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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很润
    “公子真是,妙人妙语。真是越看越觉得公子不凡呢。”

    清姬咯咯轻笑,心慌意乱只是一瞬。她每日迎来送往早就练就了一身不俗的社交本事,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面对苏泽的调笑她眉眼顿开,像是得到了情郎夸赞的妙龄少女。

    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在苏泽脸上长时间的停留。

    清姬掩饰的很好,苏泽也不点破。

    不消一会,美人入帘,美酒美食摆上桌来,小厮客气的说了一句您慢用,便退了出去。

    九只形态各异的青铜瓶摆在桌侧,每一个上面还分写着不同国家的文字,以便客人区分,可以说是考虑的相当周到了。

    “公子欲先饮何酒?”

    佳人怀抱琵琶(1轻奏,薄纱美姬翩翩而舞,清姬乖巧的跪坐在苏泽对面问道。

    “先来吴酒。”

    清姬闻言目光所寻,端起酒壶为苏泽斟上一爵,“公子可是吴人?”

    “何以见得?”苏泽不否认,而是反问。

    “公子点九国之酒,可见不为一国一地困顿。先喝吴酒,想来是故土之情难掩,清姬说的可对?”清姬带着点小得意的看着苏泽。刚刚自己一直被这个男人占据主动,此刻虽然不过在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上略胜一筹,却也足以让她心情愉悦。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苏泽以袖袍掩面,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吴酒甘美,以大元之酒最为上品。入喉绵软回甜,韵味无穷,底蕴令人回味不已。其中滋味,包容山河,正如辉煌之时的吴国,雄踞中原,俯瞰山河,极富自信与底蕴。

    可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如今吴国霸权早已旁落,做事还得仰仗着东边的老大哥,昔日风光已经散尽。

    也只有从这杯盏倒影之间,依稀窥见几分往日的荣光了。

    清姬说的不全对。苏泽的魂不是吴国人,可他也无法否认,刚刚点酒时,他确实想的是看看苏泽的国家,升起了缅怀吴国之心。一路所见所闻也在影响苏泽,他不认为自己是吴国人,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纯粹的联邦人了。

    放下杯子,清姬正要添酒,却被苏泽一把捉住了小手。清姬的手很小,软绵绵的,握在掌心很是舒服。苏泽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公子?”

    “一人饮酒未免无趣,坐我身边,陪我共饮。”苏泽拉着清姬的小手不放,手指顽皮的在清姬掌心礼打着转。

    清姬没有拒绝,从善如流的坐到苏泽身边,“公子难道是想把人家灌醉,好占人家便宜?”

    “也可以是姑娘把公子灌醉,占公子的便宜啊。”

    苏泽一边把玩着清姬的小手,一边给两人又斟上了另一国名酒。

    “那横竖还不是给公子占了便宜?”清姬娇嗔的白了苏泽一眼。

    “既是如此,那姑娘不妨和我做个游戏,如何?”苏泽提议道。

    “不知是何游戏,清姬可否先听听规则?”清姬被苏泽的提议吸引了注意力,丝毫没有注意苏泽悄悄悄的往自己身边挪了挪,手指已经不满足于只在自己手心打转了。

    “规则简单。”

    苏泽笑的很是俊郎,“我面前有九国之酒。待会姑娘将我蒙眼,然后任取其中三种混合,我饮下后道出姑娘所取,若无一错漏,则是姑娘输了,反之,则是姑娘胜了。”

    “胜负如此,那添头如何呢?”苏泽的游戏规则简单明了,清姬暗暗盘算着,感觉自己赢面很大。迫不及待的问着胜负的惩罚,眼睛已经偷偷瞄向桌上的酒杯。

    “若我胜了,我就亲姑娘一口,若我输了,姑娘亦可随意问我一个问题,苏泽定当知无不言,如何?”

    清姬是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三种酒混合在一起,味道早已难辨,想要猜中难于登天,自己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而且问问题这个选项正好挠到了清姬心痒痒处。

    她座间数次想要窥视这个男人都以无果告终。好奇心早已如百爪挠心不可抑制,此时苏泽的这个提议,在清姬看来简直千载难逢,像是瞌睡递了枕头。

    “那清姬就陪公子。”

    清姬摸出一张手帕,轻轻为苏泽束上双目。

    苏泽笑了笑,感受着佳人素手在自己脸上拂过,嗅着手帕上的淡淡芬芳,身体一动不动,任由清姬施为。

    这小妮子怕是心中胜券在握吧。显然清姬是不懂十赌九输的道理,苏泽身为庄家,能提出如此不利于自己的规则,自然是有依仗在身。苏泽的五感本来就超出常人,以前还是研究员的时候,就可以凭借嗅觉准确的判断那些复杂的实验溶剂。穿越之后,这项能力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获得了一定的强化。

    不要说区区三种,就是五种六种,分辨起来也是不在话下。

    苏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已经期待起来清姬的味道了。

    苏泽曾经听说,如果是目不能视者,他的听力就会更加敏锐。此刻他双眼被布帛遮挡,于是琼浆入樽的声音在他听来愈发清晰。倒酒的声音断了又续,酒樽还未满,苏泽鼻子耸动,心中已有把握。

    “公子请用。”

    清姬软糯轻柔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苏泽端稳酒杯,慢慢饮用。

    他本可以一饮而尽道出答案,但那样就少了几分趣味不是吗?而且几种酒没有丝毫规律随性混在一起,得到的大概率是一杯奇特的饮品,想要一干而尽也是需要勇气的。

    清姬期待的看着苏泽好看的眉头蹙起,似乎是为了思考答案而发愁,不由得暗暗得意。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要问什么样的问题了。

    为什么自己看不穿他?不行不行,太直接了,会穿帮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也不行也不行,太冒犯了,对方肯定不会回答。

    “炎齐吴,可对?”

    就在清姬思考如何询问收益最大化的时候,苏泽似乎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就非常突然,清姬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下刚刚被自己挪动的酒壶,上边分别写着齐,炎,吴。

    对,对了?

    怎么可能。

    清姬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真有人能喝出来。

    “姑娘不说话,我便认为是我对了。”

    苏泽一直手揽住清姬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靠着摸索找到了清姬的小脸,至于这其中又搞了多少怪,不足为外人道也。找好位置,苏泽低下头,轻轻在清姬娇俏的鼻梁上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转而逝。

    清姬还没来得及羞愤,苏泽就已经离开。笑盈盈的问道,“姑娘可要继续?”

    不来了,清姬本想这么说,可一想到刚刚被占的便宜,又觉得心有不甘,况且区区一次,也有可能是运气好,说不定自己接下来就赢了呢?

    “再来。”清姬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已经带上了些许赌气的味道。

    很润。

    苏泽脸上的布帕早已散落,他笑盈盈的看着趴在自己怀里,衣衫稍有散乱,面容潮红,鼻尖带汗,含水双目迷离氤氲到似乎在转圈圈的清姬,抿了抿嘴唇。第三次问出。

    “姑娘可要继续?”

    “不,不来了。”

    半晌之后,清姬才恢复了些许理智。连输三局的她怎么可能再继续?此刻她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这场比试根本称不上公平可言。这个男人定有某种方法能准确判断酒的种类。

    再继续也只是平白让人占便宜罢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清姬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可不说眼下全身酥软无力,就是正常情况,一来不能得罪客人,二来在能力无法奏效的时候她也就是个柔弱女流,又能如何?

    苏泽一开始还算老实,只是面上轻轻一点。后面就愈发不老实起来,耳垂,玉颈,锁骨,由浅入深,一点一点把清姬的防线完全侵蚀。不仅仅是亲吻,还用牙齿细细品尝了一番清姬的柔软。

    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幕,清姬只觉得两颊发烧,身体还忍不住的轻轻战栗。只能默默的把头蜷到苏泽怀里,根本不敢看他一眼。希望这样他就不在折腾自己了。

    苏泽微笑的打量了一眼怀里的清姬,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截软腻的粉颈。

    好纯啊,我不会是她的第一个客人吧?

    苏泽一手软玉温香,一手为自己斟满一杯,静下心来欣赏琵琶舞曲。

    九州诸侯甚多,各地各国均有其酒,其中上品者彼此难分高下,只能说风格不同各有千秋,是否喜爱全凭个人。

    苏泽所来时日尚短,酒中尚无一味能令他流连忘返,杯不释手。

    但此时此景,美酒入喉,佳人在怀,云袖轻舞,琵琶声声。苏泽双眼迷离,心有三分醉意,大脑却清明无比。

    炎酒清冽,以桑相老酒为佳。其虽厚重凛冽,力道灌顶,酒性却极是醇正绵长,不黏不缠。

    “换曲,弹军乐。”

    苏泽一震袖袍,仰头将杯中炎酒一饮而尽,纵然有不少打落沾湿衣襟,可他毫不在意,

    琵琶乐破阵,如弓弦铮铮,军乐中自有杀气纵横,配之琵琶,正似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投身于波澜壮阔的战国乱世,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所感,纷纷涌上心头。

    大争之世,诸侯并起,九州豪杰辈出,天下风云激荡。

    七百年峥嵘岁月。

    大争之世,征伐连连,九州生灵涂炭,天下苍生皆苦。

    七百年颠沛流离。

    英雄名垂青史,黎民孤坟野冢。

    历史似乎在苏泽面前分成了两条互不相交的直线,一条豪情冲天,乃将相君王鲲鹏之志,欲成不世之功。一条怨声载道,为苍生黎民萤火之愿,只求安居乐业。

    辉煌与暗淡,繁华与落寞。那一瞬间,两条直线交汇似乎映照出了未来的倒影。

    苏泽心情激荡,不自觉击箸而和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谈笑中。

    1:历史上的战国时期中原还没有琵琶这种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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