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让一让,让一让。”
王建业回头看去,是一个小屁孩一路小跑着往前推铁环。
给他让开位置,小屁孩跑过去,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和他同龄的小孩,
一起笑着,拍着手,追着他往前跑去。
王建业的前面是棒梗,他玩的正高兴,
此时见有人推着铁环往自己这边跑来,连忙给他腾出位置。
喘口气的工夫,棒梗扭头瞧见了王建业……的车把上挂着的,两只扑腾着的野鸭子。
先看到野鸭子,然后才看见王建业。
棒梗此时也没了玩老鹰抓小鸡的心思,注意力全在那两只野鸭子身上。
他眼睛骨碌碌一转,立马张开双臂,挡住王建业的自行车。
“王建业,此树是我栽种,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鸭子来。”
见棒梗这么说话,傻柱哈哈一乐,“好小子,学起绿林好汉了啊。”
“什么绿林好汉,就是一土匪!”王建业没好气道。
傻柱笑的更开心,“嗨,跟小屁孩生什么气啊。”
王建业冷笑道:“这条路,是人民群众铺的,
这棵树,是人民群众栽的,
可棒梗居然说是他铺的,是他栽的,
傻柱我问你,这属于是什么行为?”
傻柱愣了一下,挠挠头,“能是什么行为,就小孩子闹着玩呗。”
王建业冷声道:“棒梗的这种行为,
无异于窃取广大人民群众的劳动成果,
傻柱,你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儿吗?”
“诶等等,你别上纲上线啊。”
傻柱见苗头不对,急忙拦下来,“他还是个孩子,说的话只是有口无心。”
“那就更可怕了。”
王建业一脸的严肃,“他这话表达的正是窃取群众劳动成果的意思,
能被他有口无心的说出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早有这样的想法,
说明秦淮茹的教育有问题,
说明咱院里一大爷的管理太差劲,
竟然让棒梗,有了这样翻动的思想。”
王建业说的话,语气一句比一句沉重。
棒梗被吓得,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他虽听不太懂王建业话里的意思,
但瞧见傻柱的着急模样,他意识到了不妙。
此时傻柱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回家去,
棒梗反应过来,赶忙跑了回去。
傻柱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至于吗?跟个孩子闹别扭。”
王建业怼了回去,“傻柱,棒梗年纪还小不懂事也就罢了,
怎么你这个二十好几,快三十的男人,也不懂事吗?”
“我……”
傻柱懵了,这话明明该我说你才对,怎么变成你说我的了?
王建业接着道:“就算抛开本质不谈,
棒梗的这种行为,
也是在抢劫一名无辜的路人,
我严厉谴责他,为的是让他畏惧,
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动这样的心思,
而你傻柱,却是反对我,
你就不想想,
小时候棒梗就拦路抢劫,
长大了还了得?”
傻柱闻言色变,结巴道:“不会,这么严重吧。”
王建业摇摇头,“千里之行,毁于蚁穴,
现在若不好好管教,放任自由,
那么长大了,就有可能做大恶,
所以我刚才严厉训斥他,这才是真正对他好,
而不是像某些人,见不得棒梗受一点儿委屈,
这样只会害了他。”
王建业义正严词地说完,推车便走。
傻柱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王建业说的话……
还挺有道理。
自己是不该对棒梗太过溺爱。
毕竟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严厉管教,应该从小时抓起。
防患于未然嘛。
棒梗作恶事,秦姐两行泪。
自己可见不得秦淮茹受委屈,
尤其是她眼泪巴巴地掉,自己都要心疼死了。
想到这里,
傻柱对王建业吓唬棒梗这件事情,
非但不生气,反而挺感激。
“王建业,真是个好人呐。”
……
四合院的大门口,有道缓坡。
王建业推车进大门的时候,一只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拉着大杠。
往上一提,他就进了四合院大门。
这是座三进的院子。
能在京城拥有这样规模,原主肯定是达官贵人。
解放之后,这院子就收为公有。
做安置工人使用。
十多年来,这院里陆陆续续地住了有二十户人家。
按平均一家有三口人计算,保守估计,这院里起码住了六十多人。
院子原本挺宽敞的,但是住下这么些人,就显得很拥挤了。
谁家两口子吵架了,谁家做的啥饭,谁家孩子又闯啥祸了。
邻居都清楚得很。
王建业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个野鸭子。
这一幕,
顿时吸引了聚一块吹牛打屁的老爷们儿,
和做好了饭,出来喊孩子回家吃饭的老娘们儿。
“嚯,建业,你搁哪儿弄得这两只野鸭子啊。”
“建业真有本事,能弄来两只鸭子。”
“啧啧,他们家这两天有肉吃喽。”
“……”
这里面,就属闫阜贵就最积极。
他那双眼镜后面的小母狗眼睛,紧盯着车把上鲜活的,
还在扑腾着的野鸭子。
“建业啊,哪儿弄得这是?”
他羡慕不已,若是自己能有一个那该多好啊。
“三大爷,这是我下乡采购的时候遇过河滩,在那上面抓的,
那时候这对小夫妻正在交配,我悄悄的过去,趁着它俩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给抓住了。”
王建业说完,哈哈一笑。
洋洋得意。
好像事实,真的如他所说。
听了王建业的解释,众人接连长吁短叹,羡慕的不得了。
这年头一般的老百姓,肚里都缺油水。
一个月,能吃到一两回肉就不错了。
更多的还是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尝尝肉是啥味儿。
而现在,王建业拿回了两只野鸭子。
这可是肉啊。
并且这俩个头都不小,看上去都在三斤往上,
足够一家五口人,吃个两三顿了。
闫阜贵这时眼前一亮,赶忙问:“你能说说具体是在哪儿抓的吗?”
其他人听到闫阜贵这么问,也来了兴趣。
万一他们也能抓到,不就能给家里添道有油水的菜了吗?
“苏叶公社到郑庄公社的路上,有一片河滩,我在那上面抓的。”
王建业话锋一转,“不过您各位就别想了,我是运气好,才在那地儿抓着了两只,
你们要想去抓啊,我建议你们换个地方,去别的地方找找,
兴许运气好,就能抓到几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