变我的命运，自身的家境，性格，认知，都不足以支撑我咸鱼翻身，
但零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我能够亲手编织自己的命运，也有了入局的本钱，我想要去做我先做的事情，
至于你说的，那些我抛弃的东西，那些所谓的亲情，欲望，友情，”
李文玥的目光变得锐利，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在乎！”
这样的李文玥让何维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李文玥在临近死亡时明白了这么多。
这样的话，她的零力应该也是有所进步。
何维在心中暗道，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也发现了一个事实，
不管是人类所用的炁感，还是零所用的零力，其中的源泉都是情绪，情感，
人类和野兽的最大区别就是情感，在自然界，感情的存在是十分淡薄的，（这点可以参考非洲人，那里是真正的文化荒漠。
野兽在很多时候都是遵循本能去行动的，先天决定了后天，猴子怎么能打得过狮子，蚂蚁又如何能干的过猛虎。
但炁感和零力将这种规则打的粉碎，棋语中有一句话，叫做小卒过河就是车，
它们的出现让晋升变得可能，情感的丰富让猿猴成为了社会性动物，
也让它们成为了自然界的霸主，如果告诉那个时期的猿猴，它们未来的样子，
它们说不定会给你一大嘴巴子，你有信心能干的过强壮的同类吗，
能干过在族中地位和威望都极高的同类吗，
你只会想明天吃哪里的香蕉，去哪里跟母猴交配，晚上住哪个树洞。
但是，炁感和零力，它们的源泉都是情绪，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二者同出本源，相生相克，也相辅相成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疯狂滋长，何维想到了旁边重伤的李文玥，
或许……
何维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一个人类，还是公家的人，和一只零混在一起，这是可笑又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