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原以为老四会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有意交好,而找到自己。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万永当铺是自己的,直接和自己打个招呼,也许就能直接从自己这里把****取走,没想到现在还是用了这样的手段。
不过转念一想,李言也暗自佩服,这才是枭雄的心智,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不像自己,时不时的感情用事。
李言让人备马,准备亲自前往老四府里,和老四摊牌。
突如其来的李言,倒是出乎胤禛的预料,压下了心里的慌乱,胤禛热情的招呼着:“十弟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知道,十三弟昨儿还念叨着要请你过来聚聚呢!”
“呵呵,四哥,我又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客气,今儿我过来是有事找你呢!”李言左右看了看,没有再说话。
胤禛皱眉思考,在这个当口老十找上门,很难让人不往任伯安的****上想,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了想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十弟,这里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
“四哥,我知道你手中有一张当票,是曾经的江南巡盐道任伯安记录的****在万永当铺的当票,你现在正在想办法想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把****给赎出去。”
李言一句话如石破惊天,让老四心里一下就炸开了,犹如内心的密秘被人发现,顿时心里一阵慌乱,脸上都露出些不自然。
胤禛在脑海里迅速的思索着,是哪里漏了口风吗,这事儿只有自己、老十三还有年羹尧知道。
年羹尧的妹妹嫁给了老十做妾,或许就是从他那里泄露了。
想到这里胤禛脸色阴了下了:“十弟,没想到,你都知道了,是年羹尧告诉你的”
“年羹尧是你的人,这么大的事,他敢告诉我吗,我若是问他,那便是害了他。”李言脸色淡然的说道。
听到这里胤禛的脸色稍霁
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府里的规矩,众人都是知道的,年羹尧的妹妹是老十的妾室,老十若真是从他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嘚瑟,这样等于告诉自己年羹尧吃里爬外,老十断不至于这么为难年羹尧。
“那十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胤禛不解的问道。
李言笑着说道:“太子这次复立已来,和以前比起来,变化挺大。现在的行为大胆了很多,不少事都没有摭掩,就是他手下那几个人,上蹿下跳的,只要稍微留一点儿心,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莫非,十弟打算将这****交给老八?”
胤禛也知道太子的做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老十现在监管着几万人马,消息灵通一点,也正常,说不定皇上暗中就交待了什么事情。
“自然不是,这****不关我的事情,四哥想怎么处理,我都不会插手,我只是想让四哥帮我一个小忙。”李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忙,十弟尽管说。”
胤禛眼角一跳,即然老十找上门,看来这****不经过老十的同意是拿不到了。听到李言说不会卡着****,胤禛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好奇,老十竟然对此不感兴趣。
这****,不管是太子还是老八,都迫切的想得到,即然老十并不想要,那他想做什么,胤禛有些疑惑。
“我希望四哥将这件事情,交给老十四来处理。四哥把当票给老十四,让他私下通过和我的关系,把这批东西弄出来。等到****出了万永当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四哥,到时候四哥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都随你。”李言把自己意图说了出来。
胤禛皱眉想了半天,不知道老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把****交给自己,而是要需要老十四来插一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李言看到老四一脸的疑惑,本想拿出御赐金牌让老四就范,这是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想好的。但此时李言改变了主意,若是一般的人则也罢了,但老四做事一向稳重,心思颇深,顾虑也多。金牌一露,就代表了皇上在关注此事,反而会让其想得更多,搞不好还会生出其他的变故。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好还是在最小范围内解决此事,想了想,找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解释道:
“四哥放心,这****,我不感兴趣!即然四哥想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十弟我本应双手奉上,我只是想让四哥帮我一个忙。我保证,在我这里,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断然不会将其交给太子或八哥的,等老十四出面,我就会交给他。四哥与十四弟一母同胞,感情甚笃,到时可以直接去十四弟那里接手****,想来十四弟也不会介意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卖他个人情,他现在监管兵部,我又管着西山锐健营,难免有所交集,有些事情或许还要求到他头上。只是我和老十四关系一直不太好,想借此机会,修复一下,四哥不如成全十弟,如何?”
胤禛想了想,不知道老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即然露了底,握在老十手里,若是不经过他的同意,谁也得不到。此事对老十四也没什么坏处,即然想不明白就算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意图,只要不伤害到自己,自己又何必非要弄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胤禛笑着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找十四弟。”
“多谢四哥。”
即然事情谈妥,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情宜,笑着攀淡几句,李言便提出告辞!
胤禛也是心急火燎的要去老十四那里,事情发展到现在,纸里包不住火,再拖下去,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事不宜迟,还是早点办好,在最短的时间拿到东西才好放心。
李言告辞离开,一路想着心事回到了府里!
第二天午时,李卫急忙来找李言:“十爷,刚刚有人拿了任伯安的亲笔书信,来将任伯安寄当的四只大箱子提走了,因为有您的交待,所以我没有阻拦。”
“奴才将这封书信上的笔迹和任伯安签的契约一一对应过,确实是任伯安的笔迹。”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任伯安的书信,李言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任伯安手书。上面写着因事未能前往,故委托人前来取寄当之物,落款日期是昨日。
李言看到这里大为惊喜,连忙回到书房里,找出前段时间从朝廷公文里取出的任伯安曾经的折子,打开后一一对照,果然有九成相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李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卫啊,派人给四哥府里送信,就说刚刚十四爷已经取走了万永当铺的东西。”
“现在估计刚刚回府,若是去得早点,还能帮十四爷卸货呢。”
“嗻”
李卫答应一声,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