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慢下来的？”王云飞看着赵霞问。

    “意念！”赵霞说。

    “啥？”王云飞似乎没听清楚。

    “意念！”赵霞重复一遍，“意思的意，念头的念，意念！”

    “意念？”王云飞眨了眨眼睛，这回他听清楚了，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意念！”赵霞点点头说，“意念就是人脑子里的想法。比如说，我练太极拳、太极剑的时候，想让动作慢下来，我的这种想法就是意念！”

    “你用意念就能让动作慢下来？”王云飞不大相信。

    “是啊！”赵霞点点头，“当我有了让动作慢下来的想法时，在练太极拳、太极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我，慢一点，慢一点……”

    “真有一个声音？”王云飞眨了下眼睛问。

    “打个比方嘛，”赵霞笑了笑说，“反正就是我的脑子在不断地提醒我，慢一点，慢一点……”

    “这样就慢下来了？”王云飞半信半疑。

    “是啊！”赵霞点点头。

    “那我今天上午练步法的时候，脑子里也在想着快一点快一点，为啥快不起来呢？”王云飞不解地问。

    “你有想快一点儿的想法多久了？”赵霞看着他问。

    “没多久，就是今天上午才有的！”王云飞说，“以前我对步法没怎么注意。”

    “那就是你练的时间还不够！”赵霞说，“你的散打步法快慢是一种习惯，我练太极拳、太极剑的动作快慢也是一种习惯。要改变一种习惯需要时间，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

    “那需要多长时间？”王云飞问。

    “至少二十一天吧！”赵霞说。

    “三个星期？”王云飞眨了下眼睛。

    “对！”赵霞点点头，“要想完全改变，需要三个月，九十天！”

    “那三个月之后呢？”王云飞问。

    “你先不要想那么远！”赵霞说，“你先坚持二十一天！功夫是练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

    “哦。”王云飞点点头，“那我再练步法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快一点，快一点……”

    “对！”赵霞点点头，“拳击运动员就是这样做的！他们虽然主要是练打拳，但特别注重步法的训练！”

    “哦。”王云飞点点头。

    “在传统武术中，也有特别注重步法的拳种，比如八卦掌！”赵霞说。

    “他们好像是绕着对手转圈儿……”王云飞想起自己看过的武打电影。

    “对！”赵霞点点头，“八卦掌主要是通过步法的移动，改变敌我攻守的态势，进行防御和进攻。”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王云飞佩服地说道。

    “纸上谈兵而已！”赵霞谦虚地笑了笑。

    下午，散打队继续上训练课。

    在进行步法训练的时候，散打队员们大都不怎么在意，有的甚至只是走走过场，敷衍了事。

    但是，王云飞练得格外认真。

    他拉开架势，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左拳在前与面部同高，右拳在后护住下颌。

    这是左实战势。

    然后，他左脚提起，向前迈一步，右脚迅速跟进同样距离。

    这是前进步。

    紧接着，他右脚向后退一步，左脚也迅速后退同样距离。

    这是后退步。

    然后，他的左脚向左侧移动一步，右脚迅速跟着向左侧移动同样距离。

    这是左移步。

    紧接着，他的右脚向右侧移动一步，左脚迅速跟着向右侧移动同样距离。

    这是右移步。

    王云飞非常认真地做着这些简单的动作，做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快一点，再快一点……

    高教练很快就注意到他了。

    高教练走到他身旁，抱着胳膊看他练，不时提醒他：“脚要贴着地面，重心要稳……”

    王云飞按照高教练的要求，调整着自己的步法动作……

    “好了，”高教练说，“在提高速度的同时，要注意稳住重心！步不稳则拳乱！”

    王云飞一边按照高教练的要求，在步法移动的时候保持身体重心平稳，一边不断提醒自己：快一点，快一点……

    在击靶练习的时候，王云飞和小刘一组。

    小刘对击靶练习向来不太认真，他更喜欢摔跤。

    王云飞以前对击靶练习也不大注意，他觉得击靶除了能训练打拳踢腿的准确性之外，没多大用处。

    但今天他对击靶练习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击靶不光可以训练打拳踢腿的准确性，还可以训练速度！

    所以他今天练得格外认真！

    小刘先拿着手靶让他用拳打。

    王云飞拉开左实战势，向前迈出一个前进步，打出一个左直拳，击中了小刘拿着的手靶。

    他收回左拳，又迅速打出一个右直拳，再次击中了小刘拿着的手靶！

    他在向前进步的时候，在打出左直拳、右直拳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所以王云飞今天的拳法异常迅猛，打得小刘拿着的手靶“啪啪”直响，把小刘的身体都震得摇晃起来……

    两人轮换，王云飞打完，该小刘打了。

    王云飞收住了拳头，准备拿手靶让小刘打。

    小刘却看着他问：“王云飞，你今天咋回事啊？”

    “什么咋回事？”王云飞不解地问。

    “我发现你今天练步法特别认真！”小刘说，“打手靶也跟以前不一样！”

    “我想提高一下速度！”王云飞说。

    “提高速度？”小刘一愣，眨了眨眼睛问，“在拳脚上和大李争个高低？”

    “没错儿！”王云飞点点头。

    “嗨，你这是何必呢？”小刘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摔法比他强吗？打不过他，你摔他就是了！”

    “我一定要用拳脚把他打败！”王云飞握紧拳头说。

    “哦，那好吧！”小刘把手靶又拿在手里，“那我就陪你多练练！”

    “你不练了？”王云飞看着他问。

    “我的拳脚再练也不行！”小刘说，“我要想赢，还得靠摔法！”

    “那我陪你多练练摔法！”王云飞说。

    “好！”小刘说着，把手靶举起来。

    “换脚靶吧！”王云飞说。

    小刘把手靶放下，拿起脚靶举起来。

    王云飞拉开左实战势，向前迈出一个前进步，提起左脚，用左侧踹腿向脚靶踢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王云飞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