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但我更怕死。”这就是何维的回答。

    李文玥眯起眼睛，“不，你不怕死，你只是少了前进的动力。”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你并非是无欲无求，你想要，安衿媗，对吗？”

    何维瞳孔微微收缩，但语气还是不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去铤而走险。”

    “因为，这是她告诉我的。”

    226年4月17日，处零局，

    “信东职业技术学院李文玥的案件已被警方侦破，是个醉酒的流浪汉在夜晚的学校将她奸杀，并且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所以在她身上涂写不堪字样，并趁着凌晨无人，抛尸在花坛里，

    现已将凶手逮捕，相信法律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看着热搜仅有4多名的新闻，何维叹了口气，这件事对于大众来说，或许还没一个演艺圈明星塌房好看，哪怕这件事，就发生在他们身边。

    何维躺在床上，脑子回想起前天凌晨和李文玥的对话，他到如今依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跟零的本体相见，还和零合作，

    “唉”，何维叹了口气，和零谋划，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己当时如果不吹嘘有后手，恐怕已经沦为对方的傀儡，

    毕竟零的能力嘛，过于诡谲了，但是这次和她对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自己知道了人类和零，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这个秘密大到连零都要和人类合作，才能有那一线生机。

    所以，这算个屁的收获啊，何维单手抚面，连人类和零都得合作，自己这点微末力量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次行动不但没有收获，还把自己和零绑到了一艘船上，真就是上了贼船啊。

    而何维和李文玥最终达成协议，李文玥帮助何维变强和搜集情报，何维则是努力的往上爬，二人的最终目标都是为了窥探到那个秘密。

    其实这个协议何维一开始是不打算跟这个零合作的，毕竟和零有任何的接触，都是自己身上的黑点，但谁知道，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直接去处零局，把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李文玥当时是这么说的，何维也没办法，毕竟零是混沌的，他自己也不敢去赌，失败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大柳啊，这威慑是真操蛋啊。”何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而在最后的时候，他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安衿媗的。

    但是谁知道那个李文玥只是一笑，说她只是看到自己身上有安衿媗的味道，就试了一下，当时直接给何维气够呛，

    最后还是李文玥答应帮他搜集关于安衿媗的消息，何维才消气，虽然无能狂怒没啥用吧。

    至于第二个问题，自然就是李文玥了，这只零，到底是谁。

    “这个嘛，讲起来可不短，你知道，零，是怎么诞生的吗？”

    何维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知道，而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零，生于人的情绪之中，它们可能仅仅只是人类的一个念头，但是，有的念头宏大无比，或是阴险至极，但却并不能令其产生零，而有的念头，仅仅是吃饭，睡觉，这样普通的念头，却能够从中诞生零，

    零的诞生是不可控的，它自人而生，也因人而灭，

    你们说，零本身就是混沌的，它做出什么都不稀奇，但是，我们想要的其实很简单，让人间大同，让人与人之间不再有隔阂，

    你想想，人本身就有三灾六病，除此之外，他还需要活着，活着之后该干嘛呢，吃饭，吃饱饭干啥，住的地方，有住的地方后干啥，找女人，繁衍交配，

    在这些都满足后，他们就会去要更多的粮食，房子，女人，

    人的欲望从来都没有尽头，而这个人世间，有的人天生就拥有一切，有的人，却连活着都是奢华，而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从拥有到慢慢失去，

    试问，人活着一生，都在为她人而活，这样的活着，有意义吗，

    为什么我们会存在呢，我想，我们的到来，就是为了消除这个世间的苦难，人类和零相融合，他曾经所遥不可及的，都将触手可得！”

    “你们这样做会毁了整个文明！”

    “文明？你觉得，他们在乎吗，

    如果一个人连饭都吃不到，连活着都是奢望，那你觉得，他们，会在乎这个民族，这个国家，这个文明吗，

    如果让他们在享乐和为后世铺路中选择，那他们的选择一定是享乐，他们连自己都活不好，为何要去管别人，甚至他们会想，

    凭什么我要用我的苦难，去帮助我的下一代，就算他们发达了，就真的会记得我吗，就算记得又能如何呢，他们记得我，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与其帮他们铺路，我还不如多吃几顿饭，多找几个女人实在，这就是人性。有很多时候，发生的那些事，连我们都会作呕，

    但我们却又不得不去帮助你们，唉，我们零，真是太难了。”

    “唉，”李文玥叹了口气，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长路漫漫，我们为了人类付出多少，但你们却依然选择杀害我们，我们却能够不计前嫌，一直帮助你们，这份心，谁能懂啊。”

    李文玥痛心疾首的说道，随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见此情形，何维嘴角抽搐，

    “来一根吗？”李文玥又掏出一根，递给了何维，何维没接，“你能不能正经点，我问的是关于李文玥的事情。”

    “我就是李文玥，那只零自我的念头而生，受我控制，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而它也仅仅只是呆在我身边，

    但是慢慢的，父亲，后妈，街坊邻居，他们都变了，变得那么陌生，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我，活得很痛苦，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他们却过于沉沦在了世俗的欲望里面，

    而在我和它融合后，我才明白了一切，所以我假死，开启新的人生，再引导你们屠村，

    而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一个不剩全都给他们杀了，不管他们跑去那里，我都会找到他们，自己所种下的恶果，自己去尝。”

    李文玥抽着烟，缓缓将自己的经历道出，何维看着抽烟的李文玥，内心有点堵，嘴上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说什么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