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乳白色的怒放枝头,大团大团引得蜂飞蝶舞,嘤嘤嗡嗡。樱花树下,一位少妇推着婴儿车,满面含笑。
“羽儿——”
“语儿——”
两个小家伙白白嫩嫩,挥舞着如莲藕一般的小胳膊,瞪着溜圆如宝石似的眼睛,坐在小车里,欣赏着道旁的奇花异草。
侍女们围在小车旁边,穿得花花绿绿。
“夫人,公子今天回府吗?”怜儿拿着一枝花,逗着小娃娃。
“不知道。他现在没个准儿。”少妇把车把手让给侍女,呼吸着空气中的甜香。
“嘻嘻,我发现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对公子的行踪不那么关注了。”怜儿笑道。
“我呀,照顾两个小的还来不及。他一个大男人,事业为重,回来只是逗弄小娃,并不管。虽说有这么多人忙活,我心里仍然放不下,见天看着孩子,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他们俩。夜里他们俩一会儿醒了,一会儿又哭闹屎尿,白天又怕他们磕着碰着噎着。天气的变化,冷暖热凉,衣服丸药时刻放在心上,每日每夜地折腾。唉!”少妇幽幽叹气。
“夫人这么能干,是为了给公子一个稳定的后方,让他出将入相,更好地报效家国。”怜儿开解。
“是的,怜儿。”少妇把莫羽抱在怀里,“这孩子比他姐姐沉多了,铁疙瘩一样。”
“男孩子金贵,骨架重,开疆辟土振兴山河。”怜儿把花枝放在小车里,问小姐姐莫语,“香不香,大小姐?”
莫语的两只小手抓住花枝,撕扯花瓣。
“哎呦,大小姐,这可不能吃。”怜儿试图掰开她的小手,用了三分力气,这下把莫语弄哭了。小妞“哇哇”哭叫起来,两眼泪汪汪。
“哭什么?”少妇皱眉,“难不成女孩都是水做的?成天哭。风一吹就哭,起床不愿意了,哭。吃饭的时候如果不先喂她也哭,我训弟弟的时候,她也哭。”
“大了就好了,女孩儿都有一个成长过程。”怜儿拿起拨浪鼓摇晃着,哄着小姐姐。
小姐姐要过拨浪鼓,带着眼泪开心地笑了。
“怜儿,今年不小了,该嫁人了。”少妇催促道,“女人的花期有限,要好好把握。”
“知道了,夫人。”
“你和那个……谁,还联系吗?”
“什么?”怜儿明白过来,“不联系了。他有新欢了。早就断了。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他接近我是为了探……算了,都过去了。”
那个一只耳朵的男人,是怜儿青春的启蒙,也给她带来了很深的伤痕。美好的希冀,对未来的渴慕,他曾许诺带她到金国安家,但是,她发现他在金国有妻儿。一只耳希望她留在他身边,但是她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他又买了一个小妾,客气地把她又送回临安。
什么是爱?
大约莫公子对夫人这样为爱收敛,为爱专一的,才是真爱。
一只耳接近她,目的很明显,就是利用她为自己收集情报。怜儿几次三番下来,被他折磨得不敢反抗。她找过莫公子,希望他解救自己,但是因为之前自己对莫公子的纠缠,让莫公子对她心生厌烦。
怜儿曾经渴望能成为莫嚣的妾,不敢说爱妾,至少能成为他的女人,但是,他一直拒绝接受。怜儿阴沉地想过让水芙蓉滑胎,她带麝香,偷偷在水芙蓉的饭食里下药,不过,都被查验了出来。
一个眼睛细长的护卫,他把怜儿带到医药室,让她把麝香扔掉,把饭食吃下去。
“求求你,大爷,我再也不敢了。如果再犯,我给您当牛做马,永世不得超生!”怜儿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起来吧!”他医者仁心,“再让我发现,我把你扔到汉江喂鱼!”
怜儿出了医药室,打听别的下人,才知道他叫张小武,负责水芙蓉的健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