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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夜半的医院·上
    第二天倒是整体过得平顺,心砚安安静静关在会议室里,除了上厕所和拿外卖就没出来过。

    中间木风来过一次。

    “恕我直言,墨哥,你这步棋走得非常不明智。”木风确认心砚的想法后,直接地说。

    “顶天你卖16块一次下载,能有多少量?你所期望的那个市场,现在大环境根本还没到,支撑不起来。公司也不可能大支持。你要做,可以等公司战略明确再做,何必自己打头阵。”

    “领先一步是先驱,领先两步是先烈。叫好不叫座的东西,你看得还少吗?”

    “你不是不明白玩家想要什么,右边说得对,你就是太轴。我搞不懂右边怎么想的,明知道这样还由着你提案。”

    “再怎么自信的人,也需要一些小成功来累积继续出发的意志。你这一条路走到黑,还真是跟银猫很像。我想知道,假如这个项目也没成,你打算怎么样?”

    木风比较少这么说话,所以心砚也很认真地回答他:

    “如果那样,可能就彻底死心了吧。离开游戏行。”

    “哪怕你最后选了狐狸那边,我都更能接受些。工作室年度会定在周五下午,别忘了。”木风摇摇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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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砚到家是八点,进门外婆就赶紧告诉她,晚餐adaline没吃多少,好像肚子不太舒服。但是小家伙精神头还行,也没有哭哭唧唧。

    心砚随便扒拉两口饭,洗把脸,去给adaline讲睡前故事。讲到一半,adaline捂着肚子喊疼,刚喊两下就听“噗”的一声,拉了。好在是晚间还是给她穿着尿不湿。心砚赶紧把娃抱下床,帮她脱下尿不湿,抱去洗手间洗干净,又回来给她套上新的。

    外婆也过来了,准备把拉过的尿不湿扔掉。心砚让妈妈仔细看看大便有没有问题。adaline这会倒是也不喊疼了,吵着还要继续讲故事。

    不一会儿,外婆惊恐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来:

    “心心,快来看,有血!”

    心砚也吓了一跳,抱着adaline跑到客厅。将娃放到沙发上,仔细看外婆递过来的尿不湿,果然中间有一道血迹。

    “怎么办?”外婆声音都有点发抖。

    “去医院,去医院吧!”外公也一脑门子焦虑地看着心砚。

    心砚站在原地,脑海中迅速地回放各种看过的育儿知识——肛门撕裂,肠炎,肠套叠,肠梗阻……越想越害怕。哦!对了,大便样本要在两小时内检验才有效。现在第一时间得去医院。

    心砚把尿不湿递给爸爸:“爸,你去厨房拿个保鲜袋把这个尿不湿装好。”

    “妈,我等下先带样本去医院化验看看。你们就先不要去了,这么晚了,医院人又多又杂,带adaline去不好。”

    “不过你们也收拾一下,万一医生要让她过去,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外婆点头:“好,好。”

    然后坐到沙发旁边跟adaline说:“宝贝乖,妈妈拿便便去医院给医生看。你跟婆婆和公公在家哦!”

    adaline憋憋小嘴,看看妈妈,又看看外婆。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慢慢点点头。

    心砚抱抱女儿:“乖,妈妈很快就回来啦。”

    adaline一把搂住心砚,叭叭叭在妈妈脸上亲了无数口。

    外婆接过adaline,哄她在秋千上玩。

    心砚迅速到文件柜里把adaline的医疗材料都拿出来,找了个双肩包,把材料袋、证件、钱包、纸巾和保鲜袋装好的尿不湿都塞进去。在玄关穿鞋的时候,adaline又从秋千那儿探出头来喊妈妈。心砚朝她递了个飞吻:

    “乖乖哦!”

    外婆过来低声问了句:

    “要不叫下广尃吧?你一个人这么晚了开车不安全。”

    心砚想了想:

    “先不了。这个样本检验时间越早越好。现在叫他,再等他过来又晚了。没事儿,现在才八点多,不担心哈。我走啦!”

    其实不是不想叫广尃,心砚觉得他理应要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有广尃在,起码开车、挂号、做检查排队这些,能多个得力的帮手。但心砚想起最近广尃的态度,并不觉得他做这些会开心。

    幸好这个时间点,去儿童医院已经不堵车了。半小时到了医院门口。adaline来医院的次数不多,之前来都是心砚抱着孩子在门口下车,广尃去停车。这次只有心砚一个人,在地下停车场绕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停好以后再找电梯上楼,到急诊排号已经又过了15分钟。

    急诊人也不少,轮到心砚挂号,说明情况后,接诊台说需要孩子亲自来。心砚问能否先化验标本,否则就过期了。掰扯半天护士给开了单。心砚交完样本,一看21:15了,不知道adaline睡着没有。

    盘算着,如果自己开车回去接,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更多。于是心砚用滴滴叫了个车,然后打电话给外婆,让他们带着adaline到小区门口坐车过来。

    在等待的中途,心砚给广尃打了个电话。

    “又怎么了?”广尃问。

    “adaline便血了,在医院。”心砚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问:“怎么回事?”

    “广尃,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在等医生检查。你觉不觉得作为父亲,你应该出现一下?”

    “注意你的态度。”广尃丢过来一句。“我等下过来。”

    心砚直接挂了电话。

    有点愤怒于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哭什么,什么值得哭。这个电话就不该打。

    也为自己竟然还在期待他出现而感到羞愧。广尃已经不是广尃了,或者说,广尃还是广尃,但他不是adaline的父亲,也不是心砚的丈夫,他在试图切割与这两个角色的关系。

    35分钟后,爸妈带着adaline到了医院。小家伙睡得迷迷糊糊被抱上车,又被抱下车,看见妈妈特别高兴,直接扑到心砚怀里。

    心砚抱着女儿来到接诊台重新挂号,然后排队等医生。夜里的急诊室非常热闹,就诊的孩子们普遍表现得比陪诊的大人们要兴奋。排到以后医生问问情况,又看了看adaline的屁屁,开了几张验血单。

    抽血也排队,趁等候的空档,心砚赶紧给adaline做心理建设:

    “你看,前面的小哥哥很勇敢对不对?抽血一点都不疼哦。”

    等到了adaline,小丫头扭扭捏捏就是不配合,心砚又鼓励又恐吓,外婆也在旁边助攻,才磨磨唧唧伸出小手给护士。幸好这是个经验老道的护士,扎手指非常干净利落,adaline都没来得及哭就结束了。外婆又掏出一小袋松子儿剥给她吃,很快就眉开眼笑。

    心砚这才有空歇口气。

    二楼检验区就很空旷了,没什么人,墙上挂着个时钟,已经22:3。广尃还没到。广尃住的信息港花园与心砚她们住的地方,步行距离也就1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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