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建业来到食堂的水池边,开始刷洗铝饭盒。
菜里的油水不多,所以饭盒简单冲冲就干净了。
完了甩甩饭盒上的水珠,将其塞到了身上背着的军绿色挎包里。
王建业走出了食堂。
骑上自行车,往四合院附近的鸽子市赶去。
鸽子市是黑市的一种说法。
在里面买卖东西属于是投机倒把,是不被上面允许的。
可它至今,依旧安然的存在着。
因为上面对这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家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导致家里的票用完了,并且粮食都吃光了。
那么就有可能会饿死人的。
所以为了稳定性,只能任由鸽子市开着。
不过开归开,小规模的交易也就罢了。
但凡搞出来大规模,指定要被请去喝茶。
王建业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地方。
这地儿的人有不少。
为了防止被人知道自己来过这儿买东西。
好些人都用围脖捂住了半边脸。
虽说上面默许,
但被人给举报了,终归还是有些影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建业也戴着一条围脖。
他有样学样,将自己的口鼻下巴都遮掩住。
然后推着车往里走。
左顾右看,想找找有没有他需要的鸡笼子。
这里面的买卖双方,没大声说话的,
都是神秘兮兮的小声交流。
至于吆喝,那更是不存在。
大部分人身前摆着一个摊儿,摊儿上搁着要卖的东西。
少部分人则抱着胳膊,站在路两旁。
有人问,就跟他聊,聊好了就带着去了某间屋子。
想必是出售更加紧俏的货物,怕被上面发现了。
王建业头回来鸽子市,见哪儿哪儿都新鲜。
快走到头的时候,王建业的目光被左手边的摊位所吸引。
上面摆着几个竹编出来的笼子,不大不小,用来养鸡最合适不过。
“怎么卖?”
王建业凑上前去,小声问价道。
摊位后面那人用围脖捂住了口鼻,带着一顶帽子。
见王建业来问,那人打量他一眼,“这几个笼子都是自家编的,你想要的话,便宜点儿给你,一块二。”
王建业皱眉道:“太贵了吧,都差不多是我一天的工资了。”
那人啧了一声,“这都是自家编的,用的都是好料,结实,你拿回家,我保你用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王建业想了想,“便宜点儿,五毛好了。”
“你这价要的太低了,都不够本儿的,我就真挣一个辛苦钱,你要是诚心要,一块,你拿走。”
“八毛,你要诚心卖的话,我来两个。”
“也行。”
那人犹豫片刻答应了。
他这摊上共有六个笼子,早点儿卖完,就能早点儿回去。
毕竟这地方可不正规,万一被逮住了,他就白干了。
王建业给了钱,然后将两个笼子挂到了车把上。
养鸡用的东西差不多准备齐了。
行了,去乡下转转吧。
王建业推着自行车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将车把上的两个笼子放进了系统空间里。
然后骑着自行车,朝着下乡骑去。
买来的鸡笼子,等下班回去的时候再拿出带着。
虽说他系统空间里,有七只公鸡,足够他应付今天的采购人物。
但他也得练习一下采购的本事,联络一下乡民。
不能总依靠系统签到得来的东西不是。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王建业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红星轧钢厂。
他采购到了两只甲鱼、两只老鸡。
不过车把上只挂着,一只甲鱼,和两只老鸡。
多出来的一只比较个大的甲鱼,他打算拿回家去,给炖了吃。
交完货,
王建业骑着自行车,拐进一个没人的胡同。
将在鸽子市买的两个笼子,
两只从系统签到得来的母鸡,
从下乡采购来的米糠、玉米粒、高粱米,
再加上二斤多在乡下野地里割来的干稻草。
都拿了出来。
稻草先塞进了笼子底部,
然后将两只母鸡放进去。
米糠、玉米等东西则是放在了后座上,用绳子绑好。
弄完之后,将装着母鸡和稻草的两个笼子,挂在了车把上。
这样车把会有些沉,
王建业只能小心翼翼的骑着车,慢慢往前走。
防止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突然从路口窜出来,
他再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鸡这种生物天性胆小。
猛地摔到地上,恐怕会吓得乱扑乱腾。
王建业记得他五六岁的时候,姥姥家养了好多鸡。
那时全国还没解放,他姥姥家的条件还算不错,养了一些鸡。
有一次邻居砍树,树干倒下来声音很响。
而树倒的地方,距离鸡窝很近。
所以鸡就被吓着了。
当时就被吓死了一半。
为什么王建业记得那么清楚呢。
因为在鸡被吓死之后,
姥姥将被吓死的那些鸡,分给了他的舅舅和二姨三姨。
当然还有他家,也分到了一只。
李兰就做给他吃,王建业当时好久没吃到肉了。
那天晚上就敞开了吃,结果吃到涨肚,整宿都没睡好。
从此他就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鸡很胆小,不能被吓着。
吓得狠了,可能被直接吓死的。
不知不觉间,王建业回到了南铜锣巷。
这条街有好几座四合院。
其中就包括他住的95号四合院。
到了地方,王建业推着车进了大门。
他的车把上挂着两个鸡笼子呢,
这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尤其是闫阜贵。
他那双小母狗眼睛里,闪着扑簌簌的精光。
“建业啊,你这两只老母鸡,哪儿弄来的这是?”
闫阜贵的问题,也是围观群众的疑惑。
他们羡慕的同时,也想知道王建业是怎么搞来的。
若是他们也能做到的话,肯定要弄来一两只家养着,下蛋吃。
毕竟这年头,鸡蛋限额,能在供销社买到的鸡蛋有限。
而如果去到鸽子市买的话,价格又高。
不如自己养着,经济实惠还方便。
王建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今天我下乡的时候,
遇到一户人家的青年要搞对象,与那女方两厢情愿,
可惜女方家里要五块钱的彩礼,
男方家里要是不给的话,就不嫁了,
为了准备结婚,男方家里花了不少钱,置办桌椅板凳新床被褥,
实在掏不出这五块钱来,东拼西凑,也还差四块钱,
碰巧我遇上了,
他们知道我是采购员,就像把自家养的两只鸡卖给我,
所以我就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