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买下素体后还可以去拍卖会上捣乱唔唔……”嘤嘤被安翰捂上了没把门的嘴。
钟鸣勾起嘴角：“蒋队长大可以一试，能在我公海拍卖会上捣乱的人，还没出生呢。”
……
“无聊无聊~好无聊啊……”
宁爻翻了个身，在奢华又空旷的水族馆里仰泳。
无路可退的小鱼只能贴着墙壁向上逃窜，却刚好游进了宁爻张着的大嘴里。
钟鸣欣喜地转身：“你答应了？”
小白船主动向前挪了一个船位，将不受控制的宁爻魂体抵在船下：“缓过神了吗？”
宁爻一愣：“快撑死了？有多快？”
汤助理也扬扬手里的平板：“我去找个网络好点的地方。”
钟鸣露出标准的商人微笑：“安先生在说什么？我有些困惑了。”
“依稀记得耿勋队长貌似还欠我个报酬吧？为了捞那破凶器，我可算是牺牲不小。”宁爻晃晃垂在外面的腿。
“没有。”宁爻老实回答。
嘤嘤忍不住哕了一口：“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辛丞得令，也屁颠屁颠地跑掉了，小房间终于空下来。
安翰哑口无言。
曼颐捞起酒瓶：“我不是武断，我只是着急。那些有的没的其实我根本都不在意，你们也不用为我争取什么利益，我唯一想要的就是素体。”
为什么说空旷？
“我答应了”曼颐点头“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尽你所能，促成安翰他们买下第五医院素体。”
太阳帆船漂在水面上，随着宁爻拍出的波浪晃晃荡荡。
现在的他，和初见淳于时是完全相同的状态。
小白船冷笑一声：“你埋头吭哧吭哧一宿，究竟嚯嚯掉了多少鱼，你自己有数过吗？”
钟鸣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么我安排人来负责你们的对接工作。”
“很好，我告诉你，你快撑死了。”小白船宣布了宁爻的死期。
“很快是多快？”宁爻问。
“真能干呀~”钟鸣很不走心地嘴甜道，然后立马接上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所以这个处理结果你们满意么？曼医生可以答应我的条件了么？”
“5，4，3……”小白船直接开始了生命的倒数。
“收到，目标乘警办公区，准备出发，注意抓稳扶好。”小白船翘起船头，弹射起步。
“我你……”宁爻的叫骂消散在风里。
“成交。”
“怎么样，想好了么？”钟鸣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如果你们觉得五分钟的思考时间太短，我可以给你们半天的讨论时间。”
小白船：“很快。”
“嗝儿？”宁爻吐出一个泡泡“什么意思？”
他虽然未曾学习过黄貂鱼的捕猎方式，但这也难不倒他。
安翰表示理解：“我会尽力争取，辛丞和汤助理那边也承诺会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
“但你们必须在明天之前作出决定。毕竟拍卖会上有太多的交叉工作需要协调配合，时间拖得越晚，你们就越难提前买下想要的东西。”
曼颐望向安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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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游到鱼群的上方，然后压低身子，用巨大鳍翼笼罩住小鱼，将其逼至水族馆玻璃墙壁的角落处。
宁爻将透明的魂体重新凝实，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安翰略显踌躇：“可是钟行长，虽然有您和拍卖行从中穿针引线，但其实是无法确保我们一定能够拿下第五医院素体的吧？这样看来，我们是很有可能空手而回的。”
曼颐直接拍板：“行了，啰里啰嗦扯东扯西的，就这么定了吧。只不过是多留在船上一段时间而已，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有一个诉求——第五医院素体。”
他感叹道，顺便还咂咂嘴，希望饲养员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往鱼缸里补充一点新鲜的员工。
……
“不用等半天了”安翰说道“我们当然是选择提前买。”
“不是尽力”曼颐咽下一口酒“我要你竭尽全力。”
黄貂鱼的速度虽然算不上佼佼者，但对付这群豢养在鱼缸的观赏鱼也是绰绰有余。
小白船将自己缩小成滑板大小，从水面上腾空漂浮起来：“不过还是得恭喜你脱离肉体的束缚，现在我们不用困在鱼缸里了。”
“去哪儿？”小白船很有交通工具的自觉。
“喂等等……”宁爻叫唤起来，可话音都还没落下，便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上浮起。
嗡嗡
汤助理的平板震动了起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整个小房间瞬间消散了那若有似无的馨香，只余一室蒜臭。
辛丞没有离开，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汤助理离开的背影，被安翰从背后推了一把：“好了，你想跟着就跟着他去吧。”
确切来说，我向你们出售的一直都只是我所拥有的‘信息商品"，而非我作为公海拍卖行行长的‘保证"。而那些信息，你们的确都拿到了不是么？”
汤助理上前：“我们这边的对接事宜可以全权交给我。”
“没没没”安翰连连摆手“钟行长误会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钟鸣伸出手，这次曼颐很默契地回握了过去。
“呃谢谢，缓过来了，但还有点舍不得。”宁爻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那些美味的鱼。
两小时后
哼着轻松小调的水族馆饲养员打卡上班，随后发出尖锐爆鸣。
真是名贵、新鲜又好好味的鱼啊。
钟鸣的语气里稍微施加了一点压力：“为了表达诚意，在下可一直都是毫无保留地直接‘发货"了呢。怎么？难道阁下还想赖账不成？”
“没错，现在这副模样，正好可以去做点别的事。”他坐到小白船上。
宁爻甩甩尾巴，很惬意地舒展着双翼，不以为意：“我现在吃饱喝足，还扫清了这个水族馆里所有的潜在威胁，怎么可能快死了~”
因为一夜过去，闲得蛋疼又饿得发慌的宁爻已经把周围的“同事”全部吃完了。
宁爻低头，看到那条原本承载着他灵魂的巨大的黄貂鱼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缓缓向水底坠去。
“以我多年的航行经验来看，你快死了。”小白船语出惊人。
宁爻对水族馆饲养员的投喂嗤之以鼻，但又实在捱不过这具肉身的饥饿，便将目光投向了游荡在自己周围的其他小鱼们。
钟鸣收回手，礼貌颔首：“不打扰你们与杜先生那边接洽了，我先告辞。”
“这世上的机会，看起来好像千千万，但我知道，真正能够被人抓住的，往往只有那么一个两个。
眼前这个，可能就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个，交给你了，你可绝对不能给我搞砸啊。”
安翰扶起眼镜：“我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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