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血过多,雷欧相当虚弱,无法自理,需要有人照料,便始终没有把门闩插上。
周异毛遂自荐,愿意留下看护雷欧…但雷欧的表亲不觉得一个哑巴能照顾得好谁,便留下了自己的女儿在这里照顾雷欧。
‘啧,麻烦了。’
周异有些苦恼,他不希望自己拥有炼金药剂的事被其他人发现,哪怕旁人可能都不明白炼金药剂是什么。
但对方好心留下照顾雷欧,他也不能做出什么驱赶的举动…况且,若不是因为雷欧的表亲知道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此时就轮到他被驱赶了。
……
第二天,周异一早就赶到了雷欧的家里,发现少女早已在床边等待。
‘她昨天晚上是住在这儿的吗?’
正想着,周异便听到了少女的问询,以及雷欧苏醒的响动。
“嘶——莱雅…?”“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要喝些粥吗?”
“嗯…”雷欧颤抖着沉吟一声“还好…就是腿…疼得,厉害。”
“怎么会!我去叫村医来!”似乎是想起了老村医临走时的嘱托,莱雅立刻站起身…看向周异。
“我去找老村医,你要照顾好雷欧哥哥!”说罢,她便跑了出去,留下了满心惊疑的周异。
莱雅并没有想到,她哥哥的朋友不仅是个哑巴,从某种角度上看,还是个聋子。
‘她跟我说的什么?什么我你?找村医…雷欧的情况别是恶化了吧?嘶——那我可得动作快点儿了。’
而这时,雷欧也注意到了房间中的周异…
……
没等雷欧问话,周异的口袋里便发出啪的脆响,随后,一管低级治疗药剂被他掏了出来。
紧接着,他拼尽全力的和雷欧比划了起来…
--这个,倒在伤口上,不疼,会好--
--不能,说,给别人--
--能喝,也好--
整个手语比划下来,像是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周异重复了几遍,看向雷欧,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
起初雷欧感觉有些奇怪,但在反复琢磨过周异的肢体语言后,总算是理解其中部分的含义。
‘这个是治伤的药水?’
“这个…能治伤?”雷欧有些惊疑的调整了下躺姿,并成功让自己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能伤…能不能治伤?能啊!那必须能!’
周异嗯了一声,连连点头,并在雷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拔开了瓶塞,将药剂倒在了他的伤口上,浸湿了止血布。
这让雷欧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但他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是感觉腿上一阵酥麻,痒的厉害…痒的让人想去抓。
即刻生效,这就是魔药。
兀的,周异轻轻扫开雷欧伸向伤口的右手,再度取出一管治疗药剂,做了个喝的动作,拔开塞子,将其递给了雷欧。
雷欧被此时周异严肃的神情镇住,坐起身,神情微妙的接过药水…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对话声,貌似是莱雅带着老村医来了。
周异双眼圆睁,看向雷欧…
他才喝了一半多。
周异猛地将药剂从雷欧手中抽出,仰头饮尽,并伸手一把擦去雷欧嘴边翠绿的水珠。
就在他将试管塞进皮袄时,莱雅便跑进了屋子。
……
没敢轻易拆开止血布,老村医只是在伤口边缘微微按压。
‘嗯?这感觉不对啊?’
没有发炎浮肿…
“感觉疼吗?”老村医问道。
“…有点儿?”雷欧自己都有些不太肯定。
老村医瞪着眼,看向莱雅“你不是说他醒来的时候伤口剧痛吗?”
莱雅也是一脸迷惑“啊,是的呀~”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老村医正了正坐姿。
“我,我不知道。”莱雅吐了吐舌头。
皱着眉,老村医说道:“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算了,我还是看看吧…”
联想到刚才伤口附近的触感,老村医愈发觉得奇怪,最终还是决定拆开止血布,“偷瞄”一眼。
紧接着,老中医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在一旁观察的周异也一脸惊愕,神色古怪。
除去从绷带上沾染的血渍,下方…是完好的肌肤。
‘怎么效果这么快?难道是和昨天的草药产生了什么化…魔法反应?’周异寻思着,自己的小伤口都没痊愈那么快…
他可是亲眼看着昨天老村医和小村医处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异深省着,也许是自己太心急…
而同样,老村医昨天不光近距离看到了雷欧的伤口,甚至亲手为他做了紧急的止血——对知道一切的周异来说,这只不过是自己操之过急的结果,而对于毫不知情的老村医来说,眼前的这一幕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
老村医艰难的站起身,连连后退“你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当事人的雷欧自然也是险些惊掉下巴,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异…
“我…我也不知道……”雷欧摇着头,缓缓伸手用食指轻触着原本是伤口的地方。
老村医满脸的不可置信,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随即发疯似的跑出了雷欧家,转眼没了踪影。
莱雅并没有亲眼见到雷欧的伤口,所以,比起那怪异的痊愈速度,老村医的表现显然更加令她注目。
“老村医…不会是疯了吧?”莱雅目瞪口呆。
雷欧则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那被狼抓咬的部位,满眼疑惑的看向周异。
周异则是趁着莱雅没注意,暗暗摆手。
--别问,可不能说--
……
此刻,老村医已经赶回了自己的药房,他双手颤抖…
“去找布洛克!让他抓几只兔子给我,要活的!”
小村医点点头,正欲出门,却又被老村医叫住。
“把这些药膏也带给他!这是让他帮忙抓兔子的钱!”
目送小村医离开,老村医从药箱中翻出一本笔记,它的封皮看上去陈旧破败,每页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难道我真的成功了?但是…这没道理啊?问题出在月亮花上?还是…”老村医喃喃着,时而振奋,时而摇头叹息…
“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我的孩子还没有!药剂师…药剂师,他被这头衔折磨了一辈子…我也许是成不了了,但是…”
小村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