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雄心壮志，水芙蓉不会理解，她不会支持，也无力支持。

    莫嚣必须依仗更强势的家族，必须有一批心甘情愿为他俯首帖耳之猛士，必须有安守后方者，有冲锋陷阵者，有运筹帷幄者，这些对于他来讲，手下猛士谋臣远远不够。

    且走且看，实在计划不成功，至少自己奋斗过，也知道自己离成功有多近，不枉这一生一世。

    一只灰色的信鸽停在他的手上，莫嚣伸手抚摸着信鸽红色的脚爪。

    完颜永泽攻襄阳，不急。

    孟珙自有办法对付。

    莫嚣折回书房，提笔在绢帛上写了两个字，团成一团，绑在信鸽的脚爪上。

    信鸽向着高空飞去，呼哒哒。

    莫嚣望着天空，天空中的灰色羽翼变成一个灰色小点。

    “今日未时，射猎场。”蒙古兵丁进来传话，递给他一块金牌，上面刻着“铁木真”。

    “有劳了！”莫嚣觉得自己必须摆出一副帝王的派头，才能和各国君主平起平坐，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兵丁走后，莫嚣去茶楼喝茶，吃点点心，消磨时间。

    阿如依旧白纱蒙面，按照莫嚣的要求跳了一支舞。随着腰肢的扭动，发出阵阵銮铃声响，悦耳动听。莫嚣放下茶杯，走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瞧着她手腕、脚腕上的串串铃铛，笑道，“你这是铜铃铛，扔了吧。改天老爷我给你打造一副金刚石的。”

    “虽然是铜的，也有纪念意义。”阿如娇小的身子柔若无骨，“铃铛是我阿爹阿娘留给我的，多少金银也不换。我不卖艺也不跳舞的，今日为了公子，破例了。”

    “你为了木华黎跳过吗？”莫嚣捏了一把她如水葱一般的俏脸，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她眉目如画，天庭五官精致唯美，是紧凑小巧的瓜子脸，单薄瘦弱的身子细长的胳膊纤细的腿，一点不像蒙古人，倒像是江南女子。鼻梁两侧有点点雀斑，淡淡的，不影响观感，反而平添了两分自然的美丽。

    身高中人以下，别的堪称完美。

    莫嚣想买下她，为自己书房添香。

    “阿如，愿不愿意跟我走？”

    “去哪里？”阿如直起腰身，甜笑道，“我不给人家做妾。我要一个男人从始至终对我好，只爱我一个。”

    “不牵涉感情，就是为我准备文房四宝，和在茶楼没什么两样，但是福利待遇非常好。”莫嚣凝视着她的如水眼睛，两池清泉里泛着涟漪。

    “我不要离开故土，尽管这里贫瘠，尽管是生活不如意，但我爱着我脚下的土地。”阿如从莫嚣怀里抽身，“公子身边不缺佳人，何必把我束缚了去。阿如生性爱自由，像天空的苍鹰，翱翔在广阔的蓝天。”

    “你在这里一个人……”

    “公子，这是我的草原，这是我的家。我有敬爱的木华黎，有尊敬的铁木真，有完颜丹雪好姐妹，有和蔼慈祥的店主，我很满足，很幸福。”

    “阿如……”

    “阿如哪里也不去，阿如不会走。”阿如坚定地摇了摇头，戴上面纱，脚步轻捷地跑下楼梯。

    “也许这就是铁木真成功之处，每个人心无旁骛，每个人坚强如铁，每个人深爱着大草原。大地母亲的力量，力大无穷，无穷无尽。”莫嚣扶着栏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