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来点文物音乐。”

    “主人想听哪首？”

    文物音乐就是从考古文物中收集到的“黑暗三百年”之前的古代音乐。比如牛梓达的起床闹铃歌曲，就是来自一张父亲留下的古代光碟。

    “随机吧。”

    “好咧！”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音乐，还是立体环绕声，“夏天夏天悄悄过去……”

    在复古又美妙的音乐中，牛梓达关掉了灶台热源，掀开了锅盖，新狼鱼姜汤浓郁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噫，这鱼是不是坏了啊，怎么有股淡淡的臭味？”

    “主人，新狼鱼因为是养殖的关系，饲料一般都是一些……可能对人类来说，属于比较垃圾的东西。久而久之，养殖新狼鱼的肉，就经常会有一股淡淡的臭味，这是正常现象。网上也有很多人抱怨呢，为什么养殖的新狼鱼这么臭。”只要是网上能搜到的信息，小昭都会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这是现代私人ai的基本功能。

    当然，私人ai虽然接入网络，但是自己的本地数据库，并不和网络共享。更准确地说，并不主动和网络共享。一个人要是自己想和全球分享自己的全部数据，当然也是可以的。但这种让全世界“看光光”的事，又有多少人会做呢。

    “臭味是正常的？好吧。那前几次怎么没有这么明显的臭味呢？可能前几次是运气好吧。算了，吃吧。”牛梓达盛了一碗鱼汤，开始享用，心里思量着以后是不是换一种鱼吃。

    只能说，自己的手艺，实在是太一般了。虽然加了不少佐料，但口味依然只是勉强能下咽的程度。

    “哎，我真的没有厨艺天分啊……做饭比数学难多了。”牛梓达吹了一口勺子里依然滚烫的汤，心里有点哀怨。自己手艺不好，又没有手艺好的人给自己做饭，只能天天自己折磨自己的味蕾了。更要命的是，自己还是个吃货，有一颗想享用美食的心。

    隔壁那个5层楼高的楼，叫“齐天大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5层楼高的楼，要叫这么霸气的名字。但谁在乎呢，对牛梓达来说，重要的是，这个齐天大楼的一楼，是一家快餐厅，而且还是做得比较好吃的那种。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当你觉得快餐店都算好吃的时候，可能你平时吃的，确实不怎么样。

    出于对“美食”的追求，牛梓达每周末都会去快餐店吃一次。为什么每周去一次呢？因为没钱。

    虽然快餐店已经算是便宜的了，但牛梓达目前的收入，全靠政府的资助救济，毕竟他一直是学生，没有工作。

    华国有政策，并不鼓励未成年人“勤工俭学”，因为华国的理念是保证每一个孩子都可以做全职学生，在恰当的年龄有机会获得最大化的教育。只要你能证明自己在经济上有困难，国家就会给你提供基本的生活费用，保证你在专心读书的同时不会饿死。

    所以，牛梓达每个月从相关部门处可以领取15块资助，用以支付基本的水电网等生活费。这笔费用会按期打入他的个人银行账户。

    同时，因为十二年义务教育给牛梓达这样的“牺牲人士家属”提供免费三餐，他就可以省下一些钱，用来每周去快餐店搓一顿，或者买一些其他的东西。

    在牛梓达自己的小金库里，其实已经存了大约五万块钱了。虽然他暂时也没啥想买的，并没有为了某样特定的商品而攒钱的动机。但账户里有一点储蓄，总是莫名地会让人有一点安全感。

    在吃这方面，除了在学校吃白饭，和偶尔去快餐店提升伙食之外，大多数时候，牛梓达都会从附近的食品市场购买一些食材，自己做。这样的成本，会比去快餐店吃饭低不少，可能只有后者成本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

    没办法，从小就几乎是一个人自己长大的孩子，就是要学会精打细算。

    …………

    …………

    牛梓达把一碗鱼汤消灭干净，味觉体验上只能说是马马虎虎，但整个人感觉有点热起来了，精神也好点了，像是一台手机充满了电。

    说起手机，这是一种古代叫法，现在已经没有手机这种东西了，而是叫做“个人移动智能终端”。这个“个人移动智能终端”同时也是私人ai的移动载体。

    “个人移动智能终端”的外形千变万化，可以是一副眼镜，一个护腕，一条项链，一个徽章，等等。不同的“个人移动智能终端”，具体的体积、重量、功能，都不尽相同。现在市面上的几个主流的智能终端生产厂商，都接受订制业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所以如果你哪天看到一个穿着吊带裤、打着篮球的人，对着他手中的篮球发出通讯等指令，也不要感到惊讶。

    哦对了，篮球也是一项古老的运动，起源于黑暗三百年之前，距今已经有六百多年历史。在黑暗三百年间，地下避难所的居民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中，就有篮球，所以一直不曾失传。

    牛梓达的个人移动智能终端，是华巍公司生产的“b-8”。这是一款具备基本功能的个人移动智能终端，是华巍公司产品线的入门级产品，价格比较便宜。最关键的是，这是国家免费给牛梓达的型号。如果要选择其他更先进的机型，那就得额外掏钱了，这显然是牛梓达不会做的事——“手机”嘛，对一个学生来说，暂时具备基本的功能就够用了。

    把碗里的汤水和残渣倒进水槽，并搅碎冲走，然后把碗放进水槽上方的洗碗柜。柜子里已经堆积了一些用过的碗筷了，牛梓达顺手启动了洗碗程序。

    低头又看了一眼灶台下方的垃圾桶，那个方方正正的新狼鱼头，顶着两个小眼睛，正瞪着自己。

    “这鱼头很腥，又容易腐烂……小昭，处理一次垃圾吧。”

    “好的！”

    只听见一阵机械运动的声音，垃圾桶底部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口子，新狼鱼头和一些其他的垃圾瞬间掉落下去，然后是一阵物体滚动的声音。两秒钟后，口子重新闭合，然后垃圾桶旁边的显示屏上显示“通知：垃圾清理自动扣费，5块”。

    因为每一次清空垃圾桶，都需要向市政局支付垃圾处理费，所以牛梓达一般也是隔两天才处理一次。只要不是易腐败的垃圾，放个两天也问题不大。但这养殖的新狼鱼头，肯定放不了那么久。

    清理了进食后的残局，牛梓达洗完手，来到床头附近的墙面，又打开了一个墙面后小空间。

    这是一个内嵌墙体的“床头柜”。

    “床头柜”不深，分两层。下层放了一盒抽纸、几班药片以及其他一些杂物。上层放着一条项链和一个扁平的长方体物件。

    牛梓达拿起那个扁平的长方体物件，只见物件朝上的一面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向其上方空间投影出了一个三维立体的屏幕。说也奇怪，这个屏幕只有从牛梓达的视角处观察，才是清晰的，上面显示着时间、天气、地图坐标等信息。但如果从侧面或者背面，或者其他角度观察，这个三维投影就是一片色彩斑斓，看不清是什么。

    “嗯？有两条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