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思索了一阵,宁安正要回去。
杜如初幽怨的声音响起。
如果他不是与东海王接触久了,差点以为东海王是傻子。
宁安怔了下,对于与豪强合作这件事的目的,他倒是没有与杜如初说过。
笑了笑,他拍了拍杜如初的肩膀,将自己的意图说了一遍。
杜如初这才明白宁安的苦衷,“是我误会了,原来殿下在卧薪尝胆。”
宁安点点头,拉着他坐下,“本王不是说要交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这件事就是建立煤球炉工坊。”
顿了下,他继续道,“不过煤球炉工坊只是掩护,你真正要做的是将本王的军工坊隐藏在煤球炉工坊中。”
“军工坊?”这三个字顿时把杜如初的兴趣勾了起来。
“没错,我们要在豪强的眼皮子低下给藩军锻造武器盔甲,而且是大宁最好的武器盔甲。”宁安握了握拳头。
尽管与乔博易等八个豪强家主相处仅仅不到一个时辰。
但他能感受到这些豪强的自负与傲慢。
仗着天高皇帝远,他们俨然把他的封土晋州当自己的玩物。
不除掉他们,他此次就藩便等于身处牢狱。
“嘿嘿,有意思。”杜如初兴奋起来,“我一定会把军工坊隐藏的很好。”
宁安笑道,“等你建好了军工坊,还有更意思的事。”
他说给藩军打造大宁最好的盔甲武器不是空话。
他的军工坊可不是大宁传统的军工坊,制造大宁传统的盔甲刀剑。
毕竟他的藩军满员也就六万人。
在无法保证数量的前提下,他要想方设法把他的藩军打造成一只精锐之师。
无论是从平日里的训练还是盔甲武器上。
说了这件事,宁安又嘱咐了一番杜如初。
和长安一样,他要求杜如初尽量买下王府附近的宅院,将宅院打通连成一体,作为煤球炉工坊。
一来,便于王府护卫保护。
二来,也方便他平日过去指导。
而且,把现成的宅院改造一番总比从无到有建造一个工坊要强得多。
时间紧急,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来。
之后,二人又商议了铁矿石,煤炭等原材料的购买问题。
从实际情况来看,这两样材料晋城不缺。
因为真定府在现今本就是第一产煤大省,而东边的河间府在现金则是铁矿重要产区。
事实上,他在长安的时候之所以能接受晋州也是考虑过当地的资源禀赋的。
对最基础的工业而言,煤炭和铁矿石是诞生的土壤。
在这里,他打造属于属于自己的工业体系更为便利。
敲定了这件事,二人各自回去了。
天色已晚,他在寝殿睡起了大觉。
杜如初则是一夜未眠,脑海里勾勒着工坊的布局。
隔日,他便要来宁安的手谕,从府库支了银子去王府附近购买宅院了。
相比长安,晋州凋零得很。
不大的晋城内空置的宅院倒是不少,院子价格也不高。
即便是住人的宅院,他也给出更多的价格,吸引宅院主人卖掉。
同时,他又叫了几个家丁去晋城市面上寻找卖煤饼和铁矿石的商贾,大量进货。
在杜如初忙碌的时候,宁安也没闲着。
此刻,他正在训诫从流民中挑选出来的三十个青年。
无论是与冷铁的较量还是与高阳的较量,他都是认真的。
“今天你们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们比其他人更强,而是因为你们更幸运。”
“所以,本王希望你们能够刻苦训练,这是一次改变你们命运的机会,希望你们不要错过。”
“只要你们胜利了,便可以进入本王麾下最神秘的机构。”宁安习惯性用上了话术。
先是打压,再制定目标,最终画了个大饼。
不过这一招不得不说很好用。
果然,三十个青年个个神色兴奋,跃跃欲试。
完成动员之后,宁安开门见山,直接道,“今天操练前,先讲一个侦查与反侦察的技巧。”
这是他在《特供训练手册》里见到的内容。
眼线,细作说到底就是现今的特工。
负责搜集情报,暗杀,营救等特殊任务。
在这本手册里有很技巧,值得应用在他们的训练中。
他继续道:“当你意识到有人跟踪你之后,应当走进一个人多的地方,朝着人多的方向走,接着人流的掩护,以周围人的身体挡住跟踪者的视线,趁机溜走。”
说完,他从三十个青年里挑了两个人,一个扮演跟踪者,一个扮演被跟踪者,其他人扮演人流。
之后,他让二者依照他说的技巧,实际体验了摆脱跟踪的技巧。
演示完毕,他又道,“当你不确定有没有跟踪你的时候,你可以突然加快走几步,然后突然回头,反复试验几次便大概可以发现。”
接着,宁安又同众人讲解了许多反跟踪技巧。
讲完反跟踪技巧之后,他又讲了跟踪技巧,比如交替跟踪法以及三角跟踪法。
交替跟踪自然是多个人员跟踪一个目标,为了避免暴露,每个人只跟踪一段距离。
三角跟踪法,则是一个人前面,一个人在后面,一个人在侧面。
在他讲授的时候,三十个青年俱都听得如痴如醉。
这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新鲜感十足。
“以后,每天训练前,本王都会给你们讲一点此类的技巧,但这只是一方面,身体技能同样重要。”在众人还沉浸在跟踪与反跟踪中时,宁安突然说道。
拍了拍手,他肃声道,“先来点开胃菜,五公里之后,再来一个百个俯卧撑,快快快。”
青年们立刻回过神来,纷纷迈开双腿,沿着王府的甬道跑了起来。
来到王府之后,他们吃得好,睡得好,身上也有了力气。
一个个争着跑在前面。
宁安注视着这些青年,见他们一个个干劲十足,心中满意。
训练正热火朝天,这时余钱匆匆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到了宁安面前,附耳对宁安说了句。
宁安不由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