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永晓电话的时候，林云志正在店里和新来的兼职大学生聊天。
挂掉电话后，他把宁小芬拉到一边：“这是最后一个了，现在店里不算忙，再来人都坐不下了。”
“嗯，我知道的。我是看小叶她太可怜，而且她在百薇干过，上手也快，所以才介绍她过来。”
林云志叹口气：“陈学鹏真是狗性不改。行吧，我收下她，不过你和她强调一下我们店的保密原则。”
“知道的，不能和任何人说工作内容，工作地址。”
吩咐完店里工作，林云志开车回到家，再联系陈永晓。
一个小时后，林彬听见门铃响，打开家门，看见门外的人一愣。
“彬彬啊，你爸在家吗？我刚和他联系过。”
“陈叔叔好，他在家，您请进。”林彬侧过身，从鞋柜拿出客人穿的拖鞋放地上。
“你和蓝蓝不在一个班吧，最近学习怎么样？”陈永晓一边换鞋，一边随口问道。
“还行。”林彬应付一句，看见老爸从书房里出来，便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来了。
林云志用微表情告诉儿子没事，然后笑道：“永晓来了，快坐，喝什么茶？”
两个大人到沙发坐好，林彬想偷听又知道凑太近不合适，于是拿了两个土豆，坐餐桌上慢慢削皮。
寒暄过后，陈永晓说：“云志哥，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下岳省三个加盟商的情况。”
“哦，怎么说？”
“年初签的合同，里面的返点是不是定的有点高了？”
“岳省市场成熟，竞争激烈，以纯、美邦深耕多年，返点定高一点，才能让加盟商更有动力。”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只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些漏洞”陈永晓把他在大学城发现的事说了一下。
林彬在餐桌边听得心惊胆跳，以为是被发现，陈家人堵门来了。
“这样啊”林云志皱着眉快速评估，判断对方只是单纯来请教。
“云志哥，你觉得能和岳省的加盟商谈谈，让他们修改合同，或者直接和他们挑明，让他们别再卖货，可行吗？”
林云志端起茶杯，沉吟不语。
餐桌边林彬急得不行，故意用刨子擦了下手指，哎哟叫出声。
“彬彬怎么了？”柳珍从厨房出来，看见儿子没事，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没事吧？”林云志走过来，和林彬对视一眼。
用眼神示意儿子镇定，他再走回去，对陈永晓解释：“削个土豆也能把手搞到，现在的孩子做事欠火候。”
陈永晓不疑有他，笑道：“小孩都这样，我家那小子一点家务都不做，比彬彬差多了。”
林云志呵呵笑了笑，转回刚才的话题：“修改合同可能不太合适，毕竟这属于单方面违约，不提违约金，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那直接说清楚事呢？”
“可以试试，但我也说不好他们会不会听。”
陈永晓冷声说道：“我也是担心这点，现在我手上没证据，连他们怎么卖货都没弄清楚，他们肯定会装聋作哑。”
“出货数量很大吗？对大学城很有影响？”
陈永晓阴着脸，想了想还是说出实情：“很大，钱塘和云华大学城的两家店都要开不下去了。”
“这么严重？”林云志故作惊讶。
“同比去年，一个月少了一百多万，我担心后面会更严重。”
“两家店的店长都没找到原因？”
“没有。”提起这个，陈永晓恨得牙痒痒。
陈学鹏还算老实，发现处理不了问题主动联系自己。
钱塘那边的陈学安更操蛋，竟然连问题都没发现，以为是商圈的竞争太激烈了。
“还是先找到原因吧，没有证据，你拿什么去和岳省的加盟商说？”
“嗯，云志哥说的是。”
没能从林云志这里找到更好的办法，陈永晓只能开车返回大学城。
他知道指望陈学鹏这个废物肯定不行，于是联系在连锁店碰到的女生。
第二天晚上，他才联系上女生，好说歹说把女生单独约出来见面。
“张小姐你好，这是公司发给你的奖励。”陈永晓把装着5块钱的红包递给女生。
“谢谢，谢谢。”女生接过红包，乐不可支。
“张小姐，公司领导还有件事想向你咨询，如果你如实回答，我还能帮你申请另外一笔奖励。”
“陈店长您说。”
“公司领导想知道，除了连锁店，你们还在哪里买百薇的衣服。”
“啊？”女生一怔，迟疑着瞥了眼男人。
陈永晓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看着对方，但眼神里的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女生攥着红包犹豫片刻，说出实情：“有一个网店也卖百薇的衣服，要便宜很多。”
“网店？”陈永晓没听明白：“网店在哪里？附近什么地方？”
听完女生的解释，他这才知道，网店是开在互联网上的。
开车回到公司，陈永晓打开电脑，对着女生写的纸条捣鼓一阵，打开了掏包网站。
查看过百薇服饰官方旗舰店，他的脸像寒冰一样冷。
牛仔裤，上衣，裙子，外套网店有连锁店所有款式的秋装。
全店一律8折，但陈永晓知道，还有另外的办法可以拿到68折。
砰！他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
这个网店，肯定是岳省的加盟商开的，这下被自己发现证据，可以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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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李总、王总，哈哈，快请坐，快请坐。”陈永晓赶去岳省，把三个加盟商约出来吃饭。
席间他故作随意地询问：“三位老总，你们平时上不上网”
等到酒宴散去，陈永晓脸色铁青，出乎他的意料，三个人的口风一致，都说不清楚什么网店，平时连网都不上。
而且三人语调轻松，半点迟疑都没有，就像串好口供一样。
回到酒店，陈永晓仔细看过三家加盟商的数据后，认定这个网店是他们合伙开的。
只有这样，三家的销量才不会差距太大，才会说辞一致。
玛德，不见棺材不掉泪！
面对岳省的地头蛇，陈永晓知道立刻掀桌子不合适，于是先回云华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