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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这当然是神迹了
    盖斯的表现让陪审团的众人顿时恐慌起来,生怕触怒了神明,纷纷正襟危坐,表现出敬畏的样子。

    盖斯开口缓缓讲述:“前不久,我的母亲不幸离世,我悲痛万分,可我是家中的长子,还有年幼的弟弟等待我照顾。我强忍悲痛,准备筹办葬礼的事宜。

    可家中实在贫困,连一块墓碑都无力置办。没有办法在物质上给予母亲一个体面的归宿,我只能期待主能够将她的灵魂带去天国。

    我抱着母亲的遗体走入密林之中,想寻求一处安息之地。此时,却见林间满是浓雾,动物们不再发出声响,连风也停止了,一切静谧如一间圣殿。

    突然间,在黑暗中却有一团火焰漂浮在空中。温暖,安宁。”

    午后的阳光透过五彩琉璃照进旷阔的殿堂,陪审团的众人都已进入了盖斯的故事中,这个神秘而又美好的故事,在信徒的眼中都是主的馈赠。

    盖斯深知这不是一个讲求逻辑与证据的法庭,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虔诚来评判的。

    “我确信,那是主的圣火,一定是主听到了我这个作为人子的可悲祈求,他派来圣火接走我母亲的灵魂。

    我跟随着圣火的指引走到一个空旷处,我把母亲安放在地上,我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这里,就是我母亲为我斋戒祈祷的地方。

    圣火之主一定是赞赏我母亲伟大的母爱,要在此处带她的灵魂升天。

    只见到那圣火将我的母亲点燃,母亲的身体化为灰烬,在空气中漂浮。母亲的灵魂脱体而出,灵魂是透明的,那是希望的样子。

    母亲的灵魂保留着年轻时的容貌,那是她最美的时刻,她张开双臂拥抱了我。

    之后她的灵魂便升入天空,圣火和她的遗骸都以消失不见,而我也一下子到了林子的出口。

    我确信,那就是神迹!”

    说着,盖斯抬起头来,眼里闪着光芒,一副虔诚的模样。

    如若在现实世界他一定会被人认为是疯子,但在这里,他就是神迹的见证者。

    关于神明的故事总是神秘莫测的,只要足够美好和玄乎,那么即使是最资深的宗教事务者也不敢质疑,因为他们自认为是无知的。

    陪审团似乎都已经被这个离奇的故事所打动,无不双手合十,为吉娜的灵魂祈祷。

    就连地区主教也对此深信不疑,小声地为吉娜祈福。

    “既然如此,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哈佛里的发言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众人对哈佛里狂妄的言论议论纷纷。地区主教凌厉的眼神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盖斯趁势威胁:

    “圣火之主的秘境又岂是凡人可以随意出入的,我也只是因为母亲高尚的品德和虔诚的信仰,才得以进入以安葬我的母亲。

    出来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迷失方向,根本不记得在哪。即便是我记得,哈佛里治安官,你又是否敢闯入呢?”

    陪审团的目光如同刀剑,只不过这次是架在了哈佛里的脖子上。大家都已然忘却了哈佛里和邓弗里斯对莫里一家的指控,大家都已经深陷进了盖斯的故事里,纷纷相信莫里一家是虔诚而富有美德的信徒。

    哈佛里不相信盖斯的一面之辞,但见在座的狂热信仰者们都已经被盖斯的故事牵着走了,他不敢当面提出质疑,只好悻悻然地坐下。

    治安官哈佛里将目光抛向邓弗里斯,此刻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是错了,只能期待邓弗里斯祭司的表现了。

    邓弗里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对于盖斯故弄玄虚的故事,他不以为意,他缓缓开口:

    “我想关于盖斯·莫里的渎神罪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各位补充。

    最近有一件可疑的事情,有人发现吉娜·莫里把大部分的药剂都出售给了一位神秘的药剂商人。

    这个男人曾在午夜出现在莫里家中,盖斯将这些药剂卖给了这个神秘人。

    明明产出的药剂数量很多,但莫里一家依旧是一贫如洗。

    你们看盖斯·莫里的衣着,多么贫苦的少年啊!

    可这一切都说不通啊!

    除非神秘人用极低的价格从莫里一家手里买走了这批药剂。至于他们双方为何会有这样不合理的交易,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盖斯心想着,卖点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价格和顾客都是卖家的自由,凭什么因为这点事情就逮捕自己。这老东西分明就是恶意构陷,煽动大家的情绪,让人们认为自己家和神秘人有什么邪恶勾当。

    “盖斯·莫里,那关于那个神秘人,你又作何解释呢?可是有人确切的看到了你和神秘人的交易啊!”

    “谁?”这个指控确实是难办,因为记忆的缺失,盖斯对这一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只能反客为主,多问出点信息,之后再见招拆招了。

    邓弗里斯祭司微微一笑,想必他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说道:“达瓦尔先生,请您陈述一下那晚的经过吧。”

    陪审团中一个身着土褐色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缓缓站起身,他面上满是沟壑,黑色的大胡子杂乱不堪。

    他用那令人厌恶的尖细嗓音急切地说道:“我作证,我看见了盖斯和一个神秘的男人交易。”

    “什么时候?在哪?”地区主教来福士严厉地逼问道,显然他对达瓦尔未能遵循法庭礼仪而不满,如果刻意提醒他用敬语问候自己,又会显得自己很小肚鸡肠。

    达瓦尔被主教的严厉吓破了胆,声音止不住地哆嗦:“七天前的午夜,就在盖斯的家里,我亲眼看见把一袋药剂交到了一个神秘人,然后神秘人就鬼鬼祟祟地走了。”

    “午夜时分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事情?”盖斯发问道,长期在人多的场合演出,让他丝毫不怯场,此刻他更像一个指控者。

    “我路过……”达瓦尔唯唯诺诺地说。

    “路过做什么?”主教敲了敲讲台,显然,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我…我…”达瓦尔紧张地看着四周凌厉的目光,陪审团正义的炙热眼神,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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